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美萍带着陈小东下楼,她走在前面,随着高跟鞋滴镀滴镀的声响,连衣裙里浑圆丰翘的臀部曲线毕露,隐隐构显出三角内裤的轮廓。
裙摆下紧靠在一起的小腿修长雪白,一双无色透明丝袜将这对美腿包裹起来。柔软纤细的腰肢扭动,风欺柳般的腰肢,传递出的风情令陈小东有点想入非非,不由的想起了柳永的诗,“酥娘一搦腰肢袅。回雪萦尘皆尽妙。”
孔美萍一边走一边说话,“小陈,今年多大了?”
“二十一”陈小东说。
“ 呦,比我小多了。”孔美萍有些羡慕的说。
“你应该和我差不多吧?”陈小东看她,估摸着她和自己差不年纪,最多比自己大上个一岁。
“老了,23了。”孔美萍回头看了他一眼,把两个“了”字拖得很长。
“大了没几岁,我就叫你小姐姐吧。”陈小东说。
孔美萍笑了,“好,那我叫你东弟吧。”
说话间,两人来到了宿舍。
这是幢二层楼的建筑。底层是挑空不分隔的仓库。二层是一间间的二十平方米左右的房间。
孔美萍带着他一直来到最里面的那间房门前,打开房门,一股霉味直冲鼻子。陈小东不仅皱了皱眉头。
横梁上结满了蜘蛛网,长长的灰尘挂落下来,被门的气流一带正微微晃动。墙上糊着的报纸已经发黄,一些耷拉了下来。
床架子、床板翻倒在地。一张小方桌上被灰尘盖得看不清颜色,还有几粒老鼠屎。地上满是破杯子、碎玻璃、挂历、废纸、灰尘。
“这房间好久没住人,等会儿我去拿扫把和抹布,帮你收拾一下。”孔美苹走进去开了窗户。地上出现了一行脚印。
“谢谢,不用麻烦你,我自己来。”陈小东以为她是客套话,赶紧说。
这房间这样子不要说住人,下脚都有些困难,看来要好好打扫下。
基本的生活用品也需要添置下。“美萍姐,我上集市去买点东西。”陈小东说。他想把生活用品买来再进行打扫。
“不用急,徐厂长不是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吗?以后在厂里的时间可长着呢。”孔美萍说话喜欢把最后一个字拖长,听上去有点嗲的味道。
说话间两人一起下了楼。
集市离造纸厂不远,走几步就到了。
集市上热闹得很。
一条不宽的马路两旁,摆满了货摊。
卖农用物资铁耙锄头的,化肥农药的,卖扫把畚箕的,卖凉席枕头的,卖毛巾牙膏的,卖脸盆水壶的,卖廉价衣服鞋子的,应有尽有。
看得出,集市是自然形成的,沿街的是两排农民搭建的一层房屋。
而自发形成的农贸市场则更简单,除卖肉的弄了个摊之外,卖菜的那些人干脆摆放在地上,大声吆喝着吸引顾客。
陈小东沿着马路慢慢走着,看着。
“快来买啊,我的白雪团瓜像大姑娘的皮肤,又白又嫩。尝一尝味道,甜得像大白兔奶糖。”
陈小东笑了,想这个卖雪团瓜的真有趣。他循声望去,发现竟然是熟人,刚才在中巴车上坐在他边上的年轻人张远航。
张远航的摊位上除了白雪团瓜,还有黄金瓜、青皮瓜、西红柿等瓜果,还有瓜子、花生等炒货。
所谓摊位,就是在地上铺了一张塑料薄膜,售卖的东西都放在上面。
张远航也看见了他,向他扬手招呼。
他走过去,张远航让出了他的小板凳。“来来来,陈小东,坐坐坐。”
“你在卖这个?”陈小东问。
“嘿嘿,我什么都卖,什么好卖我卖什么。”
“生意还好吗?”
“马马虎虎”张远航递过根烟,陈小东接着,两个人云山雾海抽起来。
陈小东以前没吸过烟,他吃惊的发现自己接烟抽烟是那么自然,可能是环境影响吧。
“在厂里怎么样?”
“谈不上怎么样,刚去报道。”
“晚上我请你吃饭吧。”张远航说。
陈小东看了看他的摊位,心下的意思,就靠你这个小摊位,一天能挣几个钱,“还是我请吧。”
张远航看出了他的心思,“别看不起我这小摊点,一天的收入比厂里上班多。”
“那行,五点钟我来找你。”陈小东刚来这地方,在公交车上张远航讲了些造纸厂的情况,他想多了解些情况。
“一言为定”张远航说。
他去别的摊位,挑了脸盆、毛巾、牙膏牙刷、拖把。想了想,又去买了张凉席。
回来时,他吃惊地发现孔美萍真的帮自己在搞卫生。她卷着连衣裙的袖子,露出白藕般的手臂,在拿拖把扫地。
她的皮肤真白。
她已经床架子搬到外面,把杂物都清理出去,把地面打扫了一遍。
看见陈小东进来,满脸汗水的她对他笑笑,继续干着。脸上不小心抹上了一道污痕,倒映现的更美了。
地上湿湿的,显然刚泼了水。屋子里弥漫着灰尘的泥腥味。她弯腰拖地时,两个雪白的球体在连衣裙的领口处露出一小半,两侧优美的弧线构成一道性感的深沟。
陈小东的眼睛粘上去就有点下不来了。随着拖把的一动一掠,那里好象有两只小白兔蹦蹦跳跳地要窜出来。
陈小东想起了吴大明做的歪诗,“我要做你胸口第二颗纽扣,左看看右看看。多么幸福的纽扣。”
他的手有了伸过去抓住的冲动。
陈小东冲了上去。
“小姐姐,我来吧。”他伸手过去,去夺孔美萍的拖把。
正弯腰的孔美萍不肯放手,她没停动作。“不用,我来我来。”
几滴汗珠顺着脖子流淌,倏的滑进了她胸前的沟壑。陈小东真想成为那幸福的汗珠,在沟壑里漫游。
争扯中,两人的距离离得很近,但他不敢往下看。
孔美萍发现了他的目光,用手拉了拉连衣裙胸口的位置,稍微侧转了身子。
她的背上已被汗洇湿了。
孔美萍能这么真诚地对待他,使陈小东有了几分感动;他不由分说,硬是抢过了拖把,“小姐姐,我来,你歇息会儿。”
抢拖把时,孔美萍不撒手,两个人的手握在了一起,汗津津的手,滑溜溜的。握的陈小东略微有些心襟荡漾。
见陈小东态度坚决,孔美萍松开了手,她用胳膊掠了掠掉下来的刘海,看了会儿陈小东拖地的样子,“嗯,还行,有模有样的,看来的家里没少干家务。”
陈小东暗叫一声惭愧,拖地是在大学里干的,在家他基本没干什么家务。
孔美萍拿起抹布,走到走廊上,擦洗床架子和床板。擦干净后把它们规整的晾晒。又进屋来擦洗小方桌。
小方桌已露出了底色,显然刚才她已擦拭过一遍。
他和孔美萍素昧平生,她那么热心的帮他。初来乍到的陈小东很是感动。
但他没来由的想起在车上张远航的话,徐久昌和厂子里的女工的关系,是不是如张远航所说的那样?
这么漂亮又愿意帮他的孔美萍,是不是和徐久昌有什么瓜葛呢?
她会是个怎样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