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言昭带着近卫在日落之前赶到了蓉城附近,昨夜在御书房商讨许久,集结军队已经是来不及了,只能沿路先抽调各地守军支援边关。
在君言昭出发前已经有侍卫带着兵符先行集结兵马了,他要做的就是走最近的路赶在到达边关之前与他们会合。
“王爷,天色已晚,先到城内休整吧,就算我们能硬撑,马也要休息啊。”君言昭的副手策马到他身边,略带疲色的说道。
他转头看了眼默不作声又满脸疲态的随从们,拉着缰绳手越发的用力:“是我思虑不周了,”说完举起右手向蓉城一挥:“进城!”
蓉城离京城不远,受京城的影响这里很是繁华,君言昭入城时正值饭点,街道两旁的灯笼已高高挂起,两旁的小摊人满为患,从各个方向涌来的饭香诱人心肺,吃了一天干粮的随从们止不住咽了咽口水。
一行人到城主府的时候,一个矮小敦实留着两撇小胡子中年男子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见到安阳王一行人,他便笑着迎了上去,安阳王一行人到城外时蓉城城主就听到了风声,连忙叫人将府内所有的雅间收拾出来,带着人早早的侯在门口。
“有心了,”君言昭干净利落的下马,将缰绳给身边的副手便随着蓉城城主季越林一道跨入城主府。
第二日,天不亮君言昭一行人便整装待发了,君言昭接过副手递过来的缰绳,无意间睹见他的腰间挂着昨日未有的红绳结。
副手见他诧异,羞涩的挠着后脑勺解释道:“这是平安结,昨日晚饭后上街买了两个,一个托人寄回家给媳妇了,另一个我自己留着,虽说不值钱但好在意喻吉利。”
君言昭又看了眼他腰间的红结,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算是回应。上马的那一刻却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大婚那日,那细软小手,走得这般匆忙,想必是生气了。生气了必然是要好好的哄哄了,可是该如何哄...
副手利落的上马,持着缰绳准备出发,却见王爷用一种极具有探知欲目光盯着他。但是很快他就收回了目光,下令启程,声音一如往常一般威严,仿佛刚才都只是错觉。
此时,京城王府中舒什锦懒洋洋的躺在躺在床上,盯着床幔,想起从前性子顽劣经常闯祸,母亲每每都舍不得责骂于她,只是满腹怅然地摸着她的脑袋叹息道:“锦儿如此闹腾,若是以后嫁了人婆家不喜可怎么好啊。”
那时的她天真烂漫,看着母亲傻笑道 “那锦儿便不嫁,一辈子陪在母亲和父亲身边。”
“说什么呢!怎么能不嫁呢?”母亲慈爱的看着她:“等你长大了,终归是要嫁人的。娘亲只盼你,嫁个疼你,护你,敬你的郎君,这样娘才能放心的把你交给他。”
“为何是疼我,护我,敬我,而不是爱慕?”舒什锦不解,表哥时常说他爱慕云家三小姐,将来定是要八抬大轿风风光光的将她娶进门的。
不是要先有爱慕才能娶吗?还是说表哥骗我?
“爱,谈何容易。”舒什锦的母亲将她揽进怀里:“自古男儿多薄情,他愿意敬你,护你已经是万般的好了,凡事莫要多强求。锦儿你千万要记着,知足者才能常乐。”
知足常乐,谈何容易。
舒什锦莹白的指尖勾着床幔,两眼无神的把玩着。母亲,锦儿不想知足常乐,不想如您一般,不争不抢不闹,安静贤良,偏居一偶。最后,死得不明不白!
舒什锦漆黑的眼里,划过刻骨的恨意,原本把玩着的床幔被猛地抓紧,那重重的力道差点将床幔扯了下来。
随后,她轻轻地放开了床幔,慢慢的躺平在床上,合上双眼她安抚自己,还不是时候!舒什锦,你要沉得住气。你若沉不住气,娘亲的仇就没人能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