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暗的身世并没给柳儿留下阴影
她身姿轻盈的走过一块块青石板路,整个柳园街的青石板路上,都裹挟着柳叶的清香。
柳儿沿着湖边放纵着云朵般的思绪。前面那片高高的土坡,那片秘密的树林,承载着她羞涩的希望,越近就越觉出心里的悸动。
“嗨!柳儿,大妹子,这是上哪儿去呀?不会是去约情郎吧!”
喊声在这寂静中十分突兀,是柳园街老户的后生丁林。也就是芳芳的丈夫。
柳儿看着眼前这位油光满面的胖汉子,收起脸上的春光荡漾,一本正经道:“丁大哥,你不是在深圳包工了吗,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姓丁的一摇头:“都他妈怨这娘们,她怕我在外头花钱养女人,说孩子病了,骗我回来送钱。”
他看着柳儿,嬉皮笑脸道:“她哪有你这么懂事,长的又俊,我怎么就没多等几年娶了你呢。”
见他说的下道,柳儿扭身躲开他,边走边道:“大哥又不说正经话,芳芳嫂子也不容易,给你生儿子,还一人操持家务,你知足吧。”
她走的飞快,根本不回头看那个不怀好意的男人。
禁不住心里想道,放着家里的老婆孩子不管,在外面沾花惹草,还抱怨。谁嫁了这种男人真是倒霉。
湖边高坡上的这片杨柳树林是自然生长,平时没人修理,反而更加茂密,层层叠叠。除了约会的男男女女,也无人进来凑这热闹。
正值中午,四周更是清净的很。
柳儿一见天凌,激动地与他抱着亲了一会儿后,才相拥着坐在草地上。
“天凌,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柳儿掰开天凌抓着自己胳膊的手,把留的两块饼子递给他:“这是我给你留的,好久没吃了吧。我问你,你前天就回来了,怎么不来找我?”
天凌抓着饼子往嘴里塞,含糊说了句什么,柳儿也没听明白。
她看着他白衬衣西裤被刚才俩人亲热弄得皱皱巴巴,便托着双颊十分欣赏地看着他。
王天凌的相貌在这柳园街也是数得着的俊俏,肤色白净,五官标致,与柳儿不同,他的家庭却是这几条街上唯一最好。改 革开放前就是机关干部,如今都是出了市的名人。
俩人从小一起长大,那会儿确实是两小无猜,连大人也没察觉出什么。他们的感情就像蓬勃的野草疯狂滋生着,直到长大已经压抑不住。
也许向往美好是一种美丽的偏见,柳儿生的美,爱美,也把对另一半的期望赋予了美。两人都是天生的好胚子,内心也都是把对方当成了自己最好的选择。在一起长大的过程中,他们又熟悉了对方的善良诚挚,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就成了他们的誓言,也在互相尊重维护着这个誓言。
柳儿看着看着,不由道:“好看,你还和以前一样,去了那么多地方也没变。”
天凌逗她道:“不能变,变了你不理我了,我上哪儿去找你这样漂亮的老婆。”
“瞎说,我不信,北京深圳那都是大城市,我学历不高,又没本事,你怎么会这么想呐。”
轮到天凌不乐意了:“我做的怎样你还不清楚,白费我一片心了。”
柳儿被噎住了,想起自己生日那天,在工厂饭厅门口,天凌从深圳空降一样出现在自己面前。他怀里鲜艳欲滴的一丛红玫瑰,惹得全厂的姑娘们羡慕嫉妒恨了好几天,那感动让她记一辈子。
她无话可回,却不愿认账:“那你为什么不一回来就见我?”
“我不是刚才说了,我一下飞机就犯了胃病,在医院挂了两天吊瓶才能起床。今天早上也就喝了半碗粥。”
柳儿记起他小时不如洛勇身体好,准是在外面吃饭不定时又犯病了。
她也才注意到他脸色有些苍白,一把打掉他手里剩的半块饼子,气道:“这里面是粗粮,知不知道对胃不好,刚才我没听到,你也不懂吗?还吃了这么多。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
她紧张地看着天凌的脸色。
天凌下意识用手按按胃部,一皱眉道:“是有点不舒服,这里撑的难受。”
“你呀,还像个孩子一样不爱惜自己,刚才狼吞虎咽的,怎么受得了。哪儿,是这吗?”
柳儿一面埋怨,一面靠过去,拿手帮他揉着。
天凌一把抓住她手腕:“柳儿,知道我多想你吗,是你做的,我死了也要吃。”
“你,你胡说什么,哪里就死了?”
柳儿一边帮天凌推揉,一面泪止不住滚落。索性抱住他的脖子,连唇带泪亲到他脸上,哽咽道:“是我不好,不该瞎想怀疑你,以后别人说下天来, 我也信你,谁也拆不散我们。”
天凌心里一热,捂着肚子倒在草上:“柳儿,我很难受,疼的厉害,再帮我揉揉。”
柳儿慌了,俯下身去抱他:“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我又不是大夫。去医院,来,我来背你。”
天凌扯过她的手放在心口:“帮我,揉揉就好,对,是这儿,使劲儿揉。现在好多了,再使点劲儿。”
他用力抓着她的胳膊扯到自己面前。
柳儿不知是计,还以为他疼的受不了,百依百顺的。等被他引着自己手碰到他的小腹时,才察觉上当。脸猛的红了:“你,坏蛋,骗我!”
天凌笑着一把搂过她,在她耳边道:“都说女人爱了,智商是零,果然这样。”
柳儿想拿手捶他,可自己却被他箍的太紧:“以后再不信你了,放开!”
“不放,我真的很难受,每次和你在一起就憋的不行,你知道我有多想你。”
柳儿怎能不明白,他们已经到了生理结婚年龄,分离和见面对他们来说都是煎熬。
与他在一起的感觉是那么美好,何尝不想与他日日纠缠在一块。她强烈的感受到来自对方的激 情,却因羞怯害怕而不知所措。
“柳儿,我真的憋不住,想你,好想你。我们,我----”
天凌情不自禁一翻身把柳儿压在身下。
柳儿条件反射的也抱紧了他,可短暂过后,她两手使劲一推:“不行,天凌,不能这样。”
“你还是不信任我?”
“我,”
柳儿无话可对,面对脸贴着脸的心爱男人,她也情难自禁,可有一股本能的怯意让她退却。
当天凌眼眸猩红,手急切的要拽自己衣襟时,她鬼使神差的扬手给了他一耳光。
天凌有一霎时的愣怔,随即起身跪在了柳儿身边。他用力压抑着已经点燃的欲火,难受至极。
柳儿见他手颤抖着抚摸脸颊,自己生出一阵悔意:
“天凌,我,我不是---”
话未说完,天凌把食指放到嘴里,狠狠咬了一口。
柳儿吓的忙抓住他的手,见指肚上已被咬下一层皮肉,血一滴滴落在青草上。
她哭了:“天凌,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你别生气。”
天凌推开她道:“我是生我自己的气,我不是人,不该对你这样,我和那个畜生有什么两样。”
他扬起手,朝着自己脸就是一巴掌。
柳儿心疼愧疚的不行,那颗心早被他融了,化了。
她起身抱住天凌,慢慢解着花格衬衫的纽扣:“天凌,我信你,我愿意。愿意把一切都给你,我这辈子,认定你了。”
白净丰腴,坦露无遗的爱,在天凌面前表露的是一片赤诚。
他猛地欺身上去,倾心爱慕已久的这副身体,这纯洁无暇如皓月般的女子,已经让他再无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