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中原方逐鹿(6)
书名:风尘三尺剑 作者:剑虹 本章字数:1926字 发布时间:2022-08-18

次日,夫妻二人用罢早餐,如花提出要士信陪她去城东玉清观上香。

士信暗暗叫苦!不明白这公主为何偏偏挑中玉清观。玉清观正是如今徐世珍所在之处。又不便回绝,只得陪她前往。

临行,如花又吩咐侍女翠云抱了士信刚满周岁的女儿英儿一同随行。

翠云是徐家随世珍陪嫁过来的丫头,在徐府就已跟随世珍多年,主仆感情笃深。世珍出家道观,她原想跟随照顾,世珍不放心女儿幼小,就叫她留下来照顾女儿英儿。此时翠云也是满腹狐疑,不过她凭感觉,觉得这新夫人似乎不像个坏人。

因公主驾临,玉清观早已清除闲杂人等。公主进了香,观主便安排他们一家至后厅休息。

只见如花出去不知跟观主说了些什么,稍顷,却见观主领一道姑,进来与众人见礼。罗士信大惊!来人正是妻子世珍。此时相见,士信不知如何是好。

却见如花上前,盈盈一礼道:“徐家姐姐万福!让你在此,委屈姐姐了。”

世珍忙回礼道:“贫道静宜,向昔俗家之事俱已忘却。公主召见,不知有何吩咐?”

如花道:“姐姐真的连女儿也不念吗?”便从一侧翠云手中抱过英儿,递与世珍。

世珍果然双眼迷朦,无法克制自己,接过孩子,叫了声“英儿”,热泪便夺眶而出。

如花见状,似也泫然欲泣,回头对士信道:“驸马今日就在此与姐姐叙叙话,不必急着回还。妾先告退。”

说着便留翠云在此照应,带着其余侍从,就要离去。

士信不敢掉以轻心,跟了出去。如花道:“妾今日好意成全你和姐姐相见。难道驸马真的一点不念往日恩情?驸马若如此冷酷,如花倒也担心自己将来。”

士信听她此言,又的确挂念世珍,只得依她。看着她真的带其余侍从出观而去,也没留下什么人“监视”。

士信回到厅内,夫妻二人相对凝望,不知从何说起。

良久,世珍问道:“公主可有怀疑?”

士信便将这半月来发生的事情讲给她听。世珍闻言,沉吟良久,才道:“或许这如花公主真的待将军一片真情,并不与其父同心也未尽然。不过将军还是多加小心为上。目下当务之急,还是要打消郑君对将军疑忌。如若妾估计不差,可能郑君不久即会要将军出征。”

士信又问世珍在此的生活情况,世珍告诉他自会照顾自己,不必挂念,只是担心他与女儿。

二人匆匆说了几句话,世珍便催士信快回去,免得耽搁久了惹来麻烦。


隔数日,王世充命太子王玄应领兵,以罗士信为先锋,攻打已投唐的伊州(原襄城郡)总管张善相,果然攻克,张善相被俘,大骂不止,拒绝投降,王玄应下令处斩。

李渊在长安闻张善相城破不屈而死,流泪叹息道:“善相不负我,我有负善相。”乃敕封其子为“襄城郡公”。

王玄应与罗士信回朝复命。王世充又敕命罗士信休整数日后去攻修武、获嘉等地。

如花见士信回府后郁郁不乐,忙问缘由。

士信道:“末将又要出兵去攻取获嘉一带。”

如花问:“获嘉属徐世勣驻防,驸马可有为难?”

士信一把将她拥进怀里,不让她看出自己眼神,阴郁地说:“我只是舍不得公主,成婚不到一月,我去伊州,让公主受了半月冷清;这次出兵,十天半月的又见不着公主。”

如花道:“我随驸马同去就是。”

士信道:“天气正暑热,只怕公主受苦。”

如花道:“你打仗都不怕,我还怕什么?”

几天后,罗士信统帅一万兵卒向获嘉挺进。如花公主亦乘车随军。

士信连克获嘉、新乡诸城,其余河南诸郡纷纷归附——此时天下大势未定,诸多郡县为求自保,只得做“墙头草”,唐势大则附唐,郑势大则附郑。

士信勒兵还都,王世充至洛阳城郊亲迎。

罗士信献上获嘉、新乡二十余郡地图、降表等,世充大喜!对罗士信猜忌尽除。

庆功宴上,世充道:“罗将军一月之间攻克获嘉、新乡巨贼,平定河南二十余郡,功高难赏,可惜朕无有第二个如花,若有,朕也绝不吝啬。”

听说杞州李公逸仍忠于唐室,不愿归降,世充从兄王世辨,见罗士信一月之间连下二十余郡,以为唐军不堪一击,主动请战道:“一个李公逸,居然跳梁!臣不才,愿领徐州兵马,攻下杞州!”

王世充准允。

世充侄儿赵王王道询道:“臣愿随伯父前往!”

世充道:“好!你去见识下战阵,多历练点,以后朕也多个帮手。”

道询举杯对士信道:“驸马人中龙凤,连坐骑白龙马也是群马之冠。我今出征,却无好坐骑,驸马的白龙马,甚合心意,驸马可愿割爱?”

士信为难道:“此马为昔日张须陀将军所赐。况人称我‘白马将军’,无有白龙马,我就只剩个空头将军了。王爷要其他礼物,末将均可奉送,唯此马不忍舍弃。”

道询甚是不悦。

世充笑道:“朕将一个视若珍宝的女儿给了驸马,难道驸马还舍不得区区一匹马?驸马且将你的白龙马给他!日后朕寻一匹更好的给你。”

“陛下之命,安敢不从!”士信只得听命,心中十分不快。

士信想起心事,又惦记起妻子世珍,竟在庆功宴上喝得酩酊大醉。如花见他已不胜酒力,便向父皇告辞,叫人扶驸马上车一同回府。

次日晨,士信醒来,只觉得头痛欲裂!见如花已在镜前整理妆容,两眼发红,似是哭过。士信心中狐疑,怀疑自己酒后是否乱说过什么,又不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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