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莫与路德里一回到喀纳斯迦城,就关起门来密谈事情。
洛娅心里能够猜到,狩猎者组织一定在准备向血族发起进攻这件事,她难免为此感到紧张,这份紧张不仅仅对撒莫,更是对纳洛德。
路德里手拿喀纳斯迦城地图,指着帕拉迪荒山的位置,“撒莫哥,我们不是不可以主动进攻吸血鬼最高层吗?可是现在为什么又要……”
撒莫站在窗边,目光伸向远方的帕拉迪荒山,主动进攻的提议是他提出的,狩猎者组织经过思虑之后也没有反对。
吸血鬼猎人有一条明确规定,轻易不能对吸血鬼上层进行大规模的主攻行动,这样很容易引起吸血鬼与人类互杀的血腥场面。
但是为了能够尽快消灭吸血鬼解救人类,撒莫不得不违背内心提出建议,而且这其中最重要的一点,是他想要除掉让自己妹妹深陷感情苦海中的纳洛德,所以存在一定的私心。
“血族君王纳洛德·托雷斯就住在那座山上的城堡里,他可以随时攻击人类,并且比起其他吸血鬼强大许多,我们的最终目的,就是要集中对付纳洛德·托雷斯。”
与撒莫的谈话结束,路德里离开了,洛娅犹豫了下,走进撒莫的房间。
“撒莫哥哥,吸血鬼也不全都是邪恶的化身,不要那么武断好吗?我求你。”
洛娅又替吸血鬼说话,她每一次这样,都会让撒莫既生气又心疼,但是这一次,撒莫没有与洛娅争执对错,他走过去,轻轻将洛娅搂进怀里,下颌抵在洛娅的额头微微摩挲。
“洛娅,我知道你的心里很难受,但是有些事不得不去做,我要保护你,我亲爱的妹妹。”
晓优被允许自由出入的第一夜。
随着古堡城门缓缓打开,晓优深吸了一口气迈出步,迎面吹来的风轻拂她的脸,心情异常激动也十分愉悦。
纳洛德站在高高的城墙上,看着晓优欢快的样子,心犹如千万利刃同时刺入那般疼痛!
晓优难掩心中兴奋,一路跑下山冲出浓雾缭绕的小路,却在街道中央失去了目标,站在三叉街头左右张望,不知道该去哪里,这时,一个人影从远处向这边走来。
以吸血鬼独有的洞察力仔细辨认,晓优笑了起来,“是路德里!”她飞快的向路德里跑去!
当再次遇见晓优,而且还是这样的深夜,路德里面露惊诧之色,见对方还认得自己,晓优更高兴了,但是吃过药剂的路德里并未让晓优发现他是人类。
“晓优,这么晚了,为什么一个人在外面?这样很危险的,万一遇见吸血鬼就……”
路德里关心的话,让晓优脸上神色一僵!她记得纳洛德说过,喀纳斯迦城有专门狩猎杀死吸血鬼的猎人,而且他们专门夜间触动,路德里突然这样一说,晓优的心也瞬间狠狠沉落。
“呃……我……我胆子比较大。”掩饰面色上的不自然,晓优表情有些微僵的笑了下,但是出于对路德里的好感,又让晓优渐渐打消疑虑。
“快些回家吧,你一个女孩子在夜里行动不安全的,如果遇见吸血鬼,后果不堪设想。”
路德里再次善意的提醒,让晓优彻底失去了伪装的笑容,她终于确认了,原来路德里和她并不是同类,他是人类,而且口气里还是一个极其不喜欢吸血鬼的人类。
“哥哥说的没错,的确没有什么人喜欢与吸血鬼交往,除了……洛娅姐姐。”晓优在心中喃喃自语,她感觉有些失落,神情也变得十分落寞,但是路德里却没有多想,认为她是听到了吸血鬼所以才会这样。
“路德里,我要回去了。”晓优的愉悦心情完全消失不见,她现在很想回家。
路德里微微点了点头,“回去吧,不过……我们如果还能见面的话,可以是白天,总比晚上出来要安全的多。”
路德里说完,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晓优心里却咯噔一下!白天?虽然晓优很喜欢阳光的斑斓色彩,但是她根本就没有办法、更没有那个能力出现。
“路德里,你……真的不喜欢吸血鬼吗?”忍不住的发问,路德里怔住了,他似乎没想到晓优能这样问自己,见到路德里的神情,晓优摇了摇头,“没事,我只不过因为好奇,所以随口问问而已,我走了,那……再见吧。”
看着晓优离开的背影,路德里也是一头雾水,虽然只和晓优见过两次面,可是总觉得晓优身上带着许多秘密的感觉,而且她自身也是很神秘,并且都是晚上出现。
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路德里面色一怔,“难道……她真的是吸血鬼?”不过话刚说出口,路德里就否认了自己的猜测,他所认知的吸血鬼并不是晓优这样。
与路德里分开,晓优心情难过如同刀刺,她不明白,为什么洛娅可以接受吸血鬼做自己的朋友,但是其他人却那么痛恨吸血鬼?这到底是为什么?难道只是吸食一点血液,就是那么十恶不赦,就要被赶尽杀绝吗?
晓优并没有直接吸食过人类鲜血,更不清楚这其中的过程以及吸血鬼和人类的冲突到底为何事,她所认为的吸血是自身生命的延续,但是对于人类而言,却不是生存那么简单,因为吸血鬼的存在,已经威胁到了人类的生命。
原本轻快的脚步变得异常沉重,晓优心情失落到极点,她终于知道书上写的生命叫做情动,原来她现在的这种感觉,就是为情所动、为爱所伤。
……
回到城堡,晓优拥进一直守候着他回来的纳洛德怀里,忍不住哭了起来,她的心事无法隐藏,更不想在纳洛德关切的眼神注视时,还要隐瞒自己的哥哥。
“怎么办?哥哥,我……我的感情注定没有结果,因为……我爱上了人类。”
对于晓优直截了当的亲口承认,纳洛德受惊不小!惊诧之余,让他首先想到的,便是晓优的命运齿轮到底为何事?原来,爱上人类就是她的宿命,同样爱上人类的纳洛德,内心忍受着巨大的煎熬,他明白那种相爱不能爱、爱又无法得到无法守候的痛苦。
没想到天真活泼的小妹妹竟然也有着这样的命运,他心疼至极,“晓优,有些事注定没有结果,即便是这样,你也要坚持吗?这样真的值得吗?”
“明知没有结果,却还要固执的坚持……”晓优在心中不停的、反复的问自己,她不知道路德里是不是也一样的想法,毕竟才见过两次面,吸血鬼的感官与人类不同,因为他们的一切都会被无条件的放大。
思绪许久,晓优终于点头,“确定,我很确定我要这样去做,如果永远拥有这样不变的容颜与无尽的生命,却无法得到爱枯燥乏味的生活,我宁愿要短暂的爱情,只是……我感到很抱歉,过去因为自己的任性伤了哥哥的心。”
最不听话的小妹妹似乎一夜之间长大了,纳洛德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他紧紧搂着晓优,将自己的心意完全传达,“既然这是你希望的,你会因此得到快乐,那么……哥哥也不会阻拦你,起码你爱过,也不会留下任何遗憾。”
听着纳洛德这样意味深长的话,此时的晓优可以想象得到他是以怎样的心痛说出的这些,心中的酸楚使她的眼泪止不住流了出来,双手用力抱紧。
……
黑暗笼罩着大地,喀纳斯迦城似乎永久都被这阴郁的黑暗所包裹一样,不论是白天还是夜里同样充满了阴霾的气息!
身穿齐膝连衣短裙与靴子的晓优一个人走在这里条小路上,风将她墨绿色的头发吹动并且不停的在身后飘扬,那双墨绿色的眼眸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
“哥哥说的没错!既然心中已经有了方向,那么就按照自己的心意去做,追求自己心中最想要最期盼的生活方式,会比一辈子永远沉默更加幸福,就算生命因此而消逝也不会留下任何的遗憾,起码这一生我曾经那么努力的爱过一个人。”
来到遇见路德里的路口,晓优左右的看了看无人的街道,此时她才真正的明白,为何夜里如此寂静,那是因为大家都惧怕吸血鬼。
想到这里,晓优她不由得抬起手轻触自己的脸,“可怕的吸血鬼……就是我吗?可是……我却从不认为自己可怕,而且索菲姐姐还有迪娅姐姐也是一样。”
说到迪娅,她突然想起哥哥和迪娅姐姐婚礼时他们互相吸食鲜血的一幕以及她因为好奇而吸食索菲姐姐的鲜血,还差一点让她因此而丧命!
想起可怕,晓优不禁想起和他生气时露出血眸与獠牙的纳洛德,虽然外貌看似如此高贵而美丽,可是一旦暴露本性,却是那么可怕,一种说不出的悲凄感油然而生。
不仅仅想到了自己,晓优也猜测起路德里的身份,人类都害怕吸血鬼,他却可以在深夜独自行走,难道他是猎人吗?如果路德里果然是猎人,那么她真的是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这时,远处传来男人走路的声音,凭借熟悉的感觉,晓优知道她终于等来了路过此地的路德里,当那张脸出现在眼前时,路德里不禁愣在原地,他竟然又在如此黑夜见到了晓优。
见到路德里,晓优心情十分复杂,她本想和路德里说些其它的话,可是话到嘴边,还是忍不住想问他最直接的话题,“路德里,你……喜欢我吗?”
晓优直截了当的问话,让路德里惊诧之余又手无足措,他对晓优很有好感,自从第一次相遇之后,心里就总是忘不掉这个美丽的身影。
路德里不言语,他越是沉默得久,晓优的心就越是往下沉,最后,她深吸口气,“我知道了,你……不用回答。”刚要转身离去,就被路德里抓住了手腕,晓优眸子一挑。
“晓优,我……”路德里言语支吾,但是面对晓优如此直接的寻求答案,路德里也终于下定决心,“晓优,我喜欢你,第一次见到你,就不知不觉的喜欢上你。”
听到路德里的肯定回答,晓优笑了,但是她笑得很凄苦,虽然了解到彼此的心意,可是她是吸血鬼,这一点无法被人类接受。
“路德里,如果一个吸血鬼……她……从未伤害过人类,对于人类来说,是个无害的存在,你……会不会依然讨厌?毕竟,任何生物都有好坏之分不是吗?”
晓优承认,自己的确无法隐瞒才这样问,这种事情早晚要坦白,那不如是现在,更何况晓优根本不忍心欺瞒路德里。
还没有意识到晓优这样问题的路德里,只凭借自己的主观认识去回答,“或许真有你说的那种吸血鬼存在,不过,吸血鬼伤害人类是本性,这只不过是时间问题,他们一旦暴露本性失去控制,对于人类来说还是危险的存在,我从不相信吸血鬼有善良本性,只要看到那些被他们残忍杀害的人类,我就下定决心,必要将这些嗜血恶魔全部肃清!”
说起吸血鬼,路德里情绪有些激动,晓优怔怔看着路德瞬间转变为义正言辞并且异常坚定的神情,以及从他眼神流露出的愤恨之意,她的心就万般疼痛。
“晓优,你怎么了?”冷静下来的路德里发现晓优的不对劲儿,有些担心的一只手抚上她的肩头,“是不是我刚才的话吓到你了?”
“啪!”
晓优本能的搪开路德里的手,让他一怔,不解的看向晓优时,她的脸上泪水早已泛滥。
“路德里,虽然我并不想说,但是……我没办法隐瞒你,我……我就是你最痛恨的吸血鬼,我叫晓优·托雷斯,是你一心想要肃清的吸血鬼!”
听到此话,路德里瞳孔放大数倍!他没想到,心中的怀疑竟然成为事实,更无法相信晓优就是他想要猎杀的吸血鬼。
“托……托雷斯?你……你是……”这个姓氏再熟悉不过了,路德里当然知道他们目前所要针对的血族君王就是托雷斯家族,看到晓优哭泣着点头,路德里的心碎了。
“怎么可能?这……这怎么可能!”路德里无法接受眼前突然出现的打击,更无法接受自己爱上吸血鬼,他是狩猎吸血鬼的猎人,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错误?
“哥哥从来不许我走出城堡,他保护我,不想我受到伤害,我也从未伤害过任何一个人类,可是……这些话对于你们来说都是多余的,猎人先生,你现在是不是要对我肃清?”
晓优的话又让路德里几乎站不稳脚步,是的!他是猎人,不该对吸血鬼手软,可是面前站着的这个女孩,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路德里和獠牙嗜血的吸血鬼联系在一起,刚刚还被晓优表白而欢悦的心,顷刻间跌入深不见底的峡谷。
见路德里没有说话,沉默后的晓优抬手擦掉眼泪,四周空气充满忧伤,她无法再停留脚步,转身跑进黑夜消失不见!
“晓优……”路德里难受得握紧拳头,他很矛盾,没想到自己也会在选择的三岔路口迷失自己,不知道要如何选择,更不知道怎样像带他出徒的撒莫交代。
晓优漫无目的的跑着,脸上泪水肆意横流,难过的她直到撞到一个人,才终于停下奔跑的脚步,当看清撞到的人时,她一把搂住对方,“洛娅姐姐!”
洛娅有些惊魂未定就被人抱住,听到是晓优的声音,她才松了口气,可是面对这样的晓优,洛娅有些迷惑不解,安抚着她的情绪,“晓优,原来是你,可是……你怎么了?”
“我……”想起最近的遭遇,以及刚刚和路德里说过的话,晓优哭的更加厉害,“我……爱上了人类,恋上了没有结果的爱情。”
洛娅一诧,晓优将事情的经过都对洛娅诉说了一遍,她偎在洛娅怀里哭泣,听着晓优的诉说,洛娅的心很疼,虽然晓优是吸血鬼,可是她此时的困惑和难过,不正是和自己一样吗。
“晓优,你的痛苦我能明白,因为……我也有一段关于‘月光王子’的故事,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固执,也不会陷入无法逃脱的情网,可是我始终认为,这是命运的安排,即便不能注定在一起又能怎样,我爱他,心中有了这份爱就足够了。”
洛娅将自己用灵魂交换,与该隐始祖探来有关血族渊源的事告诉晓优,她的脸上浮现的是淡淡的忧伤,却也有一种说不出的满足,“只要知道纳洛德的心意就足够了,真的足够了。”
洛娅的话深深感染着晓优,但是她还有件事不得不对洛娅提起,“虽然不太想说,不过……洛娅姐姐,我觉得你应该知道,迪娅姐姐有了宝宝,是哥哥的孩子。”
突然听到这个消息,洛娅神色一怔,但是很快,笑容又浮现在她的脸上,“纳洛德现在一定很开心,就要做父亲了,怎么能不高兴呢。”
如果是过去,晓优或许真的认为洛娅是完全不在意的笑,可是现在不同,她懂了,也明白许多,“洛娅姐姐,以前我认为哥哥无所不能,他很强大,也不需要有人安慰,可是现在我知道,哥哥真的很辛苦。”
洛娅将晓优搂进怀里,她能感受得到这种感情,“只要有你这话,纳洛德会很欣慰,有时候,心意不说出来,真的很难了解,我们都是这样,一直是这样。”
两个人相拥而坐,一声长叹息之后,空气顿时充满静寂,直到一个女人的声音划破寂静。
“喲,两个小姑娘迷路了吗?要不要姐姐帮你们呀?”
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坏了洛娅和晓优,两人一怔,回头看去,一个身穿红衣娇媚的女人站在那里,看她脸色白皙异于常人,凭感觉可知,这个女人是吸血鬼。
“可恶!因为心里难过,竟然没有发觉有人靠近。”晓优低声埋怨自己,洛娅紧紧拽着她的手,从她的颤抖中可以得知,洛娅此时有多害怕,晓优终于明白,原来,洛娅还是在意的。
女人修长手指撩拨发丝,鲜红指甲与红唇和她那张白皙的脸形成鲜明对比,她的妖娆以及骨子里透出的残忍,在獠牙显露时一览无遗。
“原来他们所说的吸血鬼,就是你这一类。”晓优面色突然变得阴沉,毫无畏惧的看着女人,獠牙从薄唇两侧露出,“我警告你快些滚开,不许伤害我的朋友!”
“朋友?呵!吸血鬼会有人类做朋友?你别做梦了!我想,你一定是想留下自己做食物吧!”女人的口气让晓优知道,原来,她早就已经感知到她是吸血鬼。
“我命令你离开!”晓优怒喝,身为王族的血统让她此刻充满了威慑力。
“命令我离开?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女人丝毫不在意,嗜血残忍的本性让她双手指甲如同利刃,呼啸一般向晓优这边扑来!
“晓优,小心!”洛娅被晓优拽到身后,但是她还不忘替晓优担心,晓优此时也表现的无畏无惧,她觉得自己有责任保护洛娅的安全。
第一次受到如此正面的攻击,晓优也不知道要做何举动,她紧闭双眼,周身竟然发出无数光圈,在女人靠近的一刹那,将她狠狠弹开,随着一声惨叫,女人被弹射几米之外倒地。
女人难以置信的艰难爬起,她感觉到了晓优射身上不同于其他吸血鬼的气息,“你……你是贵族?”女人气息变得有些急促,她深深地感知到晓优是高于她阶层之上的吸血鬼。
看了一眼晓优身后的洛娅,女人不禁哈哈大笑起来,“没想到,我们血族竟然还有对人类如此上心者存在,如果你真的喜欢这个人类,大可以把她变成吸血鬼嘛,这对于你这种阶级的吸血鬼来说根本不是难事。”
“你住口!”晓优愤怒的打断女人的话,抬手指向她,一道亮红如闪电般的光发出,瞬间贯穿女人心脏,她的身体出现一个大洞。
女人怔怔地低头看向自己破损身体,眼球欲裂般又看向晓优,还没等开口,就带着凄惨惊惧神色扭曲化为无数崩溃碎片。
吸血鬼女人死了,看着满地碎片,晓优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做了什么,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如此强大的能力,而且也是第一次使用。
“晓优,没事的。”洛娅了解晓优此时的感受,她紧紧搂住晓优,慢慢安抚她的情绪,晓优的獠牙一点一点褪去,但是墨绿色的眸子依然呈现血红。
“可是……我杀死了同类,我不知道怎么办,洛娅姐姐,我只是不希望她伤害你。”飞沙走石,树叶哗哗作响,晓优的心情还没有平静,碎小的石块盘旋飞起。
“晓优,我知道你是为了保护我,这不是你的错,你不要这样,很危险的。”洛娅轻抚晓优的头,她这个样子很容易被猎人发现。
在洛娅的安抚下,晓优飘扬的头发慢慢落下,红眸也渐渐变回原本的墨绿色,她终于平静下来,“洛娅姐姐,今天我了解到很多,谢谢你陪着我,关于我和路德里的事情,就那样顺其自然吧,我心中有了方向,我不会放弃的,也不会让自己留下遗憾。”
洛娅微微点头笑了笑,她很担心晓优,只要她能想得明白就好,晓优手指在碎片钱绕了圈,她的念力将碎片化为灰烬随风飘逝,第一次使用自己的黑暗天赋,晓优倒也得心应手。
天将亮,晓优回了城堡,洛娅仰头望天,“难道,吸血鬼和人类真的无法和平共处吗?”幽幽一声叹息,洛娅默默的转身向家走去,她一夜未归,要赶在撒莫回去之前先回到家才行。
回到城堡的晓优,依偎在纳洛德怀里,她知道,因为担心,纳洛德一直都在房间等候她回来,见到哥哥担心又充满关心的眼神,晓优心里觉得暖暖的也充满歉意。
“哥哥,如果把以前的道歉都补回来,你会不会觉得很烦?”
晓优的话让纳洛德心狠狠跳动,他早就感知到晓优身上散发出的异常波动,以及在黑暗中感知到吸血鬼被黑天天赋肃杀的气息,那是因为晓优的关系。
佯装不知道的样子,纳洛德轻轻捏了捏晓优的鼻子,“当然会觉得烦,不过,晓优的心声哥哥已经知道了,即便你不说我也能明白。”
晓优笑了,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乖巧,这份懂事让纳洛德很揪心,紧紧搂着晓优直到她睡着,纳洛德才起身离开。
关上晓优房间的门,纳洛德走在常常走廊,看向前方已经亮起的光明,“第一次使用黑暗天赋,一定感到很害怕吧?”
晓优虽然没说,但是纳洛德知道,他一直保护着的亲爱的小妹妹,现在真的长大了。
……
天大亮,撒莫回到家。
洛娅表现得如同平时一样,尽可能不让撒莫发现她一夜未归,但是眼前却总是出现纳洛德的身影,那种感觉太深太强烈,无法撇除。
“洛娅。”撒莫的手轻轻放在她的肩上,妹妹心里在难过什么,撒莫比谁都清楚。
“哥哥,我没事。”洛娅一手握住撒莫的手,抬头看他摇了摇头,却发现撒莫脸色骤变。
“怎么了?”心里直接的感觉让洛娅心狠狠一颤,心想,难道撒莫知道了些什么?
“吸血鬼的气息。”撒莫口气阴沉透着冰冷,洛娅心彻底跌入深谷,“洛娅,我不在家的时候,纳洛德又来这儿找过你?”
“不是的!”洛娅慌忙摇头,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件事,“哥哥,你听我说,并不是纳洛德,但是……的确有一只吸血鬼,她……她昨天救了我,不管你信不信,事实的确如此。”
洛娅的话让撒莫一怔,当初纳洛德救过洛娅的事,撒莫在暗处看得一清二楚,可是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却是不同的吸血鬼,撒莫有些无法理解。
“哥哥,吸血鬼也和人类一样有好坏之分,所以……哥哥能不能也区分一下,不要见到吸血鬼都直接肃清,了解清楚再动手可以吗?”
洛娅恳求撒莫,希望他能听进去一点点儿的劝,可是这种事撒莫根本就不会认可,“洛娅,你在说什么胡话?!”
撒莫不会同意,见他这样坚持,洛娅心里很难受,她低下头不再言语,这种事说的再怎样多,也不会触及到撒莫的心。
每一次看着妹妹如此模样,撒莫的愤怒就会被燃烧到极点,都是因为纳洛德,他原本活泼开朗的妹妹才会变成这副模样,便更加坚定撒莫肃清吸血鬼的决心。
只是让撒莫始终想不明白的是,纳洛德到底有什么好?竟然会让从小与自己相依为命的妹妹,一次次的为他担心为他伤心,吸血鬼明明是嗜血残忍的存在,洛娅还要义无反顾去爱。
……
夜降临
“吾王,近日来吸血鬼猎人纷纷展开主动攻击,我血族不少据点都被猎人入侵并且肃杀,猎人们如此大规模以及大批量的行动,是想将我们血族彻底肃清!”
上一章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