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百年前有一位仙君,因为种种原因,她的夫人被人说是魔族奸细,不知道仙君当时有没有信,反正在看到她夫人和魔君私下见面之后肯定是信了。于是便有了算计和利用,后来仙魔大战爆发,那些算计和利用被揭开,两人拔剑相向,反目成仇。
直到仙魔大战结束,尸横遍野,所有人才明白这一切都是别人的阴谋和算计。
真相来得太晚,夫人心死,入主魔界。仙君后悔,化身魔族隐瞒身份留在夫人身边,为表忠心和决心,他远去南疆种下噬心蛊,种下了其中最无解、最毒辣的子母蛊。
子蛊上身,非剜心不能取,母蛊藏于铃,非灼铃不能除。铃有异响,子蛊知之,母蛊死,子蛊必亡,其宿主也活不了。
仙君把铃铛给了夫人,等同于把他的心和他的命都给了她。”
蓝若雪讲完噬心蛊的来历,苏寻问道:“那位夫人最后把仙君的心挖了吗?”
不然为什么母蛊在铃铛里,子蛊却在银盒子里。
蓝若雪摇摇头,道:“不是,在仙君无微不至的照顾和日复一日的陪伴下,夫人被打动了。但她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而且很危险,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仙君化身的侍从。于是她用秘术把仙君身上的蛊虫引出来了。”
“后来呢?”
“后来……后来仙君死了,夫人失踪了,只留下这对心意相通的小虫子。往后我出门在外 如果遇到什么事没有赶回来,只要摇响了铃铛,你就不用担心了。”
说着,蓝若雪又摇了摇铃铛,银盒子发出声响,苏寻轻轻地敲打银盒子,铃铛也会作出回应。
真是个神奇的东西,苏寻喜欢得紧,爱不释手,连睡觉都放在枕头边上。
……
八月初八,苏寻入场准备秋试。一场三天,蓝若雪闲得无事便去大理寺找苏煜,看他案子查得怎么样。
别说,下蛊之人还真找到了,是一个叫贾年男人。
贾年本在衙门当差,因为不小心冲撞了宁睿,管事的怕惹祸上身不敢再用他,贾年为了谋生,只能四处奔波。
后来,他妻子怀孕,贾年算着生产的日子往家赶,赶回去才知道她妻子早产,大出血,一尸两命。
贾年大受打击,消沉了一段时间,后来心生偏执,认为这一切都是宁睿造成的,于是筹谋了这场报复。
他奔波在外的时候认识了一位南疆的商人,给他讲过南疆的巫蛊之术。他不知怎样才能再见到那位商人,只好去了一趟南疆。
从南疆回来之后贾年便伺机而动,直到在酒楼,遇到了千载难逢的机会。
事成之后,他在妻儿的坟墓旁搭了一间茅草屋。
苏煜找到他的时候,他没有半点惊慌,没有丝毫抗拒,似乎一直在等这一天。贾年如实地交代了下蛊的过程,他自知在劫难逃,要求最后给妻儿烧点纸钱。
苏煜允了。
纸钱燃得很旺,灰烬也随着风漫天飞舞。
纸钱烧完了,他又倒了一杯酒,坟前倒一半,自己喝一半。
把这一切都做完了,贾年才起身,就在起身的时候晕倒在地,当场七窍流血,不治身亡。
“那酒有问题?”蓝若雪问道。
苏煜微微颔首,“酒里面有大量的砒霜。”
蓝若雪:“谁要杀他?查到了吗?”
“他自己。”苏煜说道,“砒霜是他自己买的,也是他自己倒在酒瓶里的。”
蓝若雪:“也就是说这是一场普通的仇杀后的自杀?”
苏煜:“看起来是这样,合情合理。”
蓝若雪食指弯曲,来回摩沙下巴,思考了片刻,说道:“合情合理,但是不合逻辑。”
苏煜:“说来听听。”
蓝若雪:“贾年早就计划好了自杀,为什么要等事情败露把原委讲清楚了才自杀呢?如果我是贾年,亲人死了,大仇报了,想活应该逃之夭夭,想死应该早就动手了,为什么要等这么久?说不通啊。”
苏煜:“如果他活着就是为了等官府的人告知真相呢?”
蓝若雪:“如果是这样为什么说出真相之后马上就选择去死呢?像是完成任务一样。”
任务?蓝若雪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说……”
苏煜给了她一个“你猜对了”的眼神。
贾年的任务就是在官府查到这件事的时候把所谓的真相说出来,以此说明宁睿中蛊是他私人报复,东窗事发后畏罪自杀。
这案子就算结了,查不到别处去。
只是贾年心存死志,死得太过急切,让原本合情合理的仇杀变得不那么合理。
不过这案子就算明知有疑点,也查不下去了,因为贾夫人死后,贾年消沉孤僻,跟任何人都不相交,没人知道他见过什么人。
很无奈,但是没办法,苏煜如实禀报宁伯候,宁伯候听后更无奈。
他儿子的性命……只能找吴由冒险一试了。
宁伯候亲自上门去请,没想到吴由说:“我改变主意了,不救!”
这……宁伯候只好找苏煜当说客,苏煜只能寄希望于蓝若雪。
蓝若雪一脸问号,几天前不是好好的,怎么说不救就不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