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青人,我吃了你的肉,喝了你的酒,可不能白占你的便宜。这样吧,我看你背着刀,她拿着剑,我们一对一,不管你们谁胜了我,我就教你们一套武功,保证你们在江湖中有立足之地。”老者说着,活动起伸不直的关节,驼着背手拿那根木棍走到离篝火远一点的草地上说:“你们谁先上啊?可别让小老儿久等啊,这天已深,老人家还要早睡早起啊。”
王唯看着楚环环那忧心忡忡的眼神,轻笑道:“没事的,前辈既然这么说了,就不会为难我们的。我先上。”
“不,我先上!让我先去探探他的底细,你再上。”楚环环倔强道。
“不行,听我的,我又不会出事,相信我。”王唯说。
“你们谁先来都没关系,这还有什么好争的,你们再不来,我可要生气啦!”老者不耐烦道。
楚环环争不过王唯,被他甩在了身后,生气的跺起了脚。
王唯走到了老者对面,笑道:“前辈,我这可是金刀,你可是木棍,会不会太占你便宜了,我会胜之不武的。”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不过有言在先,我们只比刀法,可别整那些花里胡哨的,我们以武会友,呵呵……”老者笑道。
“那我来了,前辈,你可要小心点了。”说完,王唯也没有拔刀,而是带着刀鞘冲向了老者。
“年轻人还是这么急躁,老头子都还没有心理准备好啊!”老者捋了一下自己下巴上的白胡子,看似弯腰驼背,双眼无神,昏昏欲睡,可是在面对王唯挥来的刀鞘,一个不慌不忙的向后一退便轻松躲开了。
王唯没有想到老者会后退,但又想到对方可能是想以柔克刚,便没有太多惊呀,继续追击上去。
老者左侧右闪后躲,就是不用手中的棍子与王唯的刀鞘相碰,只是一味的躲避。
就这样王唯空挥了十几刀,不耐烦道:“前辈,您这样一直躲着我,怎么能胜我呢?”
“呵呵……年轻人,谁说我一直在躲?那只是你自己的看法。又不是在擂台上什么规则比赛,我想怎么做都可以,反正能赢就对了。”老者道。
王唯不爽,明明自己挥刀速度越来越快,可就是连老者的衣角都碰不到。在这时,他忽然发现,自开始比武到现在,他一直都被对方牵着走了一个弧线,感到惊呀,不是刚刚的对话,他都没有发现。
“小伙子,你的刀太慢了,能不能再快点?别看我这么老,就藏拙啊,输了,可别找一堆借口,用你最快的速度吧,我顶的住,呵呵……”老者笑道。
王唯右眉一挑,还真被说中自己没有尽全力,想了一下,决定拼尽全力。
随即,他的刀法开始快了一倍,使出平身所学,就差用刀气了。可是,他依然没有碰到老者的衣角,明明就在他眼前,可每当他出刀时,对方都会在瞬间变得比他的刀更快,总是以差一根发丝的距离避开他的攻击。
很快,二人在这草地上,你攻我退,无形中走出了一个完美的圆形。
因为老是碰不到对方,甚至不能逼对方出棍,王唯逐渐心浮气躁,不知道自己到底差在了哪里,出刀的节奏不禁乱了起来。
“小伙子,你挥了这么久,也累了,该我了。”说完,老者突然向前一步迎向了王唯,令习惯了追击的王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防守出现了漏洞,老者的木棍神出鬼没的从下向上一挑,打在了王唯握刀的右手手腕上。
王唯顿感右腕一阵痛麻,手不听使唤的松开了刀柄。下一刻,他就感到自已的手臂和胸膛被木棍一一打中,人不能自己的后退了两步,唯环刀直接倒插在了一旁的地上。
“相公。”楚环环紧张道。
老者收棍笑道:“不错,不错,比我年轻时候强多了,就是磨炼还不够。”
王唯轻叹,抱拳道:“没想到会输给前辈,晚辈心服口服。”说完,他便捡回唯环刀,走到楚环环身边说:“看你了,小心他的身法,刚才我是被带入了他的陷阱中才输的。”
“嗯。”楚环环应了一声,也学王唯,用剑鞘和老者打了起来。
这一次,老者没有像之前躲闪,而是和楚环环比起了剑法。无论她怎么出剑,老者都能一一挡下,十分的从容,还说:“剑法还行,就是缺少好多东西。速度差了点,力道不足,经验欠缺,不够坚决,精准。”
楚环环听着生气,更加拼命攻向老者,可还是不能让他退一步,心中都想用飞剑了。
“和你们这些年轻人拼体力,老头子还真力不从心,久了也累。”说完,他便展开了反击,棍走如蛇,招式巧妙,刚柔并济,忽快忽慢,变化多端,令楚环环应接不暇,不知所措起来,真是看花了眼,猜不了对方下一步会怎么做。
“啊。”楚环环一下右腕痛麻,扔掉了粉珞剑,委屈的退了两步,心中很是不服,但还是抱拳一礼,愧疚的看向王唯。
王唯尴尬抱拳道:“前辈,我们输了。愿赌服输,你想怎么样?”
老者捋了一下白胡子,笑道:“呵呵……我从来没有说赢了要怎么样啊?我只说你们赢了要怎么样。”
二人一怔,相互一视,想起来还真是这样,更是不知说什么好。
“都是我大中国的好儿女,就是太年轻。这女娃娃,不会还没二十吧。”老者问道。
王唯忙说:“内子今年十八,快十九了。”
“呵呵……”老者欣慰的点了点头,突然用棍一挑地上的粉珞剑将它挑了起来,右手一握,“噌!”的一声,一气呵成,在半空中单手将剑拔了出来,跳到另一边,说道:“小伙子,你缺的是历练,不是刀法,老朽的刀法没有你的刀法强,没有什么可教你的,只要记住,刀法再强,脚走乾坤,才能立于不败。我现在就教你们一套剑法,名为流星七剑,第一剑,流星破天。”
说完,老者双腿一弯弹到了空中,如一道流星划破天空,一剑落下,行云流水,刚柔并济,快如闪电。
“铛。”老者一剑刺在地上一块白石上,又道:“第二剑,流星落石。”
瞬间,粉珞剑发出一阵嗡鸣,在白石表面擦出火花,弹了起来,剑芒在空中翻转了几圈,才重新跟着老者落在了草地上。
老者此时又道:“第三剑,流星丈地。”言毕,他持剑向前,边走边舞,姿势优美,人影层叠,如天上繁星,两人被他的美丽身姿吸引,沉浸在其中。
两人没有想到天下有如此美的剑法,如九天皓月,只应天上有。
“第四剑,流星长空。”
下一刻,老者一下跳到最近的一棵树上,右脚一蹬,反身无畏,一剑刺出,真如剑法所云,一剑长空,皓月当照,犹如从地平线一跃而起的一颗新星,直冲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