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白仲起了个大早,第一次吃到了圣公会的早餐,看着眼前干巴巴的面包和一份被伦敦奸商明显加水稀释过的牛奶实在没有什么胃口。而一旁的克制女士却是吃得津津有味,腮帮子鼓着然后时不时把自己忽闪忽闪的棕色眼睛看向白仲盘中的面包。
“拿去吧,我去睡个回笼觉等中午送过来的大块烤肉吧。”白仲无奈的起身走向房间,一旁的克制女士嘴角浮现笑意,站起来从白仲的餐盘里取面包。
“嗨!他每天都会都会送两份早餐来对吗?”白仲已经走到了楼梯,随后转身说道。
克制女士顿时愣住了,拿面包的手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吃吧,你还得张身体呢。”白仲看着克制女士呆滞的样子似乎很好玩,微笑的说道。“等一下我得叫他们送餐的量得大一点。”
“谢...谢谢。”克制女士不太好意思,用低如蚊子一般的声音说道。
白仲摆了摆手,回去睡觉了。
...
“嗨,猫儿!这位女士是你的女儿还是你侄女?真是可爱。”厄尔先生看白仲带着捂着脸的克制女士走进办公室,听下手中的笔笑道。
“那是什么该死的称呼,有时间我会和你父亲聊聊你的。”白仲对这个称呼并不满意。
“我父亲可是虔诚的信徒,你做下的那些事情,他不让护卫把你切碎算你皮厚。”
“嘿嘿,杀几个不守规矩的东征十字军罢了,你们总是这么大惊小怪。”
“你是指屠杀165个圣骑士和烧毁13座教堂?是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厄尔摇头说道,一边写着东西。
“你刚刚说这个姑娘很可爱是吗?”
“当然,虽然挡着脸,但是还是很可爱不是吗?”
“那你考虑和我的姑娘约个会什么的吗?”白仲脸上露出戏谑的笑容。
厄尔惊讶的抬起头看着克制女士:“实话实说,如果她愿意的话,请问这位姑娘的芳名叫什么?”
“克制女士。“白仲笑意更浓了。
厄尔大惊失色,连忙打开窗户,对着窗外教堂的位置跪下:“主啊,原谅我,我被一个可怕的恶魔引诱差点犯下大错。”
“嘿!哪有可怕的恶魔。”白仲不满的说着。
厄尔随后转身对着克制女士鞠躬道:“我主虔诚的行者,原谅我暂时的迷失,我对主的虔诚不容置疑。”
克制女士取下双手,在心口划了一个十字架,面色羞红。
厄尔松了口气,要知道对苦修者不敬可是和圣公会作对,内部的人对苦修者要是有非议更是会被直接剥夺信徒身份,影响自己的家族!
“我知道你是个混球,但是我没想到,你总是超出我的预期。”厄尔恨恨的说道。
“开个玩笑罢了,我知道这里就你一个人,没人会说出去的,克制女士的嘴一向很严。”白仲露出阴谋得逞的笑容:“而我嘛,可是你的好朋友,不是吗?”
“哈哈哈,当然了,我亲爱的猫儿,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吗?是为你的新西装付账,还是又看上那瓶好酒了呢?”厄尔脸上露出无比真诚的笑容说道。
“行了,先谈正经的。今天为什么办公室就你一个人,其他人呢?”
“我本不该告诉你的,怎么说呢?最近圣公会很忙,他们忙着处理一些,额...事情。”
“什么事情?”
厄尔连忙跑过去先关上窗子,然后又把门关上。然后走到白仲的面前趴在他的耳朵悄悄的说道:“他们去处理几个主教和几个男孩子的事情去了。”
白仲一脸就这样的表情看着厄尔:“就这个?厄尔,全英国除了聋子谁不知道那些主教的糟烂事?”
“你小声点!这里是圣公会的总部!我还想活到圣诞节呢!”厄尔连忙捂住白仲的嘴瞪大眼睛说道:“这次不一样,这次...那几个男孩活着被人带到了圣公会举报。”
白仲这才表现出了然的神色。一把拍下厄尔的手说道:“那就难怪了,这破事足够让圣公会头疼一阵了。也不对啊,按圣公会的做法给一笔富裕的钱事情不就解决了吗?”
“那是一位伯爵的私生子。”
“合情合理,让我信服。”白仲点头说道。
“还有什么问题吗?我很忙的,上星期的圣女失踪了,我得安排出足够的人手去查,真是...头疼。”厄尔有些头疼的说道。
“啊...那祝你好运吧。顺便一提,特蕾莎修女也失踪了。”
“什么!!?救命啊。你得帮帮,兄弟。”厄尔发出绝望的呐喊。
白仲看着厄尔抓下几根头发,有些可怜这个家伙:“那你把特蕾莎修女的档案给我吧,我帮你查查,还有圣女的。”
“档案?绝对不行,只有大主教有权查看教派人员的档案,如果我给你看的话,我就别干了!”
“你居然想和一个苦修者约会?”
“等我五分钟。”
...
不多时,厄尔面色阴沉的抱着档案摔到白仲面前。白仲也不理这个家伙,打开了特蕾莎修女的档案,不看不知道,这特蕾莎修女的档案让人有看骑士小说一般的感觉。本来是一个小镇普普通通的修女,当地爆发了鼠疫,特蕾莎修女站出来带领人民有序的处理尸体,防治疫情,让鼠疫得以控制。当地人对她尊敬有加,于是被推荐入了彼得大教堂,而后因东征十字军向东方进军传教,特蕾莎修女和其他修女也随行前往,而后本应该为后勤负责的特蕾莎修女自学格斗技,徒手抓住一位刺杀大骑士长的刺客,让大骑士长大为惊奇,同意她组建十字军女士队,而后就是一路高歌猛进,被人称为女武神!而后结束东征后她觉得自己罪孽深重,拒绝了继续担任十字军女子队的职责,三十三岁开始在彼得大教堂虔诚的侍奉圣母。
看起来确实是一位虔诚的信徒,白仲没有找到更要紧的信息,于是拿起圣女的档案看了起来。相对简单很多,勒夫思家族家族最小的女性,洗礼时被大主教选中选为下一任的圣女,十岁开始便进入教会培养,随后就没有了。
白仲看着两份档案,觉得那里有不对劲的地方。但是又说不出是什么,只能皱着眉头思考着。
“该死,动一动脑子,还有什么我没注意的地方,很显眼的摆在你面前,动动脑子,蠢货。”白仲锁着眉头自言自语到。
厄尔则坐在一旁写着文件,然后伸了个懒腰,看着白仲,撇了撇嘴:“哪有什么可疑的,圣女和特蕾莎修女都是虔诚的信徒,档案自然也要查得清清楚楚的。”
“清清楚楚...清清楚楚!对了,清清楚楚!我知道了!”白仲站起身来。
他从新打开特蕾莎修女的档案,仔细的看起来,而厄尔好奇的走了过来,想知道白仲到底发现了什么。
“看看,这么明显的线索我居然没有看见!”白仲拿起特蕾莎修女的档案给厄尔看。厄尔看着白仲翻到第一页,没有看出特别的地方。
“没什么特别的啊。”
“她小时候呢,她的父母呢?别告诉我她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白仲眼神犀利的看着厄尔说道。
厄尔惊讶的看着白仲,随后拿过档案检查了起来,过了一分钟后,他皱着眉头对白仲说道:“你说得对,这事绝对不简单。”
白仲低头沉思着,圣公会绝对不会忘记记录的,那么只能是有人拿走了这部分档案,或者是一开始刻意没有记录...
“你确定最初书写档案的时候所有信息的时候都会记录没错吧?”
“我很确定,这可不是小事,会至少有三名记录员负责的。”
“那很明显,这部分内容被有心人士藏起来了让我们找不到。”
厄尔用力的点了点头,随后居然笑了起来,面容轻松的坐回了座位上。英俊的面容上,显得自信满满。
“你这么了?不会准备哈哈大笑,然后开始诉说自己的邪恶计划吧?”白仲皱眉开着一个不好笑的笑话。
“少看点那些该死的骑士救公主的故事,我是笑那家伙的愚蠢。他以为教会不会防止有人修改或者偷取档案吗?哈哈哈。”厄尔优雅的端着桌上已经放凉的红茶喝了一口。
“你的意思是你有办法搞定这个档案!?”白仲惊讶的说道。
“明天我会把档案给你的,回去等着吧。”厄尔自信满满的说道。“对了,我柜子里的那瓶朗姆酒带走吧,我不喜欢朗姆酒的味道,不够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