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沁半揽半拽的将轩辕澈搀扶上了步辇,随即二人乘步辇缓缓朝皇宫驶去。
慈宁宫,太后在一众宫女的精心伺候下已梳洗完毕,也用过早膳。
她正襟危坐于一把珊瑚圆椅上,手执一盏沏好的上好西湖龙井茶,等待着桂嬷嬷的到来。
她的身后站守着两名手执团扇的宫女,宫女们手执团扇一脸恭敬地低眉颔首在后,轻轻摇曳着手中的团扇,为太后驱热消暑。
她的身侧有两名单膝跪地的宫女正一脸恭敬地低眉颔首在侧,为她轻柔的轻锤着小腿,为她驱疲解乏。
前厅左右两侧,分别摆放着两个精致的红木漆木桶,桶内盛放着些许大冰块,为厅内降温,消解暑意。
太后一脸享受的享受着众宫女的精心伺候,突然听闻门口守门的宫女进来通传说桂嬷嬷已经在慈宁宫外等候,要求见自己。
她便立即屏退了各个宫女,命桂嬷嬷速来前厅见自己。
她刚执起茶杯放到嘴边,正准备浅茗一口,便见桂嬷嬷着急忙慌地走到自己身前,低眉颔首着默不作声,且一副欲言又止,面露难色的模样。
太后见状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漫不经心的开口道:
“桂嬷嬷,你可谓是在哀家身边伺候多年的老人了,有什么话直说无妨,别藏着掖着了,哀家看着心里堵的慌。”
桂嬷嬷闻言,小心翼翼的从怀里取出那方洁白无瑕的丝帕,哆哆嗦嗦的递到太后面前。
桂嬷嬷忐忑不安,慌里慌张的开口道:
“太后,老奴办事不力,还请太后责罚。
王爷大婚当晚,老奴明明将媚药提前放入合卺酒之中,看着喜婆将合卺酒倒给王爷与王妃服下了的。
可不知怎的,今儿个一早去澈王府取丝帕,竟然是一方洁白无瑕的丝帕。
老奴罪该万死,还请太后责罚。”
太后闻言,不禁陷入沉思,王爷娶妃之前,不论是身份还是清白,在入宫选秀之前都是经过精挑细选,层层选拔的。
这司徒沁一个黄毛丫头,如果选秀之前身子不是处子之身,定然逃不过宫里管事嬷嬷的法眼。
可见这个可能性可以排除在外,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大婚当晚澈儿与司徒沁压根就没圆房,看来自己抱曾孙的希望还是很渺茫啊!
不行,待会儿澈儿与司徒沁来与哀家奉茶时,哀家得旁敲侧击一下才行,不然哀家何时才能抱上曾孙啊!
太后思及此,便一脸淡漠的对桂嬷嬷开口道:
“桂嬷嬷,你起来说话吧,这事儿也怪不得你,无须自责。”
桂嬷嬷闻言,一脸感激涕零的磕头谢恩:
“谢谢太后!”
桂嬷嬷说完便缓缓直立起身子,站在太后身旁贴身服侍在侧,她一脸讨好的端过案桌上的茶杯,小心翼翼的呈递到太后面前。
待太后和颜悦色的接过那杯茶水,桂嬷嬷忐忑不安的心才缓缓放下心来,生怕一个伺候不周,使得太后凤颜大怒。
此时,轩辕澈与司徒沁已经顺利抵达了皇宫,他们夫妻二人一起从步辇上缓缓走下来。
当他们二人刚走下步辇时,好巧不巧的撞上了正欲进宫请安的太子轩辕瑞与太子妃上官婉儿。
太子妃上官婉儿在司徒沁大婚前夕一直被太子轩辕瑞禁闭在自己闺房,直到今早才为其解禁。
轩辕瑞深知今早轩辕澈必定会带司徒沁来宫中向皇上,皇后以及皇太后奉茶, 更深知轩辕澈从始至终深爱的都是自己的王妃——上官婉儿。
故而今早特意为其解禁,还带她同行,目的就是为了刺激轩辕澈,并宣示主权。
轩辕瑞就是要让自己的皇兄轩辕澈知道,他喜欢的人,他想要的一切,他都会想尽办法,不惜一切代价统统夺过来。
终有一日,他要让他对自己俯首称臣,马首是瞻。
只闻太子轩辕瑞幸灾乐祸的讥讽道:
“皇兄,恭喜啊!
恭喜皇兄如愿以偿娶得如此才华横溢的美娇娘!”
太子妃上官婉儿闻言,便随即直言不讳的讥讽道:
“太子殿下,她可不是什么美娇娘,世人皆知澈王爷娶了一位其貌不扬,宛如过街老鼠的乞丐为妻。
妾身实在不知澈王爷到底是看上她哪儿了?
她身上有哪点能比得过那些名门望族的世家千金。
听闻她很是爱很财,一身铜臭气臭不可闻,简直有辱皇家威严。”
司徒沁听闻这太子夫妇二人一唱一和,宛若唱双簧般默契的讥讽挖苦自己,不禁讪笑道:
“王爷,您有没有听见两只乌鸦在喋喋不休的叫唤啊?
今儿个被咱们撞见了,真是晦气,看来下次出门得带点狗血出门才行。”
轩辕澈闻言,佯装不知情,明知故问道:
“不知爱妃为何说要带狗血出门,有何深意吗?”
司徒沁闻言,哲哲怪笑道:
“王爷有所不知,传闻乌鸦都是心术不正的牛鬼蛇神变幻而成,民间盛传狗血有驱逐牛鬼蛇神之作用,故而臣妾才有此想法。
下次臣妾若再倒霉遇见这两只喋喋不休,狂吠不止的乌鸦,便以狗血淋其身。
方可为臣妾辟邪,还能将这两只令人讨厌的乌鸦驱赶呢。
王爷您说,下次臣妾出门要不要带点狗血防身?”
轩辕澈闻言,不禁感叹:
司徒沁着实是怜牙悧齿,言辞犀利,面对权势滔天的太子毫不畏惧,如此直言不讳,如若她不是太子的眼线,并非做戏与本王看的话,倒是颇有几分胆色。
只是这戏做的确实是能以假乱真,搞得本王差点就着了她的道,信以为真了。
不得不佩服,司徒沁演技精湛啊!
不过,即使是演戏,这出戏本王也愿意配合他演下去,只要能令太子吃瘪,本王又何乐而不为呢?
思及此,轩辕澈随即附和道:
“如此说来,确实要带。”
说完,只见太子妃上官婉儿与太子轩辕瑞皆是气愤不已的双目怒瞪向轩辕澈二人。
太子轩辕瑞闻言,恨的牙痒痒,好你个不知死活的死丫头,居然胆敢嘲笑本太子是乌鸦。
你最好祈求有朝一日别落在本太子手里,不然本太子要你好看,哼!
太子轩辕瑞咬牙切齿的开口道:
“你俩好样的,真够伶牙俐齿的,且给本太子等着,有朝一日,本太子一定让你们后悔今日之言行。”
说完太子轩辕瑞便拂袖而去,太子妃上官婉儿便狠狠怒瞪了司徒沁一眼,随即慌忙小跑向轩辕瑞,紧随其后。
司徒沁见令人讨厌的太子与太子妃都走了以后,便笑着拍了拍轩辕澈的胸脯,和颜悦色的开口道:
“刚才谢谢你配合我,看着你的老情人和别的男人在你面前如此如胶似漆,你应该很不好受吧?”
轩辕澈闻言,淡漠的说了句:
“别多想,本王帮你也是在帮本王自己,出门在外你若下不来台,丢的不仅是你的脸,还有本王的脸。
本王没有什么老情人,何来好不好受一说。
好了,别废话了,走了。”
轩辕澈说完,便大步流星地朝甘露殿走去,司徒沁则着急忙慌地紧随其后,朝甘露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