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归案!
往下破开云层,严正嵩凝眸眺望前方,引力场推去,荡开飘来的风雨,瞥了眼被灵龙拍着玩的海夜叉,继续向前。
玲珑发起疯来,是连他都要避其锋芒的主,海夜叉……自己都能玩死的货色,不需要去理会。倒是最重要的……
“两个大活人,那么大的集装箱,说不见就不见了?”
严正嵩犹豫一二,再度下降百米,上面风大,阻力也大,可见度更差,不仅拦着他提不起速度,还让他无法快速搜寻。
飕!
阻力小了后,他全力前行,在这茫茫大海中寻找集装箱。
大自然的力量有多恐怖,但凡是遭遇过台风的人,都很清楚。
别看他好像挺轻松的,实际上他已经拼尽全力了。
扫了几眼,严正嵩便发现这样找下去,不光是非常难找到,可能还会迷失掉方向,喃道:“这种天气下,怪物无惧风雨,又力大无穷,合理存在。林圆和钱多隆关系匪浅,又是走私象牙和购买象牙的主力,二者存在合理。那么,就不需要旁人了。”
如此,人和集装箱,就只能是怪物给送走了。
送去哪,是个问题,怎么送,更是问题。
严正嵩低头凝望海水,落下水面,散开引力场,感受周围的水流。
水流混乱复杂,再转头望去别处,二者结合推测,左边打来的海浪慢慢大了起来,右边的海浪还有点凌乱,可能目标就在那边。
转身飞去,远约数百米,他就隐隐看到在海面上浮沉的集装箱,凝眸低语:“找到了。”
落下箱顶,放好壬风,严正嵩扭转引力场,往回拉去,又借风势,集装箱在海面上速如破竹,快极了。
“如果可以,我还是认为你比他们重要千倍万倍。”
回去时,无人注意的壬风,肌肤悄然的慢慢地褪去漆黑之色……
灵龙抓着阿叉赶来,俯冲而下,湛蓝光闪耀,化回人身,丢下阿叉,她伤心说道:“严组,我把人抓回来了。”
随之,玲珑泪眼朦胧的抱起壬风,“可是,阿风回不来了,我心好痛,他怎么可以这么随便的走了,我还没和他玩够呢。”
说完,玲珑大哭,嗷嗷声,就像是突然间失去了心爱之物,无法接受的崩溃了。
刚才有任务在身,她可以控制得住自己,现在完事了,没事做了,心里头就开始惦记壬风了。
严正嵩轻声说道,“也许,这就是命吧。”
人死不能复生,更别说壬风是中毒身亡,全身骨头粉碎,五脏六腑估计也废了。
他是死的不能再死了,这要能活过来,大概率是尸变了。
回到码头,接上在大风中瑟瑟发抖的陈凯格后,他一见到壬风,便双手掩面,泣不成声的直言自己犯下大错,不该带壬风过来的。
之后,又到第七区接上李执臣和哈猴子,李执臣看到被玲珑抱住的壬风,脸色慢慢黑了起来,一旁准备开口的哈猴子,立马闭嘴缩到角落。
严正嵩全程不发一语,脸色如常,只是双眼微眯,眸中神采异常锐利。
…
箱内,林圆背靠木箱,无比悠闲的随意说道:“你这手下不够机灵啊,差点就害死我们了。”
钱多隆“嘁”声,吐槽道:“这么多年了,我叫你发展自己的势力,你死活不肯,还非说什么自由自在惯了,明明就是怕死,直说不行嘛。装什么清高。”
“……别揭老底好嘛,”林圆看了钱多隆一眼,叹道:“我要不怕死,早就挂了,哪能活到现在,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几个合作商有多想联手干掉我。”
钱多隆也很无语的说句,“神经病,谁叫你黑吃黑,明知道那些毒和‘卍道堂’有关还敢去抢……”
林圆嘿嘿一笑,“你懂个毛,没有证据的事,可不能乱说。”
“放屁,哈猴子为了给你挡刀,差点让人一刀给捅死了,幸亏对方给面子,只是叫他入会,以后有钱大家一起赚,有难大家一起当…”
…
“希窈姐,我真的可以回去了嘛。”
阿花还心有余悸的紧抱着凤希窈的右手臂,站在灯光明亮的一楼大厅,两眼左右余光微微瞥着四周,生怕会有人在暗处监视自己,就像电影里演的那样。
“你就安心吧,人家司卫说了你没事,那就是你没事,不要想那么多,”凤希窈心情愉快的拍拍阿花手掌,替她能够洗清误会而感到开心。
“万一呢?”
铐上手铐、坐在审讯室冰冷的椅子上时,阿花是无比惊恐的,可现在被证明清白放出来后,她反倒又开始惴惴不安了。
“没有万一,”凤希窈无奈说道,“你是不是忘了我有老同学在这啊。”
阿花只是一个普通人,只要能证明她是清白的,神异司没有必要浪费心思在她身上,就算需要她的帮助,后面在叫她过来就可以了(反正人是跑不了的)。
“诶!对了。”
突然,前台的舒心乐好奇问道:“你是叫凤希窈对吗?”
她知道凤希窈叫什么名字,但直接叫人家的话,不太好,人家毕竟还不认识你呢。
“是,”凤希窈回头望去,微微一笑,“我还不知道姐姐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舒心乐,舒服,开心,快乐,”舒心乐自我介绍道。
她的名字很好记,一下子就记住了。
凤希窈有礼貌的笑问:“心乐姐,我想问一下,你们打台风还要上班的吗?”
“可以不上班呀,”舒心乐微笑眨眼,旋即小声说道:“不过,打台风上班的话,属于异常天气高强度工作,有补贴的。”
闻言,凤希窈愣住了,有这种补贴福利的吗?
“心乐姐,这…这个是真的嘛,我怎么没听人说过呢。”
舒心乐颔首说道:“有,像我这种没事做的人,就最喜欢碰到这种天气了。”
凤希窈微微点头,难怪今天神异司这么少人,原来都是来蹭补贴的。
大门外忽然传入微微震动,以及横着一个大黑影,三女见状脸色大变,以为是什么庞然大物被风给刮了下来,连忙往后躲去。
咔!
紧锁的大门蓦然自动开启,“轧”声迅速打开,迎面逼来映入眼帘的第一物,便是横着进来的一个人,熟悉的白发,灰黑的肤色,绵软的身体……
后面是严正嵩玲珑李执臣陈凯格和哈猴子,除去哈猴子恐惧煞白的面色外,其余人的脸色不是暗沉,就是哀痛。
舒心乐瞳孔微缩,“是、是壬风……”
阿花仰头看去,诧异低语:“希窈姐,是你同学诶!”她不清楚这是怎么了,因此什么感觉都没有。
她们看得到,凤希窈自然看得更清楚,她人早已傻了。
这是什么意思,还用说嘛。
不用了,她已经知道他牺牲了。
眼前冰冷冷的大体是现实,心里头活生生的面容是幻想,它们在冲突,一方面不能接受如此突兀的现实,一方面又必须要承认他真的走了;同时理性和感情也在闹矛盾,理性不容许她哭、要求她冷静对待,可感情却拼命的怂恿她哭,不断在告诉她和壬风的距离再次拉远了,而且再也无法拉近了。
眨了眨眼,晶莹的泪珠无声坠落,俏皮地滑过粉嫩脸蛋,自由的与地面拥抱,亲密地与瓷砖热吻。
待残存的热度褪去,冰冷便成了永恒的话题,无声地诉说着衷肠,犹如无处话凄凉,真悲凉。
面对此情此景,凤希窈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旁观遥望,默默地忍受着痛失壬风的痛苦。
因为她不是司卫,她也不认识谁,而别人也会因为她是个“陌生”人,而将她拒之千里,丝毫不能靠近这位“光荣”的司卫同志。
离别十多年,终相认,结果却未亲热半分,转眼就要生死相隔,心中万分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