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段文字看下来，黄翩繁和姜鲜衣二人眉毛都不由自主地，皱成了贾珍同款。
“我好想给他孝敬的东西列个表出来怎么办？”姜鲜衣有点难受。
她习惯整齐有序的东西，这段文字，实在有点消磨人的热情。
“我也想！”黄翩繁也是这个感觉，不过他是男孩子，能量消耗比较大，经过两节语文课的折磨，早上那点稀饭馒头早消化没了，现在看到这段，只觉得满篇都是大肉，“但是我现在有点看饿了。”
“我桌里有面包，吃吗？”姜鲜衣课桌的抽屉里经常会备些小零食，多以能饱腹的面包饼干为主，算是她个人的习惯。
凡事都喜欢有备无患。
“虽然跟这些鸡鸭鱼肉没得比，但有总比没有好，小爷我暂时就不嫌弃你了。”黄翩繁大爷做派。
“德行！”姜鲜衣斜他一眼，就要起身回课桌。
“我去我去！”年笑笑动作比她快，转身就跑，嘴里还嘀咕着，“不能浪费你学习的时间……”
“你……”着年笑笑跑开的背影，姜鲜衣想说些什么，黄翩繁把她拽回来。
打断她，催促她：“分析题分析题，搞快点！”
“好吧！”姜鲜衣神色有些无奈，看黄翩繁一眼，道，“还是老规矩，我读题，你提供思路；我补充，你佐证。”
“这个……有点难讲实话！”黄翩繁完全没有头绪，“可能是饥饿，影响了我思考。”
“来，面包。”年笑笑正好过来，递给黄翩繁一个小面包。
“哦，谢谢！”黄翩繁顺手接过，下意识掂量，追问，“还有吗？这个太小了，完全不够补充能量啊！”
“奥利奥……”年笑笑拆了包装，都拿了块准备丢嘴里，闻言，把一包剩的都给了黄翩繁。
“感谢年女侠！”黄翩繁抱拳，一点儿也没客气，全部收下。
年笑笑冷哼一声，扭头道：“你该谢谢姜姜，又不是我的零食，要是我的，我才不给你呢！”
“那就不用谢了……”黄翩繁嘴里含着食物，说话含糊不清。
看得出来是真饿了，塞了好些饼干，腮帮子鼓鼓囊囊，像只浓眉大眼的仓鼠，有点萌，年笑笑本是板着脸，没忍住看笑了，别过脸去。
“你先吃，听我说就行。”姜鲜衣看着题，开始分析，“题目要求文字背后的丰富内涵，也就是说，我们得去读出文字背后要表达的东西……有一些比较简单的应该还说，比如物产丰富……”
“不对。”郁星河一面给黄翩繁递水，一面听着姜鲜衣分析，察觉不对，就开了口，他摇头道，“这是文字表面的东西，不是背后要表达的。”
“什么？”姜鲜衣才开了个头，后面的思路还没开始展开，便被郁星河否定，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黄翩繁否定她，她已经成了习惯。
郁星河开口否定纠正，还真是破天荒头一遭！
姜鲜衣习惯性地去黄翩繁脸上找自信。
黄翩繁一口饼干一口水，完全很沉浸补充能量。
“看我干嘛？”黄翩繁感受到姜鲜衣视线，嘴里的饼干屑差点飞出，还好他及时捂住了嘴，把东西全吞咽下去，才道，“这书我看着不得劲儿，没太仔细研究过，要真重点搞这个，就得靠星河！”
郁星河想想，还是开口道：“这是本很好的书，有时间的话，我建议你们俩都去读一读，就像文老师说的一样，高中语文，就考阅读，这种长篇小说，能培养你们的语感……不好意思，我觉得你们俩大概不缺语感这种东西了……”
“缺！”姜鲜衣和黄翩繁异口同声，“我们特别缺！”
“呃……”郁星河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大佬来坐！”黄翩然起身让位，把郁星河拉到练习册前坐好，道，“来给我们讲讲，这本书，这道题，你的思路是什么？”
郁星河看看黄翩繁，又看看姜鲜衣，那常年内敛，被含蓄少年藏起来的情感，突然就有了崩塌的趋势。
就像春风吹过冰原。
没有春草生，但边缘那些厚厚冰层，也说不清楚是从里先开始，还是从外先开始。
不知道是先有了裂隙，还是先融化成了春水。
它们有的渗入大地，滋润千年冻土，有的流淌成河，汇聚浩浩荡荡，冲刷不曾被人叩响的心门。
“笃笃笃——”
是世界最动听音符。
这两位好友，其实从小也没少进行课外阅读。
即便做不到郁星河这样用心，大方向上拿个对半分，问题还是不大的。
可现在他们俩这样反应，只能是想叫郁星河加入他们。
有些路，从者众，会更好。
“那……要打断他吗？”姜鲜衣觉得有点不礼貌。
黄翩繁摇头，道：“他语文得分比我们俩都高。”
姜鲜衣不做声了。
数学讲逻辑，讲证明。
成绩就是最好的证据。
“不过我们俩其实可以换个思路！”黄翩繁提议，“我们俩不要总是维持我们先前的格局和习惯，想着帮笑笑或者星河一把……”
“喂！”年笑笑不满，随手抓起书，毫不留情，直接往黄翩繁脸上拍去，“扯上我干嘛？我才不跟你们一起呢，累死了！”
“你泼妇啊！”黄翩繁不满，忍下火气，继续跟姜鲜衣道，“总想着帮他们俩，其实是不对的，我们应该先加入他们俩，看看他们无法突破次元壁……不对，说这个词说习惯，他们无法突破世界壁垒，究竟是为什么，比如现在，我们应该试图融入到星河的逻辑里，打不过就加入嘛，看看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姜鲜衣深以为然。
至于说郁星河是怎么想的？
他没有什么想法。
不过都是在文学中读出，属于自己的苦罢了。
“我不太会讲……”少年声线干净，还有些胆怯，但仍不影响，里头藏着莫名的无畏，“你们俩听听看，如果我有什么地方说得不对，你们可以提意见，当然，有地方听不懂，也可以直接问我，《红楼梦》这本书，算是我很早读过的，第一次读，我记得还是小学，在同学家里读到的，那时候很羡慕……跑题了，我说说我的看法吧！”
而后郁星河，利用上午所有课下时间，从自己角度，说了自己看法。
“我做语文题，尤其是阅读题，不太喜欢一上来就从细节入手，从细节出发，对于初学者来说，大概应该是挺不错的，但对我来说，我有更好的方法，这样的正确率，或者说切题率，也是比较高的。
这方法也不是什么机密，说白了，就是文老师那两句话：体会小说主旨，研究小说的艺术价值。
我会先大体摸清，文章想表达的主旨，以及被流传，或是说，被拿来当做我们题目，它的价值到底在哪里。
因为平时我也没什么爱好，就喜欢待角落看书，所以我看的文学作品，其实不算少了，大部分的主旨，都能猜到一些，也不知道对你们俩有没有什么帮助……
《红楼梦》这本书，在我看过的这些书里，算是比较特殊的存在。
我记得曹公有这样一句话，他说：大旨谈情，实录其事。
可能因为身份立场不同，我不太赞同他这句话。
全书看下来，表面上好像是在说爱情，其实不然，他说完了整个封建社会的人情世故，说完了从前这片土地上，人们的文明文化……”
“他在说什么？”年笑笑听得云里雾里，小声问姜鲜衣。
姜鲜衣也不是很确定，只能猜个大概：“我觉得，他好像……是在写篇散文？”
“我觉得他在写诗！”黄翩繁神秘兮兮，总觉得郁星河是个做诗人的好苗子。
“我们不是在说这道题吗？”姜鲜衣从没见过郁星河这种讲题的方式。
黄翩繁也是猜：“我觉得他好像在讲他自己。”
“那……要打断他吗？”姜鲜衣觉得有点不礼貌。
黄翩繁摇头，道：“他语文得分比我们俩都高。”
姜鲜衣不做声了。
数学讲逻辑，讲证明。
成绩就是最好的证据。
“不过我们俩其实可以换个思路！”黄翩繁提议，“我们俩不要总是维持我们先前的格局和习惯，想着帮笑笑或者星河一把……”
“喂！”年笑笑不满，随手抓起书，毫不留情，直接往黄翩繁脸上拍去，“扯上我干嘛？我才不跟你们一起呢，累死了！”
“你泼妇啊！”黄翩繁不满，忍下火气，继续跟姜鲜衣道，“总想着帮他们俩，其实是不对的，我们应该先加入他们俩，看看他们无法突破次元壁……不对，说这个词说习惯，他们无法突破世界壁垒，究竟是为什么，比如现在，我们应该试图融入到星河的逻辑里，打不过就加入嘛，看看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姜鲜衣深以为然。
至于说郁星河是怎么想的？
他没有什么想法。
不过都是在文学中读出，属于自己的苦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