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短暂的安逸时刻,给人带来了极大的享受。
可是这段时间,屋里的情形却相反,珈世华快磨没了性子。
他紧锁眉头从屋里走出来,把那三个人招呼到身边。
苍琦心急地问:“情况怎么样?”
珈世华面无表情地回答:“认罪倒是很痛快。可问了很多次,那家伙把所有罪责都揽到自己身上,一个劲说跟他的两个哥哥没关系,全是他一人干的。这不明显是扯谎嘛。”
“也就是说,他在力保他哥哥?”
“唉……”珈世华郁闷地叹气。
“那该怎么办?咱们,先把他给办喽?”
这时,桑托意识到一个问题:“陛下,如果是这样,就很难办啊。他不交代那两个人的罪行,我们没法抓捕他们。可现在咱们把南迪抓了,那两个人看弟弟迟迟不回去一定有所怀疑,到时候知道弟弟出事,也铁定不会坐等咱们去抓,早就跑掉了。如果现在不一次把他们都抓来的话,再找到他们可就非常难了。”
珈世华正是在愁这件事,所以在想用什么方法可以一劳永逸解决所有问题。
苍琦忽然提醒说:“最好不让南迪的两个哥哥知道他被抓,那他们就不会跑了。”
桑托苦笑了一下:“说的简单,可能吗?他人没回去,不是迟早会知道嘛。”
“那就不能做些手段?比如找个说辞,蒙混过去,让他的哥哥们只认为弟弟外出做生意,暂时回不来,这样不行吗?”
珈世华思索了片刻,自言自语:“或许能瞒住一时,但也不保险。我们并不了解他们兄弟间办事的细节是怎样的,如果做不到位,谎话编的有破绽,还是会打草惊蛇的。”
“那怎么办啊?”一直旁听的摩山也急着问。
苍琦认真地替哥哥思考,或许有个方法可以试一下。
她要求去看看那个南迪,然后再做打算。
那三个人很好奇,问苍琦想怎样,都在担心,不希望她靠近那个罪犯。
苍琦让大家都放心,只想见见那人一面,不会跟他说话的。
于是,在哥哥的保护下,苍琦进屋,亲眼见到那个被俘的罪犯。
她让桑托和摩山把南迪扶起来站好,让她看清楚些。
那二位不知何意,面面相觑,都在发愣,不知她要看什么。
苍琦见他俩没动静就催促,让她尽快看清楚。
摩山知道苍琦的脾气,不好违抗她,就听话照做,帮忙把南迪扶起来站着,还把他的正脸露出来给苍琦瞧。
苍琦打量了一番南迪便心中有数了。
摩山看苍琦这样专注一个男人就很吃味,心想有必要那么细致地凝视一个男人吗,什么意思啊?
不等他去问,苍琦就主动说:“我有办法,可以不打草惊蛇。”
“什么?”大家都诧异地瞧向苍琦。
“你有什么办法?”
苍琦自信地说:“我看了,南迪的身高体格跟我差不多,也偏瘦,而且年龄也相仿。我想,我可以戴着面具变成他的样貌,混进他家,到拖雷那去卧底。那不就能把他们的底都查出来了吗?”
“什么?卧底?”三个大男人都异常惊愕。
苍琦接着解释:“这样,他们就不会知道南迪已经被抓,还以为就在他们身边呢。那就等于,他们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啊,不是很好吗?”
“这……”三个男人忽然不知说啥好了,一个劲互相对视,思量着苍琦的计策。
然而很快,珈世华率先说:“我不同意!”
苍琦讶异地瞧着哥哥:“为什么?”
“这太危险了!我不能让你去冒险!”珈世华坚定地说。
不光是珈世华,摩山更是担心,做卧底他最有心得,那可不是闹着玩的,是在刀尖上行走啊。
“皇帝说的对,你不能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不必这样冒险,应该还有别的办法。”
苍琦着急了:“还能有更好的办法吗?卧底是最直接有效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啊!”
“可是,我们都不想入虎穴的那个是你啊!”
珈世华和摩山都急出一头汗,说什么也不答应她涉险。
珈世华耐心给妹妹解释:“说实话,卧底这事,我也做过,曾认为自己很强大了,什么都能应对,可真到了关键时候,我还是不能确保绝对安全,总是有种悬着心的感觉。每一次成功,都不是那么容易的,在生与死之间,可能就只有一线之隔,你懂吗,妹妹!”
摩山也跟着劝说:“苍琦,我知道你很着急,但真不能去那卧底。你是个女孩子,装男人其实挺勉强的。你以为在皇宫、在乡野能瞒得住别人,在那群比猴子还精的贼窝里,也能瞒得住吗?别忘了,南迪是他们的亲弟弟,都太熟悉了。你就是伪装成南迪的外表,可是一举一动却不是南迪本人的样子,熟人是很容易识穿你的。更要命的是,面貌可以伪装,可声音呢?你的羊皮面具也能帮你伪装成他的嗓音吗?一说话不就暴露了嘛。”
听到哥哥和摩山都搬出一大堆理由来阻挠自己,苍琦心里就不痛快。
她知道大家都是为她好,可是办事也不能太瞻前顾后的,尤其现在那么紧迫,万一贻误了时机,那前边的努力不就都白费了吗?
苍琦不愿放弃,也很想为哥哥做点实事,就给出自己的理由:“我知道你们担心什么,但这都不算困难,可以解决的。去之前,我会做充足准备,多多观察南迪的行为举止,尽快熟悉他,然后模仿他。至于说话的声音,我承认的确是硬伤,可也有办法应对,比如装病啊。”
“装病?”这是大家都没想过的,都好奇地等着听下文。
“我就装成在外头感染了风寒,不停地咳嗽,嗓子咳哑了,就说不出话来。拖雷他们见我病着,铁定不好总打扰我的。那我也就无需说话,装哑巴混在他们家里,暗中查探不就行了?”
苍琦的这个办法,却是大家没想到过的,都在紧忙思考这个方案是否可行。
但身为哥哥,觉得这办法一点都不靠谱,漏洞太多,有太多的偶然性了,根本不放心妹妹平白地去涉险。
他就这么一个妹妹,还是才相认的,那么难得相聚,怎忍心让她受这罪?
珈世华实在过不了心里这道关,就坚决阻止,要求另想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