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饭点,丁耀瑜是被丁耀鑫强行拉出去的。
他看着那满满当当的丰盛晚餐,心里却一点都不是滋味。
“快来吃吧,今天高考结束,辛苦你了。”杨檬琦笑的一脸和蔼的冲他招了招手示意。
丁耀瑜不冷不热的“嗯”了一声,就跟着丁耀鑫坐下了椅子。
“你弟过段时间也要考试了,他不愿意在那边自习,就想让你教他呢。”杨檬琦依旧温和道,还不忘给丁耀瑜夹了块鸡腿,“这腿给你吃,别让你弟给抢了。”
“妈,我才不会抢哥的东西呢!”丁耀鑫不悦的冲他妈吼了一句。
丁耀瑜只觉得很烦躁,看着这碗里多出来的东西,恶心至极。
“在家教么?”丁耀瑜隐忍着情绪,淡淡道,顺便把碗里的腿夹给了丁耀鑫。
“谢谢哥!”丁耀鑫有些受宠若惊的瞪大了双眸,已是喜上眉梢。
可杨檬琦见状,脸却是沉了下来,写满了不爽。
坐在杨檬琦旁边的丁程烨依旧是一言不发的,不管对与错,他都顺从着杨檬琦的意思。
丁耀鑫观察的细,他看着他哥,认真道:“哥,你想教我还是不想教我都行,我主要就是想问一下你的意见。”
“到时候我会给你们在市里弄好房,然后你每天给耀鑫教教功课就行,不耽误你什么事儿的。”
丁耀瑜还没开口答复,杨檬琦就率先发话了,这语气说的振振有词,一点也不容拒绝的态度。
“我又没跟你说话,我在问哥呢!你插什么嘴啊妈?!”丁耀鑫瞬间瞪着他妈,怒气冲冲的叫了一句。
“你这孩子,到底是怎么一会事儿?你跟你妈我叫嚣什么呢?是跟这臭小子学的吗?”
杨檬琦也一下子火了,她看着她儿子这副模样,心里哪里好受,直接就把矛头指向了还在发闷的丁耀瑜。
“关哥什么事儿啊!你别老是说他了好吗!?”
“你这么护着他做甚?!真当他是你哥呢?”
“……”
丁耀瑜听着他们的争吵,烦躁不已,他猛地拍桌而起,大步迈向房间。
“得了得了,别吵了。”丁程烨也受不住了,他拍了拍桌子示意安静。
大厅里瞬间安静了下来,只有那房间门的碰撞声格外清晰,“砰”的一声,带着不少的力道。
丁耀鑫闻声撇去,星眸闪烁不定。
“咚咚咚…”
丁耀瑜还躺在床上跟应琛聊着天,突然就传来了敲门声,他不予理睬的翻了个身,继续看着手机。
“哥,是我,请你开开门吧。”丁耀鑫略微委屈的嗓音传了过来,一个“请”字里带着多么的卑微,丁耀瑜不禁一怔,显然有些不可置信。
最后,他还是下床给其开了门,刚一打开,丁耀瑜就看到了丁耀鑫哭丧着脸,那双大眼睛光亮闪闪的,有点可怜。
“哥,晚上是我不对,我应该提前跟你商量的,对不起。”丁耀鑫突然的抱住了他哥,诚恳的道着歉,语气里都是沮丧的。
对于这样的丁耀鑫,他似乎一下子就没了脾气,对丁耀鑫的为人,似乎也多了几分认可。
“进来再说吧。”丁耀瑜看着这敞开的房间门,总觉得杨檬琦就在哪里观望着他。
丁耀鑫乖乖的点了点头,然后将门带上,同他哥坐在了床边。
“我这不是六月中旬考试嘛,就想让你带我学习,我觉得哥肯定能比补习班老师教的好。”丁耀鑫挠了挠头,他说的有些小声,深怕听到他哥拒绝的回答似的。
丁耀瑜深思了一下,如果教丁耀鑫的话,他这小半月都得在市里呆了,这么一想的话,能够短暂离开这个家,倒也不错。
“可以。”丁耀瑜最终点头允诺了。
丁耀鑫一听到答复,那可是相当的惊喜,星眸放光,嘴角夸大,激动道:“谢谢哥!”
丁耀瑜揽收眼底,心情也莫名愉悦了不少。
第二天一大早,丁耀瑜就背着行李包跟丁耀鑫去了市区。
杨檬琦倒是挺积极的,在昨天就有在看房子了,硬是花了高价租了一间离学校就近的房子,是深怕丁耀鑫多走几步路都会受累似的。
之后的每天,丁耀瑜都是等着丁耀鑫放了学,吃了晚饭回来,就开始教学,基本到了晚上十点钟,就各回各的房间。
丁耀鑫在学习时倒是挺安分认真的,也不难教,其实找个家教也未必不是不好,总之是比丁耀瑜自己教的仔细才对。
毕竟他话太少了,只讲重点,具体过程倒是跳过了不少,只讲个大概,丁耀鑫估计未必能听得懂。
因为过来这里也是没什么事可干,丁耀瑜索性每早都去跑跑步,晚上就在家做些运动。
他倒是挺希望,自己的力气能再大点,最好是能抱得动应琛的程度,他并不想比应琛还弱。
应琛每天的信息也是只增不减的,大到那边的工程进度,小到他那里有流浪狗的事,全都会通告,这不禁让丁耀瑜全身心都得到了满足。
似乎特别的享受着这些诚实的报告。
六月中旬到来的挺快,天气也已经热的够呛,丁耀瑜收拾着房间里的东西,等着丁耀鑫考完试。
中考同高考差不多,学校外边儿也照样排满了家长,那烈日下,他们各个都晒的半眯着眼,额上背上的汗水早已浸湿了发丝跟衣物,可还是比不过他们那脸上焦急期待的等候。
丁耀瑜站在不远处的树荫下乘凉,他清眸看着那群大人们,眼神里充满了羡慕跟悲伤。
他曾有多少次幻想过,他的父亲也会这般等他,可只能是幻想着。
突然手里的电话响了起来,丁耀瑜看了一眼屏幕,是他父亲。
“在校门口吗?”
“嗯。”
“我们马上过来了,你回去收拾行李吧,把弟弟的东西也收了。”
“……”
丁耀瑜一时语塞,他连拒绝的理由都没有。
听不到答复的丁程烨索性就挂了电话,压根是没想过丁耀瑜拒绝是否。
丁耀瑜失望的垂下了眼帘,他无力的迈步走着,无法不顺从父亲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