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夏眼珠一转,讥讽道:“怎么,小爷没死,你很失望?”她自知绝非阿照对手,只能凭借口舌之争拖延时间,期盼陆绎快些回来。
借着窗外月光,阿照见今夏双目如点墨般灵动,一张圆脸看上去神采飞扬,与在红叶镇医馆之时判若两人。想到此处是自杞国皇宫,她与陆绎平安无事,应该是太医的功劳。
“不,我很高兴。”阿照望着今夏,发自肺腑地说道,“当日在悬崖旁,我对陆绎说过,并不想伤你性命。”
今夏故作大喜道:“此话当真?阿照公子,可小爷怎么相信你呢?”
阿照冷笑一声,“袁姑娘随我回去,自然就知晓了。”说完他挥掌冲今夏而来。
窗外月光正浓,几株大树的倒影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偏殿中,阿照与今夏已过了二十几招。
很明显,他并不想伤今夏性命,而夏爷拼死抵抗,一时间两人竟打了个难解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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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各怀鬼胎,一个想拖延时间,等待救兵到来;另一个却想速战速决……阿照倏地想到——怜妃娘娘,暗骂自己愚蠢,竟然把正事抛诸脑后了。
今夏见阿照出手迟疑,顿时奔向窗边,欲纵身破窗而逃;可二人毕竟早交过手,熟悉彼此,阿照料到她会逃命,飞身轻踩椅背,如燕子般来到今夏身后,挥掌打在她后脖颈处,夏爷躲闪不及,突觉一阵剧痛后失去了所有意识。
偏殿之内打斗声惊动了巡夜禁军,他们手执兵器,急冲冲撞开柳轩大门来到院子里。
阿照见有禁军,直接扛起昏迷的今夏,跃出后窗上了房顶。
月光下,一抹黑影施展轻功,在房顶上如履平地般,连连跳跃后,消失在天地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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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陆绎,他携怜妃娘娘来到祥瑞宫,将人交给文以墨心腹后,转身火速去寻今夏。可当他来到柳轩房顶之时,见院子里有几名禁军把守,一颗心顿时悬了起来,莫非今夏出事了?
后悔至极的陆绎伏在房顶,猫着身子倾听,几名禁军交谈中,陆绎听得真切,一定是扎鹏的人没找到怜妃,反而抓走了今夏。
这个事实,宛若晴天霹雳炸响在陆绎头顶。他紧紧攥着拳头,手背青筋凸起,在月光下甚是恐怖。忽然,他抬手冲自己脸颊就是一耳光,如若不是院中禁军的吵嚷声,这一声耳光,怕是要惊动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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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绎失魂落魄的回到祥瑞宫。厢房中,文以墨没见到今夏,也是心头一紧,问道:“莫非袁姑娘被扎鹏的人劫走了?”他虽知二人是夫妇,但依旧习惯性地称呼今夏袁姑娘。
大人一拳打在墙壁上,只听砰一声闷响,雪白的墙壁上留下一个鲜红的拳头印记。再看陆绎手背,已经是血肉模糊的一片。
文以墨赶紧劝说他,“陆兄,莫要冲动;保重身体,才能救回袁姑娘。依我之见,扎鹏并未带走怜妃,想来也不会对袁姑娘怎么样的,你说呢?”
想到今夏可能遇险,陆绎恍如置身冰窖,只能红着眼睛点点头,转身走到书案前,拿起文以墨所绘明日皇上祭天行走路线,仔细斟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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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陆绎对文以墨说道:“文大哥,禁军首领应该是会禀告圣上,怜妃娘娘被人劫持。此乃皇家丑事,圣上定不想多人知晓。有劳文大哥跑一趟,能拦下禁军最好;如若不然,就劝说圣上,当怜妃娘娘已经……”
文以墨轻拍书案,赞叹道:“好,陆兄放心,明日怜妃娘娘轿撵定准时随圣上起驾,出宫祭天。”
文以墨走后,陆绎再也控制不住悔恨的情绪,泪如雨下,暗骂自己没用,总是害得夫人频频遇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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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陆绎担忧的今夏,此刻正在一片树林中,被捆绑在一棵大树干上。清脆的鸟鸣声划破树林的宁静。
今夏倏地睁眼一看,原来天已经亮了!两道人影站在她面前——阿照和扎鹏。
“说,你们将小怜怎样了?”扎鹏目露凶光,太阳穴的跳动隐约能见。
今夏嘻嘻一笑,“不知道。”
“死丫头,叫你嘴硬。”说着扎鹏扬手冲夏爷脸颊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