呜,啦,乌拉,哈,嗯,啦......
遥远的歌,唱着你我。
流着的泪,在路上化为乌有,那时你追着我说天长地久。
“你现在在哪?”
一条微信悄悄跑进她的手机,她刚要拿起来看,钟铭连忙抢过,他熟练地输入解屏密码,点开她的微信,在朋友圈发了一条“手机遗失,找我的,拨打xxxxxxxxxx”。
“你干嘛!”苏澜一把抢过,钟铭手一抬,她落了空,要不是扶手挡着,此时她已扑进钟铭怀里。
就算两人彼此相爱,看手机这事也不是那么随便的好吧:“没我的允许解开我的手机,你这是侵犯隐私权!”
“所以你是要跟我讨论一下隐私权吗?”钟铭不管她的抗 议:“你是我教出来的,我知道你脑袋里在想什么。”
“你知道也没用,隐私权不可侵犯,你还我!”她可不是电视剧里的女主角,霸总抢了手机还觉得他爱自己:“里面有很多不能给你看的东西。”
钟铭冷笑:“跟别的男人的聊天记录?”
苏澜顿住,反驳:“客户当然有男有女。”
“他呢?”
问出这话钟铭就后悔了,他心里的疙瘩好不容易因为与苏澜的相遇淡化,此时又被自己掀了出来,简直是毁灭性的打击,气氛一下陷入尴尬,苏澜趁他出神,把手机夺了过来,脸上露出胜利的小喜悦:“关他什么事?”
钟铭一愣:“毕竟你们......”
“钟铭,我跟他不是你想的那样,你最好在弄清楚以前,不要因为他不开心。”她说得很严肃:“就像你在肯德基说的,我们要把话说开,这样才能解除很多误会,才不会在心里留有疙瘩。”
她,变了。
不再像以前,任何事都没有主见,从来只听他安排,现在她会自己解决问题,会发现问题的关键,会很注意他的情绪......
钟铭有些感动,四年都无法改变的人,现在已朝着更好的方向变化。
“嗯......你准备解释解释吗?”
她当然想要解释,一开始就不想让钟铭误会。
“我跟他在一起,也是迫不得已。”
昏暗的房间里,有人盯着手机屏幕发呆,有人在敲门,惊醒出神的他,屏幕的光暗下,他低声让人进来,秘书抱着一叠文件出现在门口:“于总,福康达斯科尔集团的丁董事长打电话来约您吃夜宵。”
房间里的男人索然无味,声音冷清:“替我回绝他。”
“好。还有吴家的小女儿说这周末想约您去滑雪。”
他呼出一口气:“让她换个人吧。”
“嗯,这是下周公开募股的资料和财务部门整理的本季度财报......”
“放我桌上。”
她缓缓走进办公室,将那叠文件放在桌子上,她能感觉到董事长正撑着下巴,在思考别的事情,他一向如此,只要有心事,就会把房间里的灯关上,让自己融入其中。
“于总......”她刚要说话,一只手忽的抓住她的手腕,不给她反应,人已被压在桌子上,她的脸贴在冰凉的大理石桌面,呼吸为之一促,她习惯性想挣扎,那只手却被他拘住,抵在背脊上,奇怪的姿势让她很不舒服,但在他面前,她从不敢反抗。
接着她觉着有人压在她身后,急促的呼吸打湿她的脖子,温热的舌 头已开始从细嫩的脖颈,缓慢推上,她只觉体内有股热气升腾,瘙痒难耐,她浑身绷紧,汗毛竖起,当他终于亲到她的唇,她再也无法忍耐,嗯呐一声,开始“唇枪舌战”。
黑暗中,情愫攀升到定点。
董事长办公室的门,透着走廊微亮的光,照在他面无表情的脸上,他抬起手,狠狠甩了她个耳光,嘴里骂着最粗鄙的话,她忍受着这番羞辱,人越发兴奋,脸上的潮红与掌印混合在一起,让她看上去楚楚可怜。
又是一巴掌,她重重倒在地上,喘息着,承受着。
直到他蹲下身子,用手捏住她的下巴,声音冰凉:“把东西戴好。”
她垂下头,虽很不情愿,但又无可奈何,自从她与董事长这般关系,便已做好舍弃自我的准备,她内心清楚明白,董事长要的,不过是一个人的替身,是另一个人的回应,她只不过恰好有着跟那人相似的声音,相似的身形,相似的眼睛......
她从地上起来,来到办公室的里间,这里是董事长休息的地方,里面生活用品一应俱全,电视冰箱微波炉 应由具有,此时她推门进来,看到席梦思上摆放着一套精致洁白的婚纱一张面具一顶假发,她知道这套婚纱本来应该出现在谁的身上,只是现在,这是她独有的华美。
她退掉身上的制服,光滑洁白的皮肤一览无余,小心翼翼地,从床上拿起婚纱,她叹了口气,这声叹息很快被一张仿真人皮面具阻挡,呼吸为之一塞,这是于总特意请人制作的面具,与那人的长相所差无几,用硅胶制成,与她的脸大小一致,戴上去后,她的脸立刻感受到轻微的挤压,但若从外人看去,却十分贴合,若是在灯光昏暗的地方,甚至让人真假难辨。
但假的终究是假的。
当她穿戴好一切出现在他面前,男人忽然笑了起来:“这件婚纱果然适合你。”
他快步上前,将她牵在手里,与之前粗暴的模样截然不同,此时他也变得小心翼翼,极具温柔和绅士,仿佛之前那个随意践踏秘书尊严的男人,并不是他。
面具挡住的呼吸,让她有些窒息,微微有了喘息,这让董事长兴奋起来:“你已等不及了?”
她点点头,无法改变表情的脸,始终笑着。
他喜欢看她笑,虽然笑起来的时候牙龈很高,但他就是喜欢,他没见过一个女孩,会笑得如此肆无忌惮,如此不在意自身形象。
是不是很矛盾?一向在乎形象的你,在笑的时候,就会忘了这些束缚。
只可惜面具模仿不了她的笑。
洁白的婚纱,圣洁的新娘,黑暗的房间里,不知哪里来了一股风,吹起她头上的发丝。
她记得董事长说过,这是那个女人的头发用生物仿真技术制作的。
董事长爱她,已入了癫狂。
可自己呢?
她爱董事长,是否也已入了魔障?
窗外月色迷 离,高耸入云的大厦静谧得可怕。
安静的,不敢发出声音,时间已经来到午夜十二点钟。
钟铭呼出一口气,他听完苏澜的话,人已轻松不少,至少他已明白,当初他所看到的一切,都不是表面那样,他有些责怪自己的偏见,但很快又释然,那时的自己身处失恋分手的痛苦之中,人再无法保持理智,又怎能轻易看出其中的矛盾和不合理?
再理智的人,当他失去挚爱,也会变得可怕。
有的甚至已变得不再是人,或许是变成野兽,变得精神错乱。
动车驶过一条很长的隧道,黑暗瞬间袭来,包裹住昏睡的人们,他一直托着腮,在欣赏苏澜的睡颜,这女人平时工作太辛苦了,睡觉的时候眉头也不放松,身体也蹦得很紧,像是随时准备起来接听当事人的牢骚。
当律师的就是这样,若你案源变多,自己的生活便已不受自己控制,深更半夜打电话来倾述和催促的人没完没了,毕竟对于律师是工作,但对于当事人却是切身利益的实现。
维护法律正义,有时候也确实让人疲惫。
可若没人维护,疲惫的将是整个社会。
这些年,她也不容易吧。
这些辛苦,她有对谁说过吗?
据钟铭对苏澜的了解,她从不会把心事说给别人听,喜欢自己憋着,就算想说,也一定言不由衷,别人不一定有耐心去听她那些表达不出重点的心里话。
现在她当了律师,这个毛病应该改掉了吧?
抓不住重点的律师,可不会像她这么成功。
想着自己和她还有一个官司要打,现在又坐在同一节车厢里,准备去吃重庆的火锅,钟铭忽然觉得人生很奇妙,有时候拼命想要抓住的人怎么也抓不到,反而会在不轻易间,得到这些美好。
我想,这也算是偶然之中的必然,若非他们彼此相爱,互相等待,始终如一,衷心不变,又怎会在漫长的五年岁月度过后,还能携手,一切如旧?
我敢肯定,即使五年的时间改变了他们的生活习惯,也不会影响他们的爱。
因为人类总还是有未来的。只要还有明天,就算过去的爱伤痕累累,现在的我们遍体鳞伤,明天始终会来,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在新的一天,去接受全新的自己?过去的伤用明天的阳光治愈,过去的痛用明天的拥抱消除,过去的你和现在的我,假如重来过,就不必害怕以后重蹈覆辙。
明天开始,我会倾听你的全世界,倾听你的抱怨,我们会重新爱上彼此,重新建立起爱的桥梁。
既然可以重来,又何必在乎过去?
你若执着过去,不妨等待明天。
因为明天是个好天气。
当第二天的阳光洒进色彩斑斓的房间,她睁开了眼,所有的疲倦都已消失不见,第一眼,就能看到男人站在厨房里,正准备今天的早餐。
钟铭的手很巧,切菜做饭得心应手,苏澜有时候不得不感叹钟铭真是个完美情 人。
昨晚到达重庆,已经一点过七分,他们打了个的士,来到钟铭早就订好的民宿,门一打开,她就兴奋起来,这家民宿的风格简约质朴又不失年轻人喜欢的时尚,钟铭选的这家,以粉色装饰为主,还带有旋转楼梯,二楼是卧室,从地板到被褥,全是粉色。
她一边惊讶于家具的精致一边表扬钟铭的审美,可在兴奋过后,她忽然想到一件事......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