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收拾完行李,到楼下的时候,老板安排的车已经在等我了。上了车,才发现还有两个人在在车上,正在我旁边窃窃私语。我很清晰听到他们谈论着怎么赚昧心钱,只好装作没有听到。
看我在旁边,不好再说下去的两人。把目光转到了我身上,了解了我的情况后,让我对公司的事情保密。我嘴上满口答应,心里满是讥讽。
车子在行驶的路上,旁边的两个人对迎面行驶过的豪车发出阵阵惊叹,畅想着自己有朝一日拥有的体面。对于不认识的车标也是张口就问,我对他们的提问一一解答,看着他们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我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上学那会,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喜欢上了汽车,这种与自己实际生活完全不符的东西。手里宽绰了总会买一些汽车杂志,还被同学嘲笑,是猪鼻子插葱——装象,说我不切实际。但也从这些汽车杂志中,我了解到了不同汽车品牌的历史和设计理念。
在车内滑稽的气氛中,我被送到了此行的终点。但不是想象中,充满着创意气息的广告公司,只是一个简陋的广告门店。是不是又被忽悠了?不知是失望,还是害怕的情绪在心里打转。该怎么办,到现在谁的话还能相信?
在这个举目无亲的地方,似乎唯一的依靠就是自己的运气。所走的每一步都是在探路,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是比拼人品,只要没有人身安全,能够自由行动就是人品爆发了。
可心里还是有一丝侥幸,既然已经来了,也是中介公司的老板介绍推荐,趁他的人还在,就先看看,没准,还真人品爆发了呢?
在送我来的人,联系到广告店的老板后,老板让我在门店的电脑上,做个简单的三维建模。他的电脑上没有相关软件,只好拿出我的笔记本。
为了不让老板发现,我对软件已经生疏,就画了几个简单的图形,以此掩饰我对色彩搭配的不熟练。简单的操作引得中周围几个人的惊讶,也成功忽悠了老板。
赢得老板的认可后,被扔给自称是公司经理的人,让其给我谈具体的待遇与公司的管理制度。我被带到一个宽敞的办公区,以为自己以后就在这里办公了,事后证明是我想多了。
具体的待遇对我是有所保留,前三个月只有2500块外,其他什么也没有,加班也没有加班费,三个月后底薪涨到3500块,加班费另外算,保险的购买根据公司的发展情况,唯一的好处就是食宿全包。
谈完又被带到了广告店,中介公司的人已经离开,看来我是被抛弃了,留不留下来,看来不由我了。被老板带到了,店面的隔层上,明显是隔出来住人用,中间的一个隔断分出两个床位。老板指着一个空床位,表以后那就是我的窝了。在离开的时候,掏出了五百块现金给我,让我去为自己购置被褥和生活用品。
这一刻,我是感动的,在找工作的路上,其他的老板除了口头表示关心我,这是唯一用行动关心我的人。遇上这么好的老板,看来这一次是人品爆发了,我也暗暗决定,无论以后的工作多么艰难,我都会跟着他走下去。
上班的时候,我老早来到那个宽敞的办公区。等了好久,一个胖胖的小伙才出现,告诉我经理在满世界的找我。告知我,我们的工作地点不在这里。来到工作的地方后,在和经理的交谈中得知,说是广告工司,其实就是一个广告用品的加工小作坊。
而且,三维业务只是在筹划中,等他和老板做完市场调查后,再决定要不要开展。目前,只能把我作为储备设计师,不过在这段时间里,我可以学习广告工司需要的其他软件,即使不开展三维业务,我依旧作为工司的设计师。
上了一段时间班,对公司的情况也了解了。广告门店是老板自己的,那边的员工和这边无关。这间工司是一个创业公司,是由一个幕后老板和现在的老板合伙成立。我最早被带去的那间办公室,是幕后大老板家电公司的办公用地。
这间广告公司,目前算上幕后老板,一共就六个人在职。在我入职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负责接单的女同事,因为怀孕受不了,加工场地刺激性的气味离职。那个小胖子一次和朋友喝酒吐血,住院一段时间后,也选择了离开。整个公司就剩下了,我和老板、经理三个人,还有一个传说中的大人物。
我从刚开始的排版、抠图之类的工作,也得配和他两进行广告用品的制作和机器的操作。公司的人员变动,让我的工作大多数以体力活为主,工作分摊给三个人,虽然勉强干的完,但还是要经常性的加班,甚至熬夜。如果实在熬不住了,开口要求第二天迟一点上班,老板和经理也不会推脱。
在工资方面,虽然会有拖延,但不至于欠着不给,只要我张嘴的要的都会如数给我,实在不够花的时候,也可以提前预支一些。在这里的一切,总体上来说还算过的舒心。不用担心老板会找个借口开除我,也没什么人事上的纷争。无论什么时候,人最在乎的事,就是被别人认可和理解。
因为经常性的加班,导致我回寝室时间也总是很晚,难免会打扰到室友的休息。室友却从没有怪罪过我,有时候还会用老板的厨房给我做些夜宵,等我下班了吃。
因为机械类专业毕业,有着工业制图软件的基础,让我对于广告类软件的学习也能在短时间内掌握。同时也愿意一起同甘共苦原因,也取得了老板和经理的欣赏。这两个三十多岁的创业者,还能将我作为一个小兄弟照顾。
这段时间里,和父亲有过一次通话,父亲的语气里充满这关切,我也迫切的想和父亲多说几句,可是我们真的好像又没什么话可说,一场充满期待的交谈,却不足20秒就匆匆结束。和母亲倒是有几次通话,母亲在通话中,总是抓住一切机会,给我安利结婚的事情,但在我的坚持中,叮嘱了几句照顾好身体的话后,只得无奈的挂掉电话。
在这段时间中,拿着微薄的收入,在自己的节俭中,主要得益于食宿等生活问题有保障,也还清了去来澜城时,借学姐和智强的钱。在和学姐的交谈中,学姐对于我目前的现状还是担忧。
一方面,是担心这种创业公司的存活率,万一在短时间内出现经营不善,公司解散后,我又得重新找工作。另外一方面,就是没有五险一金的工作,终究是没有任何保障。我的打算,也只是把这里当做一个过渡阶段,主要还是将参加老家的考试当做稳定生活的目标。
也利用这里眼下稳定的工作环境,为参考学习攒一些经费。我也得报答老板当初的知遇之恩,即使离开,也得在离开前,给他培养一个合格的人接手我的工作。
对于我的想法,学姐也勉强接受。没想到这一次的联系之后,再一次和学姐的联系,是在多年后学姐参加全民砍一刀时。虽然没能砍成功,但成功的取得了联系。交谈中得知,学姐已经取得了一所名校的硕士学位,早已经结婚生子,已经是一个四岁女孩的母亲。
工作地点由城市,换做了边疆的一个小县城,自己在一所学校里当老师,在将知识传播到了祖国的边疆。老公是一名警察,守护边疆人民的安宁。
虽然没有大富大贵,但理想的满足和幸福的家庭,让学姐对于自己的生活很满意。而那时,我因为创业失败,变得一无所有的情况下,还得为累累的负债忧心。
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我还在进行打印物品的排版,老板和经理正在对一件广告用品进行拼接时。经理突然被一条蜈蚣幼虫蛰了一下,经理被电击一样的感觉,吓得惊慌跳起,四下寻找才发现罪魁祸首。好在是一只幼虫,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但也让经理趁机说出了自己心声。
经理:“咱们现在不能在这了。”
老板:“现在怎么样了,不是挺好的吗?”
经理:“咱们一天把自己拴在这里,那里也去不了,一天累的跟狗一样,也挣不了几个钱。”
老板:“你说的问题,我考虑过,可咱们不是没人吗?”
经理:“前段时间,走的走,来的来,一直不稳定。但张禄来了之后,一直和我们干到现在了,而且,人家该学的也都学会了。”
老板:“确实,张禄来了后,帮了我们很大的忙,干活也踏实,也没什么坏毛病。”
经理:“就是,人家一个大学生不嫌弃我们,再让人家和我们一直干体力活。我们心里过意不去,干久了人家也不愿意了。你说是不是,张禄?”
我:“我······我还好了,在这里我也学了很多。”
经理:“咱们是不是要商量一下,接下来怎么个安排?”
老板:“那行,刚好我们三个都在,就聊一下。”
我们三人团的会议结束后,决定让我负责生产上的工作,老板和经理开始业务拓展。关于生产这边,给我再配4个人,由我安排他们的工作,以及新员工的培训。暂时货品的配送由老板他们兼备完成,过段时间他去老家,找一个可靠的人负责货品配送,以及一些大件货品的拼接和组装。顺便也给我放两天假,让我好好休息、放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