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和尚斗然一惊,突觉劲风袭面,一只白晰的手掌,抓到了胸前。
朱云震冷冷一哼,身形一晃,倏地闪了过来,健腕一挥,呼的一掌拍去。
天侯公子纵声大笑,手腕一翻,一掌迎去。
啪的一声,双掌一交,两人齐向后倒。
天侯公子哈哈笑道:
“好小子,大难不死,果有奇遇。”
说话中,双足紧钉地面,硬将身子扭转回来,掌指齐施,闪电般击了过去。
朱云震趁势后退一步,咬紧牙关,挥手还击。
转眼间,二人掌指翻飞,对拆了三招。
这两人出手之快,目不暇接,攻拒之间,奇奥绝伦,一本和尚久闻天侯公子之名,却不知朱云震如此了得,一时间,看得目瞪口呆,愣在当地。
天侯公子更是心惊不已,暗道:这小子得我天侯心法,岂能容其活命,他武功进境如此快速,时日稍久,定成大害,再想除他,那就难上加难了。
心念电转,杀机大盛,掌势疾变,一招‘天雷殛顶’霍然拍击过去。
这一招‘天雷殛顶’乃是‘天辟神掌’中的厉害杀手,天侯公子与江铸魂齐名,数十年的功力,非同小可,这时存心毙敌,一掌击去,势若奔雷掣电,锐不可挡。
朱云震惊汗一炸,千钧一发之际,身形猛退,逃过一掌之厄。
天侯公子冷笑一声,道:“小子武功复杂,连本公子也说你不透了。”
欺身进去,双掌齐齐攻击。
但听一声怒喝,剑光电闪,忽然袭到。
天侯公子悍然不慎,左手一,扣食中二指,直向敌剑弹去,右手招式不变,依然攻向朱云震。
朱云震先机已失,招架不住,迫得急退一步。
归隐农长剑一振,斗然挽起三朵剑花,直向天侯公子腰胁要害袭去。
天侯公子大怒,右手骈指如戟,继续追袭朱云震,左手倏伸倏缩,连连硬抢长剑,招招间不容发,凌厉之极!
归隐农见他双手分敌二人,依旧紧迫不已,毫不放松,不禁怒气上涌,长剑一挥,唰的一剑攻去。
凌厉的剑势,迫的天侯公子攻势一顿,身形一转,闪出了剑势之外。
朱云震得此空隙,稳住身子,突然大喝一声,奋起神威,猛地一掌攻去。
只听轰的一声,沉猛的拳风,破空生啸,疾向天侯公子撞去。
天侯公子暗道:这小子内功进展的好快!
忖念中,身形一侧,避过拳风,切掌下劈,疾向朱云震腕上砍去。
一本和尚素来自责力猛招沉,一瞧朱云震拳力山涌,威不可当,不禁技痒,大喝一声,挥拳向天侯公子击去。
归隐农心中大喜,暗想:今日天赐良机,三人合一,正好毙掉天侯公子,为武林除一大害,当下长剑一挥,唰的一剑击去。
这三人连手攻击,刚柔互济,各有厉害之处,尤其归隐农的剑招,火候老辣,所攻的部位,十分刁钻,时间又配合的恰到好处,使三人联手之势,威力倍增。
天侯公子暗暗恼怒,身形一晃,避过朱云震拳势,左手疾扣一本和尚的手腕,右腿一抬,猛袭归隐农腰际,右掌贯注真力,蓄势不发,直等朱云震变招换式,就要以雷霆万钧之力,陡地袭去。
这一剑,变招奇快,迫得天侯公子右手一挥,出掌招架,原但听发隐农冷冷一哼,长剑一沉,霍地刺了过去。
来的打算,顿成泡影。
朱云震与一本和尚双拳齐出,同向天侯公子攻击。转眼间,三人又恶斗了四五合,拳来掌去打的险恶之极。这声音异常微弱,但天侯公子与归隐农都是久经大敌之人,倏地,头顶的屋瓦喀嚓一响。
虽在恶斗之中,依然听到了这微弱的声响。
紧接着一片如烟似雾的灰尘,冉冉飘坠下来。
天侯公子厉声喝道:
“屋上什么人?”
只听一个尖细的声音道:
“朱云震速急闭中呼吸。”
天侯公子凛然一惊,料那灰尘中必有奇毒,急忙闭住呼吸,一掌拍退归隐农,疾向门外冲去。
朱云震料想来了帮手,不禁胆气一壮,闭住呼吸,跟踪进扑,挥拳猛击过去。
一本和尚斗得性起,哪肯让敌人走脱,一通横身拦截,一面怒喝道:
“王八羔子臭酸丁。”
天侯公子怒不可抑,双掌一翻,右手抓住了一本和尚的左臂,左手抓住了一本的脖子。
归隐农大惊,长剑一振,闪电般袭过去。
这都是同一时间的事,此时,那片灰尘已接近几人头顶,天侯公子虽不惧三个敌人,却不敢让那灰尘沾身,仓促中,随手一扭,折断了一本和尚的大左臂,顺势一挥,将一本朝归隐农外。的剑上撞去,同时猛窜一步,避过朱云震一拳,就势冲出了房
归隐农虽久经阵战,此时也有点慌乱,百忙中,长剑一缩,一把抓住了一本和尚,抱着一本,向门外疾冲,口中叫道:“朱云震快退,别让灰尘沾到身上。”
也跟着窜了出来,再看那天侯公子时,早巳失了踪影,这时客话声中,归隐农挥剑当先,拖着一本,冲出房门,朱云震栈中的人闻得打斗之声,纷纷向此处赶来,归隐农料那天侯公子上了屋顶,当即纵身一跃,跳上了瓦面。
一本和尚怒喝道:“兀那王八儿子哪里逃?”
他练的是硬功,没有飞身上屋的本领,愣了一愣,扭头向自己房中奔去。
朱云震恐怕归隐农单独一人不是天侯公子的敌手,也双足一顿越上屋顶,
黑暗中只见归隐农卓立瓦面,目凝神光,正向远处眺望,天侯公子早已不知去向。
朱云震吁了一口长气,道:
“老前辈看到天侯公子走的么?”归隐农伸手一指远处一座屋脊,道:
“我上来时,他已到了那边,接着就看不见了。”
朱云震道:“刚才在屋上讲话的是谁?”
归隐农道:“老朽也搞不清楚……”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你看是东门咎么?”
朱云震摇首道:“不像西门老前辈的声音。”
两人过去一看,屋瓦果然被人揭开了一块,归隐农将瓦盖好,这时,一本和尚奔回房中,取来他那亮银禅杖,在屋下大声叫道:
“朱云震,那臭酸丁逃自何方?咱们快点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