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难捱的夜晚。
恋天芒站在窗前,抬头看着乌云蔽月,一时感慨万千。
穿越的那个晚上,好像也是这个天象——月亮不圆、不亮。
恋天芒:“阅湖,你和览山也回去歇着吧!婚期将至,有你们忙的时候。”
阅湖知道她的脾气,道了声“是”,而后便离开了房间。
恋天芒走到桌前坐下,倒了两杯茶:“隋大哥,久等了。”
话音方落,隋谨已然站在了她的身后:“天芒,你是怎么把恋夫人带出定国公府的?”
览山亲眼所见却没有相问;恋天旭心中存疑也没有提问;至于裴管家,大概是忧心过度偶有疏漏,故而也未追问。
恋天芒:“你猜?”
恋天芒知道,隋谨通过她与裴管家的对话内容,已经提取了关键信息。
只不过,这关键中的关键,不是应该先问隋馨和云騳的婚事还有没有希望么?
隋谨陡然伸出手,从正面掐住了她的脖子,质问道:“说!你到底是谁?”
在他看来,恋家小姐就算出身武将世家,武学修为也不可能卓绝至此!
她不仅能够察觉到他何时出现,还能神色如常的在他面前“表演”,这等非比寻常的本事令他觉得脊背发凉。
从隋馨生日那天与其相见,她神秘莫测,她未卜先知!似乎,她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人!
恋天芒倔强的不肯回答,本能的用两只手去掰扯他的手指。
可是,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直到,她的眼泪滴到了他的手面上,温热的触感稍纵即逝,让他陡然间停止了动作。
恋天芒狼狈的俯身咳嗽,隋谨的心竟然鬼使神差的疼起来,这种感觉不禁令其更为疑惑。
这怎么可能?!没有任何感情基础,没有任何行为铺垫,仅凭着屈指可数的会面,自个儿就……
不不不!
隋谨当即在内心否定了这个荒唐的想法。
恋天芒稍作调适,起身转向她:“这个时候隋大哥本应在宫中值守,此刻前来,莫不是……陛下的意思?”
隋谨闻言,自觉越发看不透她:“你既已猜到,为何还要言明让我知晓?你就不怕我据实上报,致使陛下降罪于定国公府?”
恋天芒:“你不会。”
隋谨:“你为何如此笃定?”
恋天芒:“若你真要那般行事,就不会进屋来与我废话了。”
隋谨:“你想让我怎么做?”
恋天芒:“就说……我精神恍惚,不宜问话。”
隋谨:“可陛下终究还是会过问的。”
恋天芒:“你只需告诉他,听到我梦中呓语——谪仙草。”
隋谨不解。
恋天芒:“怎么,隋大哥宁愿相信功成后新帝会施恩赏赐,也不愿相信今上会回报我母亲当年对他的救命之恩?”
隋谨一时语塞。
恋天芒:“谪仙草被历代君主据为己有,是炼制‘帝王丹’的主要材料。如今母亲危在旦夕亟需此草入药,大家都心知肚明,只不过没人敢提罢了!”
“既如此,裴某愿意一试。”隋谨说罢抬步要走。
恋天芒叫住他:“隋大哥,馨姐姐的事……我很抱歉,纵使大表哥愿意娶她为妻,难保将来婆媳不睦致使家宅难安。”
隋谨看了她一眼,心里虽有几分遗憾,却也知道她所言非虚:“我会找机会同她说清楚的,到时,还请你多加开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