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州府和太原府自从迎来了一众帝姬当政后,就开始变法了,并且她们建立的学校还存在上升制度,只要是表现优秀的,都可以到大宋帝姬学院继续深造,并且获得做官的资格。
值得一提的是,宋钦宗施行变法后,也重新启用了专科取士,对各地官学非常重视,还向梅长苏申请了一百个大宋帝姬学院进修名额。
梅长苏能怎么说呢?只能在神都大学弄出一个生活分区和教学分区,供到时候男学员生活和学习。
但是让梅长苏很困惑的是,茂德帝姬都干着变法大业了,这还没有反抗意识吗?不知道圣人们是如何定义反抗的,亦或者说,反抗的是命运?
话分两头,宋徽宗这边就坐不住了。
宋徽宗南巡表面上是来养老的,实际上是来避难以及另立朝廷的。
他的想法就是把北方烂摊子扔给儿子,自己来南方享受,等到儿子在北方玩完了,自己在复辟。
可谁都没想到金军不耐打了,在汴梁一场大败后,三路攻宋再度失利,连太原府都回到了宋朝手里。
而这时候宋钦宗为了强军富国进行变法,还获得了一干手握兵权的武人支持,而宋钦宗的幕僚班子有朱元璋、贾似道这样的大才和曹化淳这样的爪牙,那变法遇到的阻力自然不强。
更何况宋钦宗是在宋神宗和宋徽宗变法基础上进行的锐意改革,所以也是有一定的百姓支持基础的。
“官家,不能坐视不管了!任由当今和国师这样乱弄,北方会民不聊生,苍生百姓何其无辜啊!”
有官员觐见宋徽宗的时候,提出了“拨乱反正”。
但是也有人提出了“拨乱反正”存在难度:“国师武力盖世,且汴梁军民都被当今操控,迷惑了心神,怕是不听官家的旨意啊。”
“官家可以下旨让诸军回归驻地,让国师解散学院。若是不奉召,视为叛逆,立马除之!”
这些人很自信,毕竟皇九子赵构此时可是坐拥二十万大军的,只要汴梁周围诸军撤走了,汴梁城就挡不住这二十万大军,有这二十万大军在,区区国师何足挂齿?
宋徽宗有些犹豫:“朕既然已禅让大郎,就该放手让他治国,不该多问才是。正所谓不聋不哑,不做家翁。”
下面的官员直呼恶心,你要真的让宋钦宗放手治国,就应该把江南税赋和赵构手里二十万大军都交给他才是,哪有当老子拖儿子后腿的。
但大家也猜到了大画家皇帝的心思了,那就是“任你们洪水滔天,我过我的幸福生活。”
反正大画家皇帝在江南的生活过得很写意,大有“直把杭州作汴州”的感觉。这舒坦的日子他不过,他为什么要去和自家儿子拼死拼活呢?反正父子大义在这里,只要他还活着,且不明确表露出复辟的意思,那么儿子就不敢跟他争江南一带的税赋。
但官员们对付大画家也是有办法的,这就是大宋朝内斗内行的传统。
许多从北方过来的流民被有心人组织起来,冲击大画家的行宫。
在流民之后,就是许多读书人在大画家出行的时候,堵住了大画家,然后声讨宋钦宗,要大画家为民做主。
流民和读书人之后,就是税赋出现问题了,有一部分士绅抗税,一度激起了民变和兵变,惊得大画家睡不着觉。
大画家也猜到了官员们的心思了,不答应他们的要求,那他也别想过着快活日子了。
于是,6月1日,宋徽宗下达了多道旨意,且极快速通过了各个衙门的审核,然后传达各处。这些圣旨的旨意有废除变法的各个事项,在汴梁扎堆的各路大军回到驻地,解散大宋帝姬学院,所有帝姬回归正常生活等等,任命皇九子康王赵构为监国,辅助宋钦宗等等。
6月3日,消息传达到了汴梁。
宋钦宗直呼这爹太坑儿子了!然后召集幕僚班子,商讨应对办法。
贾似道很淡定:“官家,如今你才是皇帝,只有你的圣旨才具有正统地位。太上皇毕竟禅让了,哪怕有朝廷衙门的审核,也任然是中旨,不奉召也没事。还请官家下旨整军,趁势将康王手下大军拿到手。”
朱元璋表示带上常遇春和一千新军,就可以接手康王大军,然后进行整军:“就算他想造反,我们也可以当场拿下他!”
虽然这个朱元璋是冒牌货,可这个冒牌货的另一层身份是终结者啊,所以搞定康王大军不是问题。
宋钦宗也不甘心交权,于是下旨反击,不过这些旨意很快就遭到了批驳,而这些批驳圣旨的大臣很快也被曹化淳查清楚了底细。
曹化淳密报:“他们已被南方收买。”
宋钦宗手心捏汗,知道这一次是保守势力的反击。
他不害怕,但也有些不安心,于是问计朱元璋:“天下士绅皆不服怎么办?”
朱元璋的回答是:“不服就杀。杀他个人头滚滚,自然就有人惧怕了。”
为此,朱元璋还提出了部分大明律的规定,这让宋钦宗直呼大开眼界,然后反对:“自古以来刑不上大夫,我们不可以这样做。”
宋徽宗要拨乱反正的消息,自然是传到了大宋帝姬学院,可这些入学三个月的帝姬们都明白了一点,宋徽宗的做法是错的,不过此时她们还给不到什么帮助,只能看宋钦宗的应对手段了。
6月10日,康王大军进驻应天府(商丘市地界),与汴梁城的距离很接近了。
但康王赵构特烦恼。
“二十万新兵蛋子,跟二十万边军打,哪来的胜算!”赵构把来请战的官员痛骂了一顿。
赵构这二十万大军有江南各地的驻军,也有一部分义军,但战斗力都不强。当初他停在应天府不去增援汴梁,除了有私心之外,还在于手下大军战力太差了,根本就不是金军的一合之敌,有部分义军不听从他的命令去增援汴梁,结果被金军打得大败而归。
可金军前阵子三路攻宋,就是被这二十万边军挡住了,因此他心中还是有算盘的,知道自己这二十万无论如何都打不过那二十万边军。
“要不收买他们,不对,是晓之以理,让他们知晓圣旨不可违。”有官员提出了收买的计谋。
但也有聪明人反驳了:“行不通的。边军将领皆是北人,当今又补足了粮饷,且当今很重视边军将领,所以也受到了边军将领的维护。”
这年头武人地位都不高,能够有一个皇帝对他们那么好,那他们还不死心卖命的效劳到底?
又有官员出了一个让康王赵构很感兴趣的计谋了:“联络金人,让他们出兵牵制边军,我们趁势入主汴梁。”
“此计甚妙。”能来开会的大臣,这节操自然没有多少了。
随即,就有官员充当使臣秘密前往金国,在许下了一大堆的承诺后,金人同意出兵。
前面两番战败和丢失太原府,都让金国的统治显得摇摇欲坠了,可金太宗和完颜宗翰等金国上层都是聪明人,自然知晓一个软弱的宋朝要比一个强硬的宋朝好欺负的多。
支持宋徽宗复辟康王继承大位,远远要比宋钦宗在位好得多。
6月25日,金军以完颜宗翰为帅,发兵十五万南下,以宋不愿称臣为由攻宋,而兵马数量对外号称三十万,一时间汴梁城又陷入了风雨飘摇。、
宋钦宗接见了边军将领后,再度从国库抽调钱粮给到边军,让二十万边军将士可以放心在前线厮杀。
6月29日,康王赵构在边军北上,先遣部队与金军交锋后,也迅速带领大军从应天府出发直奔汴梁!
大宋帝姬学院校长办公室。
“古时候打仗,都那么慢悠悠的吗?”
何雨倩换上了宋朝的帝姬服装,青绿色的汉服套在她凹凸有致的身材上,绝美的容貌搭配上宋朝最潮流最高贵的女子发饰,看上去犹如神圣不可侵犯的圣女。
但是和高贵气质非常不般配的是,她修长的双腿盘坐在沙发上,手肘支着大腿,手掌撑着脸蛋,歪着头喝着奶茶的和人说话。
“别看现代的交通可以一日千里,想去哪就去哪。古代的交通可没那么发达,所以出使他国也好,发动战争也好,都是很费时间的。更何况古代的后勤系统还不完善,一个士兵在前方打仗,至少需要三个劳役负责后勤。”梅长苏适时的解答。
一开始听闻宋朝和金国再度开战,宋徽宗和宋钦宗也要进行一场内战后,何雨倩兴致勃勃,想要近距离观摩古时候的沙场大战。
但是让何雨倩失望的是,古时候行军打仗的速度实在是慢的像蜗牛。
何雨倩还是很不解的说道:“不对啊,我历史老师就跟我们说过很多古代名将,打仗讲究兵贵神速,没那么慢才对。”
梅长苏起身,离开老板椅,走到妻子的背后,给妻子轻揉着肩膀,然后缓缓解释道:“他们能够成为名将,就在于他们目的很明确,并且也有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勇气与决断。他们行军快的大部分原因是一方面是只带干粮和轻兵器,另一方面是专门走小路。这里的小路,通常是毫无人烟的地带,不仅补给困难,还很容易造成摔死、病死等非战斗减员,而且一旦行军路线暴露的话,这支部队是十死无生的。”
“像三国时期的曹操征讨乌桓部落,邓艾攻打蜀国,都是兵行险招,成功了就是名留青史,失败了就无人记得。宋朝绝大多数将领是很惜命的,他们才干不出千里奔袭汴梁的事。”
“那样好无聊哦。”何雨倩抓住梅长苏的手掌,然后摩擦着脸蛋,像极了讨宠的猫咪。
梅长苏思索了一下,说道:“这样吧,我带你去旅游。反正学校已经逐渐步入正轨了,我们来领略一下大自然的风采吧,这个时期的大自然,可没有被过度开发,我们还能去看到老虎豹子什么的。”
何雨倩闻言大喜,突然间转身,双腿就如同流蛇一般夹在梅长苏腰上,然后双腿用力,上身就靠在梅长苏的怀里:“真的吗?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作为乖乖女的何雨倩,从小到大都没有怎么出门,出门去景区游玩,那也是明里暗里十几个保镖,弄得她很不自在,就好像被看押的犯人一样。
而跟梅长苏结婚后,梅长苏经常宅在家里,她自然也不爱出门了。
但不爱出门,不代表她不想看看外边的风景,所以听到了梅长苏要带她出去玩,那心里就好像大夏天吃了雪糕一般爽快。
“好了好了,快下来,被学生看见就不好解释了。”
“有什么好解释的,你是我老公,我是你老婆,她们都知道的。并且她们不靠近你更好,那一个个的,哼,别以为我不知道她们在想什么。”
宋朝帝姬们自然是很矜持的,可经历了金军入侵汴梁的一番胡天胡地行为后,她们更加现实,对能够保护她们的国师大人有了崇敬心理,特别是这个时代还有“一枝梨花压海棠”的婚姻嫁娶特色,所以她们并不嫌弃国师年纪大。
不过大宋帝姬学院的学生群体也分为三类了,第一类是积极进取类型的,如茂德帝姬等学习成绩优异然后出去实习的,她们都渴望掌权,然后造福社会;
第二类是无欲无求混日子类型的,国师让她们学习,她们就学习,但掌握了这些知识后,并没有主观上利用知识创造价值的意识,她们更多的是享受在帝姬学院里的生活,学习完了去商场买些吃的,然后去操场散步,去花园看花花草草,去博物馆看古董字画。
第三类是存在抵制心理的,对国师提出的种种言论有所抵制,这些学生受到传统观念的影响特别大,不过她们也没有明着抵制,就是学习不怎么用心,只想在学院毕业后,回到她们熟悉的生活中。
但是梅长苏现在要带着何雨倩出去走走,又是怎么回事呢?
其实也是梅长苏发现自己又不小心坑了真身。
这个北宋末年的小世界是属于蛇首圣人的,这个蛇首圣人还是很好说话的,可每一个世界都有它运转的规则,不符合其运转规则的,就会受到压制,换句话来说,就是气运反噬。
换言之,蛇首圣人只是让梅长苏以国师的身份出面,或许可以动用武力改变“靖康之变”,但北宋亡而南宋兴这个规则是不可以改变的。
就好像武侠人物梁萧在南宋末年登场,他虽然救下了南宋的小皇帝,但并没有改变南宋灭亡的事实。
可梅长苏在北宋末年做的事是什么?建立大宋帝姬学院,给宋钦宗足够多的支持,这意味着北宋不灭,也很难会有南宋了。
也正是如此,世界规则的影响下,宋徽宗所代表的就是潜在的南宋政权。
梅长苏没有卓越的智谋,也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尽量还原历史,因此只能尽量淡化自己的身影,让气运反噬的威力小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