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吴由是宁睿的希望,没想到直接让人绝望了。
“是你!是你害我儿受伤,是你害我儿中蛊!我要你给睿儿偿命!”
宁夫人说着就要上前撕扯蓝若雪,蓝若雪往后退了两步,苏煜上前两步挡在她身前。
“关我什么事?”蓝若雪不服气道,“见过千日做贼的没见过千日防贼的,摆明了是有人借此事小题大做,蓄意挑拨苏宁两家的关系,不是我和宁睿也会是苏家和宁家的其他人,凭什么赖我?”
“你……”宁夫人被气到说不出话。
“这个时候你能不能少说两句?”苏煜对蓝若雪说道,转头又安抚宁夫人,“宁夫人稍安,当务之急是要尽快找到下蛊之人,世子摔伤之后与他接触过的人一个都不能落。”
接着他又问宁伯候,“敢问侯爷,侯府上下可有来自南疆或者去过南疆之人?”
“没有!睿儿出事之后,本侯也认为此事不简单,他身边的人都一一查过,没有查到可疑之人。”
如此一来,全然没有着手的方向。
突然,苏煜和蓝若雪异口同声道:“酒楼。”
二人相视一眼,他们想到一块儿去了,能在宁睿伤口上放虫子的除了他身边的人还有从楼梯上摔下来之时围在他身边的人。
“你想想,当时酒楼里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
“呃……”蓝若雪摇了摇头,“没留意。”
“攸关我儿性命,劳烦苏小夫人仔细想想。”宁侯爷有些急了。
蓝若雪使劲想了想,最后还是摇摇头,“想不起来了。”
希望又破灭了。
正当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吴由说道:“可以试试水月镜术,阴阳盆取阴阳水置于庭,放两人血溶于水,施展术法便可重现往日场景。”
“还有这种术法?”宁侯爷显然对这个水月镜术有点好奇又有点质疑。
蓝若雪也很疑惑什么时候有了这种术法,她怎么不知道。
只见吴由解释道:“水月镜术是师伯和师姐合创的独门秘术,其目的是为了在涉及过往纷争的时候能还原真相,不至于让好人蒙冤,让恶人逍遥。我学过这门术法,可以一试。”
“好,好,好。”宁伯候连连说好,“需要什么我立刻让人准备。”
“天上未沾地的雨水,地下未见天的井水,各取一盆置于庭中。还需要宁世子和苏小夫人的鲜血各半杯。”
鲜血半杯?听到这个蓝若雪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觉得没必要使水月镜术吧,都过去这么这么久了,下蛊之人早跑了,就算没跑也肯定被灭口了。既然是因为蛊虫长大了强制引出有风险,那蛊师是怎么把它引出来的呢?”
吴由:“蛊师可以让蛊虫休眠,几天不进食,它就会变小,变到幼虫那般大再唤醒就能顺利引出。”
蓝若雪:“那……我想办法让它休眠,你想办法把它引出来?”
吴由:“我没做过,万一……”
“怕什么,死马当作活马治嘛,反正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蓝若雪询问其他人,“你们觉得呢?”
“不行!”宁夫人阻止道,“太危险了。”
确实很危险,一个没经验,一个说想办法,里面躺着的是她儿子,宁夫人怎么放心把宁睿的命交到他们手里。
“下官以为先看看当日在场有什么人再做决定。”苏煜对宁伯候说道,“能顺利找到下蛊之人自然最好,如果找不到再尝试此法。”
宁伯候没说话,看表情是默认了。虽然当务之急是救宁睿性命,但找下蛊之人才是根本,若是跑了定要抓回来,若是死了,还得顺藤摸瓜往下查。
看来这水月镜术是非使不可了。
吴由拿着匕首准备取血之时,蓝若雪的手缩了又缩。
宁夫人本就对她有怨,此刻再看她不情不愿的样子,忍不住说道:“苏小夫人不让施水月镜术,该不是心虚吧。”
蓝若雪:“我有什么好心虚的?”
宁夫人:“那你在犹豫什么?”
“怕疼不行啊!”
横竖是躲不过了,蓝若雪撩起衣袖,细腻白皙的手腕横亘在吴由面前。这般无瑕的肌肤要在上面划上一刀,真是可惜。
吴由虽为女子却也生出几分怜香惜玉来,只取了小半杯血,顺手给了她一瓶上好的花膏,涂抹在伤口上,可快速结痂,又不会留疤。
吴由把两个杯子里的血倒入一阴一阳两边的水中,鲜红色的血在水底绽放,他一边念咒语,一边施法术。鲜血像受人牵引般漾开,颜色深浅不一,呈现出一个个人影。
宁伯候和苏煜等人纷纷往前,想要看得清楚些。
一边是蓝若雪独坐,一边是宁睿和几个公子哥儿喝酒聊天。
水面晃动,宁睿那边的声音从水里传出来。
“你们说苏家那病秧子怎么想的,快死了还讨什么媳妇儿?”
“不就是看着快死了才给他讨媳妇儿吗?苏寻好歹也十八了吧,要是到死都不知道女人是什么滋味儿,岂不可悲可怜?就是可惜蓝小姐风华正茂,算是栽在将军府了。”
“你别说,前日在将军府虽没瞧见蓝若雪的脸蛋儿,那身段儿是真不错,腰细腿长,嫩手如葱,摸起来定是绝妙,真是便宜那病秧子了。”
“这便宜,苏寻还真不一定占得到,就冲蓝若雪敢在大庭广众让将军府难堪,她恐怕不会乖乖就范吧。再说了,就苏寻那身子,把女人送到他床上,也不一定行,别到时候死在女人身上,可要叫人笑掉大牙了。”
一群纨绔哈哈大笑。
宁伯候等人神色各异,尤其是苏老夫人,脸色那叫一个难看。
更难看的还在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