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二王子娶了个西洋人
书名:乱世风云 作者:英雄立马起沙陀 本章字数:7254字 发布时间:2022-07-28

马绍承自从正月见了玛黛莉和之后的商谈中与之有了更多的交往后,渐渐喜欢上了她。而在与诸国商谈基本结束后,他也终于有时间来和玛黛莉约会了。而且他已经下定决心,非她不可。虽然是西洋异域之人,还比自己大。但是马绍承却更喜欢玛黛莉,和她交谈不像与伊莎拉那样时刻要保持高度谨慎,以免被抓住把柄。毕竟伊莎拉有正式的官方身份,而玛黛莉没有。

兴海十一年六月十日,马绍承在兴京府郊外约玛黛莉一起游玩儿。

在这次游玩中,玛黛莉有一些不太高兴,马绍承询问为何。

玛黛莉:“我的养父(曼嘉德)为我的婚事操心,已经给我约了一个人,是尼兰国商人之子,但是我之前在宴会上见过,我根本不喜欢他。”

马绍承:“不喜欢就不见了。”

玛黛莉:“并不那么容易,再说养父对我很好。”

马绍承:“那就应付一下吧。”

玛黛莉:“其实在东西方人之间,我更喜欢东方人,比如你这样的汉人。”

马绍承:“是吗?”

玛黛莉:“是的,我在东方生活多年,见过很多汉族士绅显贵,自然有不可取的浪荡公子,但也有一些人真的很好,他们谦虚、谨慎,不过不幽默,但那是一种东方式的内敛。”

马绍承:“那你觉得我如何呢?”

玛黛莉:“我和王子你只认识几个月,你很好,但你毕竟是王子。”

马绍承本身就喜欢玛黛莉,这么一说,他更是直说了,说:“我也喜欢你,从第一眼见到你就喜欢你。”

玛黛莉:“不不不,你不能喜欢我。”

马绍承:“为什么,你不喜欢我?”

玛黛莉:“我承认我也喜欢你,可我们差距太大。你是王子,我是异域之人,我还比你大,这在你们汉人风俗里,是完全不可能的。”

马绍承:“是,确实,但是我就是喜欢你。”

玛黛莉:“我谢谢,但是我们真的不可能。”

此次谈话彻底捅破了两人的窗户纸,两人也都表达了互相的倾慕。

六月中旬,玛黛莉被迫与尼兰国商人那个儿子见面了,但是她完全不喜欢,事后并向养父曼嘉德明确表示绝对不会嫁给她,如果逼迫,那么她将一个人独自回国。曼嘉德无奈也就答应了。

玛黛莉本想冷静一下思考与马绍承的关系,但是热恋中的男女根本无法控制,马绍承无法控制,玛黛莉也很难控制,两人经常约会,虽然地方很隐秘,但是马雯婷、曼嘉德还是知道了。

七月初,马雯婷找马绍承谈,开门见山直说,而马绍承也直说:“老姑,我是真心喜欢她。”

马雯婷:“哎,你怎么能这样。这么大的事,你无法做主,老姑也无法做主,你父王恐怕也会有顾忌。朝里的人会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会说是一个探子,这又怎么说呢。”

马绍承:“所以请老姑和老姑父及张皇后帮忙。”

马雯婷:“再退一步,即使我们不反对,玛黛莉那面会如何,所以此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如果她是个普通汉人姑娘,老姑一定帮你。”

曼嘉德对养女喜欢上了晋国王子,惊讶和震惊那是难免的。而玛黛莉也有自己的理由,她除了阐述自己真是喜欢马绍承外,还针对养父重视利益的方面进行了劝说。

玛黛莉说:“我们刚与晋国友好,如果我再能嫁给她,那更不是好上加好,亲上加亲吗,不也有利于我们的利益吗。汉族历史上有多次和亲,不也是汉人娶了异族,或者嫁给了异族。另外当年西巴斯鹰国的约瑟林安娜不也嫁给了晋国的豪门崔氏,使得西巴斯鹰国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与晋国的商贸往来十分频繁,从中获利。如果我嫁给了他,他还是王子。那利益多大,而如果以后他能继承晋王的王位,会如何。我和他如果有了儿子,那又会如何,所以我觉得可以,只要您肯出面说话,那么以马雯婷、晋国的开放和晋王的权威,是可以的。”

曼嘉德听的很认真,也觉得很在理,确实就理论而言是如此,但是作为一个老资格的商人也是佛鹰国驻兴京府的商馆代表,他也明白这是养女对其的劝说,只是希望他支持,但是西洋人又十分重视利益。虽然只是理论,但是确实又具有可操控性。而西洋诸国也经常是联姻的,所以曼嘉德并不回绝,而是答应会想一想的。

七月二十日,曼嘉德以佛鹰国商馆使臣代表的名义邀请马雯婷、马绍承前来商馆饮宴,全部是汉族特色风味,是高价请兴京府的名厨做的,但谁都知道当天吃饭是次要的,主要的是互相摸底。

礼仪性的开场白过后,现场尴尬了,谁都知道目的,却谁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谁也觉得不能主动开口说。

马雯婷、马绍承、曼嘉德、玛黛莉四个人八只眼睛互相注视,神情沉稳、凝重也不失优雅,却谁也不知道如何说。这种场面都是第一次遇到,仿佛比面对面商议国事谈判都艰难。

然而总不能就这样干坐着,最后曼嘉德开口,说:“宫苑府使大人,关于王子和养女的事情,我们也都听说了。今日我们想坦诚交流一下。”

马雯婷:“是的,听说了,但是这事太大。我个人根本无法做主,不过我可以表示我个人对此不持态度。”

曼嘉德已经听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马雯婷即便不支持,也是不会反对的,关键就是马英韶的态度了。

马雯婷:“我们过段时间就要回海山洲了,到时候得上报晋王。如果玛黛莉小姐愿意的话,可以和我们一起去看看。”

曼嘉德:“这当然好了。”

其实,马雯婷已经将此事秘密上报晋王了。

八月初,马雯婷、马绍承等决定返回海山洲。

而就在这几天,马绍承与伊莎拉的事情也逐渐在兴京府地带尤其是西洋使馆中传开了。伊莎拉还专门前往试探,并主动结好玛黛莉。

八月十三日,马雯婷、马绍承等返回了海山洲。

此时的马英韶已经得知了马绍承喜欢上了玛黛莉的事情,而且不仅是他知道了,两府六部的主要大臣和勋贵、宗室不少人也都知道了。而且是说法不一,有赞成、也有反对的,也有不表态的。

十三日晚,马雯婷、马绍承带玛黛莉见过了马英韶,还有杜迎秋、张琼瑜和张祎澜、张皇后等几位长辈。

玛黛莉不愧是在东方生活了多年,对汉族礼节非常熟悉,而且来了之后也主动换上了汉族的服饰,所以几位长辈对她至少都很客气。

十六日,马英韶将马绍承召来,指着一堆分好类的奏疏和他说话。

马英韶:“你看看,什么样的人你喜欢不好,非得喜欢一个西洋女子,这都已经让满朝沸沸扬扬了。”

马绍承:“当年崔家娶约瑟林安娜、范锡援不久前娶蒂琳娜,不也就那么回事吗。”

马英韶:“你能和他们一样吗,你是王子,身份特殊。”

马绍承:“王子也是人啊,也有自己喜欢的人。”

马英韶并未感到稀奇,这像是儿子的性格,然后说:“你知道满朝上下是怎么议论的吗?”

马绍承:“儿臣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是我娶媳妇,碍他们什么事。”

其实几天里,马绍承也大概知道了朝里人和勋贵的态度了。张崔杜田四大家族中,崔家因为有过这样的事,虽然言辞谨慎,但实际上倾向于同意,杜家有些反对,但语调和缓,张、田两家不表态。而各个衙门中,户部、市舶司、海关和宁安府这些与洋人打交道较多的地方是比较理性的,至少没有反对的意向。反对最激烈的是御史台、礼部、宣文院这些传统士大夫聚集地,还有一个没有公开的地方,那就是海山洲办事大臣衙门。梁兴佐在得知此事后,多次请见马英韶,以种种理由表示反对。还表示如果可以的话,他会上奏皇帝,让王子娶一个正宗的燕朝名门之后甚至是公主,但是马英韶则以不知情或者尚需要思考为由婉言拒绝了。

而至于其他的衙门,如吏部、兵部、刑部等实权派多是康家和马朝博父子及原南洋兴京府府尹顾明瑞的地盘,这些人都是老油条,没有明确知晓马英韶态度的情况下,那绝不会轻易表态的。

而后宫之中,沈光蕙、叶丽燕地位较低,也不表态。杜迎秋、张琼瑜竟然也不表态,张祎澜、张皇后年事已高,更是不表态,所以说整个海山洲对于马绍承要娶西洋女子,虽然闹的是轰轰烈烈,但是重要的人却都不表态。

马英韶通过几天来与玛黛莉的接触,对其还是比较满意的。不过要他同意在海山洲大办,他还是有些疑虑的。但是这个时段,马英韶要操心其他的事情,尤其是协助北征的事宜,所以他想尽快低调的解决此事。其实他心里已经默许了这门婚事。

也就是这几天里,马绍承还和玛黛莉专门拜见大哥马绍华和他的准嫂子王紫霄,因为二人大婚之日即将来到。

八月二十七日,马绍华对西洋事务的兴趣和见解都不如二弟,但是作为亲大哥,他对弟弟有着很深的感情,而玛黛莉很懂事,也让他满意。

当日,马绍华、王紫霄、马绍承、玛黛莉四人在马绍华家中聚会。

马绍华直接坦率地说:“老二,不管你娶谁,大哥都支持你。一个人的婚姻,虽说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归根结底还是自己的事情。你既然选择她,就要对她好。”

马绍承:“大哥放心。”

马绍华接着对这个洋弟媳也说:“你既然选择了我弟弟,也就要好好照顾他,当然他如果哪儿不好,你也可以找我。”

玛黛莉:“大哥放心。”

王紫霄:“来,姐姐敬你们两个一杯。”

王紫霄虽然多才多艺,但恪守礼法,虽然不久就要大婚,但在马绍华的弟弟妹妹面前,仍然不敢端出大嫂的架势。

马绍承、玛黛莉:“谢嫂子。”

王紫霄:“现在我还是你们的姐姐。”

马绍华:“一样一样。”

九月十日,马英韶先让马绍承和玛黛莉返回南洋,什么也不说。

十五日,就在他们孩子途中的时候,马英韶才表示同意马绍承娶玛黛莉,但是地点不能在海山洲,而是让他们去南洋兴京府去办,但是必须低调也要从速进行,这样就是既成事实。

马英韶的用意很明显,就是先让他们离开,然后再下令,这样就省下了许多的麻烦。

九月二十日,马绍承、玛黛莉返回了兴京府,向曼嘉德转达了这个好消息,而且经过几天商议后,决定在第二年正月即办,越快越好。

而也就是在马绍承准备筹办婚事的时候,他的大哥马绍华则在十月二十五日与王家的王紫霄正式完婚。

与马绍承不一样,马绍华和王紫霄的事情是早就定下的,而且二人的感情也从小就和睦,两人也同岁。本来早该办的,但是因为这几年里,王紫霄的哥哥、叔父、叔祖接连去世,一向孝顺的王紫霄请求马英韶、王艳瑶暂时押后,马英韶、王艳瑶不仅同意,还盛赞王紫霄仁孝。

马绍华的婚礼十分隆重,这一天,晋国所有的勋贵、宗室、大臣都来道贺,致仕的曾绍蜚也专门受邀前来道贺。

马绍承虽然与大哥在一些问题上意见不一,但是对大哥和嫂子王紫霄十分敬重。如今他没办法回去,特意差人给大哥送上贺礼,并致书谢罪。

兴海十二年正月二十五日,马绍承、玛黛莉的婚事将在晋宁宫低调举行,晋王国之内除了兴京府府尹范锡玄和同知、通判等少数人外,其余人都没被邀请,当然即使邀请,来的人也未必有多少。

毕竟是自己的儿子结婚,马英韶作为父亲无法在场,总是感觉别扭。本来他想派杜迎秋去,但杜迎秋也没有去。马雯婷最合适,可是事务繁杂。最后马绍华建议让张琼瑜和王紫霄、王艳晴去。马英韶赞同。

张琼瑜虽非马绍承亲母,但和亲母也相差无几。王紫霄是马绍承的嫂子,也应该去的,而王艳晴虽然年纪不大,但辈分高,是马朝渊的小姨子,马英韶的小姨母。

正月春节刚过,在马绍华的秘密安排下,张琼瑜、王紫霄、王艳晴启程前往了兴京府。

正日即将到来的时候,马绍承很高兴,却也有些孤独。虽然抢着给他帮忙的人很多,但是却没有自己的亲人。

正月二十日,张琼瑜、王紫霄、王艳晴来到了兴京府。

面对突如其来的亲人,马绍承的欣喜之情喜形于色。

马绍承见到张琼瑜后,跪迎道:“姨娘,你来了,我以为没有人会来了。”

张琼瑜赶忙扶起来,说:“怎么可能呢。”

王紫霄:“二弟,嫂子来帮你了。”

马绍承:“嫂子,多谢了。”

王紫霄:“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

马绍承:“老姨,大老爷的您怎么也来了。”

王艳晴:“不能啊,什么老姨,老姨有那么老吗。”

马绍承:“哈哈,您辈分高啊。”

王艳晴是王艳瑶最小的堂妹,但她却和马英韶、张琼瑜是同龄人,因此辈分要高,可是私下关系非常之亲密。王艳晴虽然也已经四十五岁,不是当年和姐夫马朝渊在海同岛时那样年轻了,但依然姿色风韵犹存,而且其声音二十多年来几乎没有变,光听声音,很难以为是年近半百的人。

虽然父母未来,但是这几个人能来,马绍承还是非常高兴的。而且他们还带来了不少人的贺礼,有马朝博、马英豫、马英武、赖若旭、康遇之、康延鸿、康延徽、杜群晓等重臣的。范家的礼物已经有范锡玄统统备好了。

除了她们三人外,还有几个随从,但是却也不是一般人。有马雯婷所器重的宫苑府的得力助手之一的黄毓瑛和在内事厅任职的弟弟黄彦卿,以及李家的李玲嫣等人,她们主要是帮忙,然后就是作为马雯婷的代表,督促查看在南洋的宫苑府所属产业经营情况的。

康延徽、马雯婷夫妻虽然没来,但是贺礼却是最重的。而且派女儿康倩琳和儿子康广进一起来了。虽然康倩琳、康广进年龄比马绍承大不了几岁,按辈分,却是表叔、表姑。

玛黛莉没有亲人,而唯一的亲人曼嘉德公务繁忙,所以范锡玄的女儿范茹琳、侄女范茹冰和其弟妹蒂琳娜就奉范锡玄之命来给玛黛莉帮忙。而蒂琳娜虽说不是佛鹰国人,但却是苏威兰国大商人的女儿,深通西洋礼仪,还懂东方风俗,是最合适的人选了。

范茹琳是范锡玄的女儿,范茹冰是范锡玄弟弟范锡信的女儿。两人都是昭贤八年出生,但却自幼在范家的家风影响下,是学贯东西,而且极为长于交际。这在许多注重传统礼仪的勋贵大族中是不耻的,但是范家以生意、利益至上,范锡玄兄弟倒是看的很淡,很支持小一辈的行为。

正月二十五日,马绍承、玛黛莉在晋宁宫大婚。

虽然晋国内部的人来的没多少,也没有燕朝使臣的庆贺,看起来似乎是有些冷清了,但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那就是西洋的使臣、商人则来了不少。马绍承也都答应了,人多了才热闹。而且玛黛莉父母双亡,曼嘉德就是她的长辈,所以在曼嘉德的请求下,当天的婚礼是融合了汉族和西洋风俗于一体的,虽然人不多,但也很是热闹,而且更对西洋人的胃口,是一场别开生面的独特的东方王室婚礼。

这一天的大婚,真是别具一格。马绍承穿的是汉族传统服饰,除了华丽没什么稀罕,而玛黛莉是焦点。

她穿一身轻柔的蕾丝裙袍,灿烂而纯粹的织锦、丝绸、缎子上大量装饰着刺绣、蝴蝶花、缎带和珠宝,裙子里夸张的裙撑,扫地式的裙拖,裸露的落肩领线,宽大的泡泡袖,形成一种流动而统一的基调,部件间的界线消失了,增强的整体感表现出强有力的跃动的外形特色。将西洋独特的艺术最大程度地显现出来,推动了礼服隆重、壮丽的风格。

马绍承看到这一幕,也非常喜欢,庆幸自己娶到的是这么美的姑娘。而玛黛莉也是发自内心的高兴,虽然自家也是佛鹰国的有头有脸的人家,但父母双亡,且是独生女的她内心还是孤独的,如今能嫁入东方晋王的次子,她心里自然是非常高兴的。

玛黛莉的这一身装饰是蒂琳娜、曼嘉德、伊莎拉等根据苏威兰国和佛鹰国的风格,加上玛黛莉的自己需求而拼凑的,虽说是拼凑,但是玛黛莉近乎完美的身形却很好地驾驭了这一切。

玛黛莉的盛装出席,让西洋客人都大为赞叹。但是张琼瑜等人则略感有些失落,王紫霄悄悄和张琼瑜说:“这虽是尊重西洋风俗,可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黄毓瑛:“不习惯。”

黄彦卿全程是一句话不说,偶尔还不时歪着嘴摇摇头。

李玲嫣也是面色凝重。

范茹琳、范茹冰虽然年轻,却也见多了西洋的风格和世面,但是这种东西混搭的风格却也是第一次,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但是多少总有些不对劲。

马绍承沉浸在妻子的美貌和喜悦当中,当天并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对劲。

西洋使臣、商人见今天晋国来的人虽然少,但是他们也知道这些人都不一般,总有想上去搭话的,尤其是特别爱交际和从随意交谈中打听消息的伊贝托、伊莎拉、约律等人。但是这一天,张琼瑜等人根本没心情,统统婉拒,由范茹琳姐妹去应付了。

次日,当喜悦逐渐平静之后,马绍承去向张琼瑜问安,玛黛莉也换上了汉族传统的服饰,张琼瑜等人才露出了一丝满意的微笑。

张琼瑜说:“这么看就舒服多了。”

王紫霄:“是啊,今天似乎才是正日子。”

在场的人都笑了,而且都笑的是那么自然。

张琼瑜、王紫霄两人各一句轻轻平淡无奇的话,在马绍承和黄彦卿、李玲嫣、范茹琳、范茹冰等人心中那就是一句话,很自然。但是却也让玛黛莉心中明白,在绝大多数的汉人眼里,她始终是一个异域女子,虽然这里已经是汉人国度中最开放和包容的地方了,但汉族那种几千年文明礼仪的自信和高傲已经根植在每个人的心中。而自己虽然嫁给了马绍承,但要真正融入晋王这个大家庭,还是路漫漫其修远兮的。

马绍承娶玛黛莉一事就这样低调结束了,但是马英韶未经请示就与西洋交涉,而且儿子娶了西洋人,他也未上报康定帝,很快也让康定皇帝知晓了。虽然这在马英韶看来是自己的事,但海山洲办事大臣衙门等人和朝中不少大臣不这么认为,康定帝也不这么认为。只不过当时康定帝北征在即,并没有过问罢了,到时候肯定是要过问的。

马绍承、玛黛莉婚后,二人在南洋属地以自由闲散的身份游历了几个月,之后他们又在曼嘉德的安排下去了佛鹰国在东天竺的东方总督辖区地方,归途中还去了佛鹰国租赁燕朝的南山县,又去了广南首府。既当做游玩儿,也是马绍承去西洋的统治区和燕朝辖区真实的情况。

这么一来一去,就是一年多的时间,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兴海十三年底了。

二人完婚后的二月初,张琼瑜、王紫霄、王艳晴先返回了海山洲。

李玲嫣、黄毓瑛、黄彦卿则奉马雯婷的命令去南洋各地巡视宫苑府的经营情况,直到七月才返回。

范家姐妹则继续在兴京府自家中居住,经营着自己的生意。虽然两人都已经嫁人,但是二人却依然经营生意,没办法,同辈的兄弟当中,除了范锡玄之子范廷镇有才能,在市舶司任职外,其余的都是纨绔子弟。而为了家族,范锡玄兄弟们只能让女儿、侄女们来挑起这份家业了。

范家经营的门类很多,但有一项是秘密经营的。而且主要在宁安府和兴京府,那就是开书寓,实际上就是高等级的妓院。开妓院没什么,但是范家的妓院中,除汉人外,还有不少的西洋及乐东国、东町国其他异域妓女。而这些域外女子尤其是西洋、拉印尼加洲的女子都是范锡玄、范锡援利用与西洋使节、商人的关系从欧洋巴洲甚至拉印尼加洲等地骗来的,同时除了妓女外,范家也伙同西洋人,拐卖黑人,汉人叫昆仑奴。另外除了拐卖黑人,范家也从燕朝内陆招募汉人来南洋耕种,增加人口。

对于这些,知道的人很少,但却着实是暴利行业。

也就是在兴海十一到十三年的时候,马英韶也有自己的喜事。

兴海十三年夏,马绍华的第一个孩子出生了,是女儿,起名为马涵恬。

兴海十一年,马英韶纳沈光蕙的表妹程曼倩为侧室,兴海十二年底为马英韶生下一个儿子,起名为马绍松。沈光蕙也于兴海十二年秋给马英韶生下了一个儿子,起名为马绍星;叶丽燕在兴海十三年夏为马英韶生下了一个儿子,起名为马绍谦。

到兴海十三年底,马英韶总计已经有了五男五女共十个子女。但无论是谁都知道,马英韶最看重、喜欢和培养的还是杜迎秋、张琼瑜所生的子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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