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过往
书名:一朝同淋雪,与君共白首 作者:熊猫眼的陆挽挽 本章字数:3073字 发布时间:2022-08-02

“别回头,往前走”

朱瑾害怕俩兄弟伤心,只能大把扯过他们俩,加快了脚步。

夜幕降临,那郊处芦苇荡前趟过,就是一处茅草屋,四下响起蝉鸣,朱瑾领着俩兄弟在荡中捞一壶清水,清洗身上的污渍。

月光撒下,俩兄弟的模样倒影到水中,都是清秀的模样,只是......

“你的脸....”

朱瑾摸着其中一位的脸庞,清秀的小脸有处烫伤,红渍一片看的让人心疼

“幼时被烫了的,是不是....吓到小姐了,之后掩起来就不会吓到小姐了,我是哥哥,他是弟弟。”

哥哥眼神坚定的解释着这一切,也不再是怯生生的,他勇敢的把弟弟护着。

朱瑾只是摇了摇头

“不用掩着,不骇人,你很勇敢,你们可有名儿”

俩兄弟对视了一会,一齐摇头,朱瑾只是一手搭一人头,摸了摸道

“我书习的少,幼时总听捡我的懒汉嘴里念叨着一句诗句,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不如,哥哥就叫长风,弟弟就叫云帆可好?”

“好”

长风握着弟弟的手,点头道

云帆小手也抓紧了长风的手,喏喏道

“好”

 

收拾一番后,朱瑾领着二人进屋,把烧好的饭菜端齐,三人齐坐在一起,只是气氛略显尴尬

长风和云帆都是不言语,做什么事儿都是小心翼翼怯生生的,朱瑾看着他们就像看到了从前自己的模样,只是拍了拍手然后缓解道

“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不必这么拘着,赶紧吃吧,待会子凉了,就不好吃了”

朱瑾边说边给二个人夹菜,适意他们赶紧吃

云帆咽了咽口水,看像自己哥哥。

长风只是对他摇了摇头,然后才开口道

“小姐先吃,我和云帆等等再吃”

看他坚决的样子,朱瑾觉得今天要是自己不先动筷,这二人是不会吃上一口饭食,就勺了一口汤水喝了一口,然后道

“我吃了,你们也快吃吧”

这时长风才像云帆点了点头,云帆这才拿起筷子狼吞虎咽了起来,朱瑾看着他的吃相满是欣慰,只是一旁的长风,却还是一副要等朱瑾吃完,才肯下筷,那模样就像大户人家的奴仆等这自家主子吃完了,才能下筷。

“长风.....”

长风好像是知道朱瑾要说什么一样,这才拿起了筷子,夹菜的时候,低着头说了一句“小姐,我和长风会学着做菜的”这句道完,他才狠狠往嘴里勺了口饭

不得不说,长风的性子太过稳重,一个十几岁的性子活出了二十好几的模样,朱瑾这么一想难免心疼了起来。朱瑾看了他好一会,只见长风只吃着自己碗里的米饭,不夹一道菜,朱瑾这下更心疼了,一下子夹了好几道菜到他碗里

“长风,我做的不合你胃口嘛?”

长风只是愣了一会子,才回神,赶忙摆手道

“不不不....”

还没等长风解释完,朱瑾直接打断

“既然不是,就给我们把这些菜吃完,赶紧吃!”

云帆满嘴吃的都是油渍,舌尖环唇舔了舔,满脸幸福的模样,笑盈盈的道

“小姐做的饭,可好吃了,我从来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哥,快吃”

朱瑾不由觉得有些好笑,拿起衣布给他擦了擦嘴

“好吃就多吃点,不够还有,我可煮的多了,你们今天可都要吃完”

云帆小小的脑袋,重重的点了点头,继续低头扒饭

长风见状也吃了起来,不再拘谨着。

一顿饱餐后,三人就躺里屋,仰着看天,云帆这小家伙不一会便沉沉睡去,只剩下长风与朱瑾听着蝉鸣与彼此的呼吸,不一会时,云帆的呼声就响起,让朱瑾不由的笑了一声,长风瞧见,尴尬的拿手去掩着云帆的唇瓣让他不再出这样的鼾声

“云帆睡相不好,可是吵着小姐了”

长风压低了声线问道

“没有,只是觉得有些暖意吧,到现在我也是孤身一人,现在多了你们陪着我,我也算是有幸的”

朱瑾叹声,翻了个身枕着小手对上长风的眸子,只是那么一刻二人的心好似近了不少

“我和云帆也是有幸能遇到小姐这位贵人”

朱瑾只是摇了摇头,又道

“我叫朱瑾,别叫小姐了怪生疏的,以后我们相处的日子还长着呢,对于我而言你们就是家人一般的存在,家人之间生疏可是大忌,叫我朱瑾吧”

长风愣神看朱瑾良久“嗯”下做应答

转眼间春月过去

朱瑾在街市买了些种子,询着二兄弟在草屋前开了一块小地,撒下种子,后日开始勤耕作。

云帆撩着袖子抹了抹额上的汗珠,抬头便看到朱瑾也准备下地,忙道

“朱瑾姐姐,别下了,这里有我和哥就好了,这大烈日别叫你中了寒暑”

云帆一道,长风才回神也赶忙应和道

“是呀是呀,我们来就好了,别劳忙了,你煮些茶水,摘些新收成的菜叶回去烩饭,晚些我们便回去”

朱瑾笑盈盈回应道

“行,我摘些菜去,这天热,你们忙完,赶紧回来”

长风也笑意满面道“好”

窗纸映着朱瑾等候归家二人的身影,河岸处摇曳着芦苇惊起了些许萤虫,一只萤虫的微弱光芒根本不入眼,直到二位少年袭过丛中,惊起一群才方得照亮一块地儿。

二人谈笑进了屋

“你们回来了,我煮了些糖水,现下已经凉了很多,我给你们勺一碗”

朱瑾见人回来,忙活了起来,把菜啊汤水都端满桌面

“朱瑾姐姐做的饭香,老早就飘到外面了”

云帆总是洋溢笑容,看的朱瑾心暖

“别贫了,快洗洗手,吃饭了”

不一会,三人就都坐在桌上,面前就是一桌子菜,三人一边吃一边聊

“这种出来的菜,可不能让其他人瞧到,到时说咱们不交国税,私下种这些,给官衙的人知晓了,可不好”

朱瑾细想想有些后怕

“不怕,咱们开的地也不多,多找点芦苇挡着”

云帆停下扒饭的手道了一句

“听外人说,现在汉军兵临城外,周国的士兵在城外抵挡,粮草稀缺,当朝皇帝正在加大对百姓上缴的税务,现在城中但凡有粮的大户人家都被搜刮了一番,更别提我们这些百姓了,咱们现下要不要自己偷偷藏些粮?”

长风闻言,想到了什么一口气道出了担心

“城中缺粮嘛?”

朱静皱眉,脸色突感不好,放下筷子想了一会,凝重的气氛一下子就上去了,许久才继续开口道

“明个儿把菜地里的菜都收收,把米粮做了馍馍存起来省着点吃”

云帆见气氛凝重了起来,也渐渐的放下的碗筷,不解道

“这是怎么了,朱瑾姐姐”

长风见状,搭着云帆的小手,摇头示意别问。

只见目光中透着些许恐惧,神情逐渐呆滞,缓缓得道

“我记得幼儿和捡我的懒汉游历在邻城,看见过饥馑村落,饿殍遍地,城中还有人大肆贩卖想肉,就连国中的将士也提刀在城中收刮着想肉......”

朱瑾说着说着,声音也在抖动,回想起这件事,总是会让朱瑾不寒而栗。

云帆瞧见朱瑾这般更是好奇

“饥荒,还有肉买嘛?朱瑾姐姐,你可是记错了”

朱瑾听到“肉”一字,猛的抬头,看着他,长风细琢磨,也是一惊,捂着云帆的嘴

“人在饿急了时候可是什么都能吃的”

朱瑾只是这一句,就起身回里屋去了。

深夜,月色透屋印在朱瑾难以入眠的脸上,风一吹,朱瑾苍白的小脸又是白上一白,朱瑾依稀记得那时的她只有一丁点的小,死死的跟在一个懒汉身后寸步不离,直到到了一个村庄中,懒汉叫她买吃食她无意跟丢了人,在村里游荡了好一会子,最后被一群贩子抓走绑在的树干上架了起来,地面上铺满了草,贩子只是丢了一点子星火就是烧了起来,贩子众人围着火堆坐着嘴里说着“这和烂骨要烤着吃肉才是最鲜最嫩”。想到着朱瑾身子都是一抖,紧闭的双眸捂着耳缩着身。

长风感受到朱瑾急促的喘息声,翻了一个身子,就看到蜷缩成一团的朱瑾想都没想就抱了上去,安抚的拍了拍她的后背。

不知多久,朱瑾放开了捂着耳的双手,死死的抓住长风的衣料子,眼眶慢慢的红起来,颤颤巍巍的开口

“那副景象又要来了嘛”朱瑾说着一句,眼泪就流下来,不知怎么也收不住“真到那个时候,我们要躲起来,躲起来,你明白嘛”

抽泣的声音忽大忽小,让人不忍,长风只是把朱瑾拉进怀中,就像是她第一次捂着他们的双眼一样,试图让她忘记这些不堪的过往。

“不怕,我和云帆会保护朱瑾的,你可别忘了,我和云帆可是壮实的男丁,就算是我们死,也会拼死护着你”

长风声音也柔了下来,渐渐的朱瑾哭累了,沉沉的睡了过去,这时长风才慢慢的松开了手

“哥”

不知何时云帆醒了过来,听到了些什么。

“云帆,你没睡”

长风见云帆还没睡,也是一惊

“哥,我会保护你和朱瑾姐姐的!”

云帆对着月,心中也暗自下了什么决定,长风瞧见只是一个栗子头拳砸了下去

“行了,早些睡吧”

云帆捂着头撇嘴应声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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