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手机里传来了范律师的声音。“我打电话到南海市亚海区人民法院去问过了,这个案件就是我上次跟你们解释的那样,所以,我们的理解是正确的。”
“范律师,你查到是谁在起诉我了吗?”张无金迫不及待地想证实,就是秋雪在讹诈他。
“查到了,原告名叫吕瑙瑰。吕,一上一下两个口的吕;瑙,就是珍珠玛瑙的瑙;瑰,就是瑰宝的瑰。”
“吕……瑙……瑰?”张无金和胡璇都不约而同地重复了一下这个名字。
“对的,张先生。”手机里传来了范律师的肯定的声音。“你认识她吗?”接着又是一声询问。
“不 ——认识,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张无金嘴上回答着,心里却在想:原来秋雪的真实名字是吕瑙瑰呀!他认准了这个吕瑙瑰就是秋雪,因为除了她,他再没有跟任何当地人做过“人体连接运动”了。
“真的不认识?再想想嘛,又是玛瑙的,又是瑰宝的,可够珍贵的啦!”一旁的胡璇冷嘲热讽地插了一句。
“哎,别开玩笑了,说正经事儿呢。说了不认识,就是不认识嘛。”张无金嘴上否认着,心里却心虚得很。
“不认识? 那她为什么要告你,而不去告别人?”胡璇口舌伶俐,不给他留一点情面。
“哎,你们两个,都不要吵,不要吵嘛。这些等我们到了法庭上,就都清楚了。”多亏了范律师的介入,这才打断了他们二人的争吵。
可是自从接到南海亚海区人民法院的那张传票后,胡璇得知有个名叫吕瑙瑰的女人在告他,指控他未付子女抚养费。这个案子出来后,他明显感觉到她醋意大发,经常借此事跟他争吵。
张无金不敢跟她大吵,一直处于防守状态。一是他自觉理亏。虽然他跟秋雪进行“人体连接运动”,是在认识胡璇之前,但毕竟还是干过了;二是他有求于她。自己的女朋友一生气,一两个星期不让他碰,他就会像那些烟鬼、酒鬼被突然断了烟酒一样,浑身难受,坐卧不安的。
可是虽然他总是让着她,他却觉得她有时会得寸进尺,有时又有点儿胡搅蛮缠,本来在说别的事儿,她也会变着法子扯到这件事儿上来。
比如说做饭,她的口味偏清淡,他在大北方长大,口味偏重。很多时候吃她做的菜,感觉一点儿味道也没有,会以为她忘了放盐。
以前他随意问起时,她都是简单地回一句“当然放了”;可是现在,他漫不经心地说一句“这汤有点儿淡”,她就会立刻反唇相讥道:“去找你的玛瑙、瑰宝宝给你做呀?”
一开始她往这上面扯时,张无金便不作声了,可架不住她总是不依不饶的,一有机会就往这上面牵扯,他忍不住会说两句,这样就免不了又吵起来了。
她吵到气头上时,有时候会把“瑰宝宝”说成“乌龟宝宝”,一会儿又把“吕瑙瑰”说成“绿脑怪”,经常惹得他忍不住哈哈大笑。然后这场原本“小打小闹”的局部战争,就会瞬间变成了“大打出手”的全面战争了!
他真搞不明白,女孩子都是这么容易吃醋的吗?
而且还念念不忘地吃,随时随地地吃;天天吃,还要年年吃?
他把这一切,都归罪于那个“绿脑怪”,不对,那个“秋雪”。若不是她莫名其妙地起诉自己,也不会惹得胡璇整天在家里闹得鸡飞狗跳的了。
他现在每天都小心翼翼的,内心承受着巨大压力。他只是希望这个案子能尽快完结,他的胡璇也能变回到原来的那个胡璇。
诗丽霂那边,陈友银又打电话来说,他找机会分别试探了一下那几个元老。虽然他们对魏二顺的所作所为也很不满,可是就这样把他从他一手创办的公司里赶出去,他们还不认为他应该受到如此严重的惩罚。
显然他们与魏二顺曾经一起创过业,私人交情自然是他们飞天猪这帮人不能比拟的。
既然来文的不行,那就来武的吧,张无金下了决心。
他跟陈友银三人约了个时间,准备秘密商谈下一步计划。
这一天,按约定时间,他在书房里接通了陈友银的电话。胡璇跑了过来,一听是跟陈友银他们开会,知道是有关诗丽霂的事,她已经没有了兴趣,便一个人跑到客厅里看电视去了。
这边张无金关上房门,与陈友银三人开始了秘密会议。
陈友银先把他暗中接触董事会的几个元老的过程,跟大家说了一遍。他的结论就是,这几个人虽然一时股票损失巨大,但他们似乎现在并不想卖,股票的损失也只是账面损失,过一段时间,股价还会回升的。
这一次与上次董事会投票让飞天猪控股不同,上次诗丽霂是急需资金,那两个反戈的元老也是被逼无奈。所以这一次,没有什么硬家伙逼得他们没办法,他们是不会就范的。
“中!”陈友银刚说完,孟瀚就先叫起来了。“上次书生不是唠叨着要整阴的嘛?那咱现在就给他整阴的,整横的!”
“对,对,我不是说了嘛,给他们施个美人儿计,不信他们不上钩儿。”萧烛歌跟着也嚷嚷起来。
“具体怎么弄,你们提提建议。”张无金看着他们激动地嚷嚷着,接着询问道。
“在酒店里装个摄像头,把那几个老瘪犊子干的好事儿录下来,不就完事儿了。”孟瀚先提议道。
“你怎么知道他们会到哪个酒店?而且,还要事先进去进行安装,难度太大了吧?”陈友银表示了质疑。
“哎,我的想法是这样的,”萧烛歌也说出了自己的主意。“把摄像头装在什么东西上,让妹子带进去。这样比较容易做。
现在的针孔摄像头,体积都很小的,网上都能买到。把它装到妹子们的包包里了,或者打火机、手表、另一部手机里,或者随身携带的小化妆盒,等等,都能做到。”
“书生,你真邪呼(厉害)啊。你咋知道那么多?简直是‘大鼻子他爹——老鼻子’了!”孟瀚感慨道。
“哈哈,这不算什么,还有更劲爆的呢。”显然萧烛歌受到了鼓舞,愈加来劲儿了。“你再下载个软件,就可以在场外,拿手机看现场直播了!”
“哈哈,书生,你这是从哪里学的这些东西呀?”手机里传来陈友银惊奇的声音。
“那就不必了吧,”张无金连忙插话制止。“咱们的目的,是挖坑让他们往里跳,然后记录下来作为证据去要挟他们。”
“是,豆爷。”萧烛歌回答道。“咱们可以用电脑,通过无线网录下来,再剪出片段作为证据。”
“好,那就这么定了。”张无金对着手机道。“你们三个分一下工吧,经理,你负责找两个妹子吧,还有查清那两个元老的行踪。在晚上他们外出活动时,让妹子们与他们‘偶然’相遇,怎么样?”他把“偶然”两个字说得很重。
“没问题,豆爷。”陈友银回道。“我先查一下他们每日的日程,晚上让瀚哥暗中监视他们的行踪。待摸清了他们的日程、规律,就可以让妹子们拉他们跳坑了。”
“行。”张无金回道。“瀚哥,那你晚上负责跟踪那两人,摸清他们晚上生活规律。等经理找好了妹子,你便负责接送,怎么样?”
“中!”孟瀚爽快地回道。“等那俩丫头完事儿了,俺再把那摄像头啥滴,都要回来。”
“对,没错儿。”张无金答应道。“书生,你负责买那针孔摄像头,然后把它装到什么东西里。还有软件,调试,录制和制作证据,怎么样?”
“可以。”萧烛歌答应道。“我想了想,可能把摄像头装到妹子们常用的小化妆盒里比较好。装好了,我先试试,看能不能工作。调试好了,到时候再交给妹子们。”
商量、分工完毕,他们又给这个行动取了个名字,叫“挖坑行动”。几个人又约了下次密会的时间,张无金
就把电话挂了。
他记得小时候在北方的家里时,经常跟前后院邻居家的孩子们一起玩儿抓特务的游戏,其中还会用到一些玩具如窃听器了,无声手枪了,雨伞匕首了,等等。
没想到长大了,成年了,自己还真的干起了特务的勾当,只不过不是针对敌人,而是自己的竞争对手。
他对自己的这三个员工,一直像对待兄弟一样,对他们每个人的长处短处都了如指掌,对他们做事,也很放心。他原来也想培养胡璇,让她也慢慢介入公司事务,将来成为公司的核心成员。
可是她好像还是更喜欢玩儿,喜欢买衣服,买鞋子,买包包,等等,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变得更懂事。最近又因为法院传票的事儿,两个人搞得关系紧张,这也让他一直头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