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若雪把酒壶砸墙上,宁睿带着人踹了门,水中的画面开始相通。
宁睿出言轻佻,举止轻浮,蓝若雪把酒泼了他一脸。
宁睿更来劲,“苏小夫人新婚燕尔,不在家里陪相公却一个人来买醉,可是因为苏公小子不行?要是小夫人深闺寂寞,本世子可以……”
“小侯爷?”
接下来便是江寒蠡解围。
虽然是重现往日情景,苏煜还是忍不住松了一口气,他看向蓝若雪,她如阴阳水中的画面一般面无表情,好像这事儿跟她没关系似的。
按理说,有江寒蠡解围,这事儿应该完了,没想到,宁睿宁走前还不忘作死。
“反正苏家那病秧子也活不长久了,小娘子,我们来日方长。”
“混账!”宁伯候怒骂。
吴由心神不稳,水面开始异动,人影开始涣散。
苏煜紧盯着水面,生怕错过任何蛛丝马迹。
关键时候,蓝若雪把手搭在吴由的肩上,“再坚持一下。”
一股强劲的灵力贯穿全身,水面恢复平静,人影变得清晰。
画面中,蓝若雪倒了花生米儿,摔了花生碟儿,宁睿从楼梯上被人踹下来怼上了碎瓷片儿,接着很多人围了上去。
苏煜凭惊人的记忆力把他们一一记下来,再画出人像。
大理寺和宁伯候府分工合作,对这些人一一查验。
暂时没有蓝若雪的事,暂时用不上吴由,苏老夫人如愿以偿知道了原委,这宁伯候府,她一刻也不想多呆。
回府途中,三人同乘,除了蓝若雪一副没事儿人的样子,老夫人和吴由都怪怪的。
……
将军府大门前,大夫人,四小姐还有苏寻都在门口,无不露出焦急之色。
今日是苏寻生辰,按惯例要摆家宴给苏寻庆生的,苏寻知道苏煜和蓝若雪正在忙宁睿的事,可能顾不上,但苏老夫人出门前可是特地嘱咐大夫人在家中安排,她定要在午前赶回来的。
结果临近午时,只有下人回来说老夫人跟宁夫人起了争执,然后去了侯府,去了侯府之后就再没消息了。
这酉时都快过了,还不见人影,苏觅都想抄家伙打上门去了。
此时,苏家的马车从远处驶来,他们总算放下心了。
蓝若雪先下马车,苏寻连忙过去,问道:“怎么样,还顺利吗?”
蓝若雪瘪瘪嘴,摇摇头。
接着吴由和老夫人也先后从马车上下来。
“母亲……”
大夫人迎上去,想要说什么,老夫人正在气头上,看了苏寻一眼,径直走了。
“是不是你在外面闯祸了?”苏觅质问蓝若雪。
“算……是吧。”
“你能不能省点心?”苏觅就看不惯蓝若雪,眼下说话更是冲。
“母亲,若雪她不是故意的,您别怪她。”苏寻对着老夫人的背影说道。
“苏小五,你能不能有点出息,没蓝若雪你活不了吗?”苏觅对苏寻维护蓝若雪极为不满。
老夫人停下脚步,转过头来看着蓝若雪,神色有些复杂,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蓝若雪被看得有些心虚。
“你可知错?”老夫人问道。
错?错哪儿了?蓝若雪抬起头来,“跟宁睿这事儿,说我倒霉我认了,说我错,我不认!”
老夫人:“这么大的事,要不是宁夫人找上我,你打算瞒到什么时候?”
蓝若雪:“也没有刻意瞒着,宁家自己没脸提。二公子知晓此事,他心里有底,没必要让您跟着操心。”
言下之意:是二公子要瞒着你,要怪怪他,别怪我。
真是又刚又倔,一个女子生得这样的性子委实不讨人欢喜,不过在宁睿这件事上,还真不能说蓝若雪错,虽然眼下是有些麻烦,但老夫人还是觉得挺解气的。
她捧在手心里的儿子,怎能容人那般恶言相论,若宁睿不是宁伯候的儿子,简直死不足惜。
老夫人没再多说什么。
……
因宁睿这事儿,苏寻的生辰就只能一切从简了,原本丰盛的午宴改成了简单晚宴,一家人吃个简单的便饭。
吴由作为苏寻的大恩人,自然是少不了的,可他以身体不适为由推脱了,想来是在侯府施水月镜术耗了太多功夫。
晚宴上,各自拿出准备的生辰礼,说些祝寿词。
蓝若雪这才想起来她什么都没有准备,自她成年一场变故之后,再没过过生辰,再没收过生辰礼,甚至她已经不记得自己的生辰是什么时候了,也忘记了过生辰该有的礼数。
但是别人都送了,她怎么也得找个像样的东西意思一下,别说,还真有。
回到听雨轩,蓝若雪不知从哪儿拿出一个银制的小盒子。
“昨日才知道今日是你的生辰,今日又有事耽搁了,这个就当做生辰礼送给你吧。”
苏寻仔细看了看,掌心大的银盒已经发黑,除了年代有些久远,其它没有什么特别的,但蓝若雪送的,对他来说就是最特别的。
只是他没想到这看起来普普通通的银盒子竟是真的有特别之处。
蓝若雪晃了晃手腕,腕上的铃铛“叮叮当当”作响,同时,银盒里传来“嗡嗡嗡”的声响。
苏寻顿感惊奇,打开盖子,里面有一只小虫子。
“这是……”
“噬心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