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东盛皇宫外,昔日矜贵的楚国皇子皇女们乌压压站满了宫门口,战战兢兢地等待着审判的到来。从宫门望去,青砖红瓦铺砌的长长的宫道,分外鲜艳。宫道的尽头是汉白玉铺就的八十一级台阶,拾级而上,金碧辉煌的大殿内一人身着深黑龙袍,高坐明堂,其余众人分列两侧,莫不噤声。“列位臣工认为这楚国宗室之人该如何处置啊?”高座上的人声音散发着威严。“陛下,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楚国宗室之人不能留啊”一白须老者出列,沉沉道。“父皇,乌相所言极是,” 大皇子姜子演说道,声一落地,有几名大臣接连附议。礼部尚书刘文出列,“启奏陛下,臣认为应以怀柔政策,向南楚百姓展示我大盛胸怀之宽广,以利于南楚治理。” “臣等附议”另有几位臣子附和到。四皇子姜子澄矗立一旁,默不作声。盛皇见此,道“晋王以为如何?” 姜子洲闻言出列,淡然到“启奏陛下,臣以为我大盛以仁孝治天下,且楚国尚有些许旧部未臣服,北齐虽说此次与我大盛联盟,我大盛率先攻破楚国郢都,北齐犹虎视眈眈。我大盛可善待楚国宗室之人,一来便于治理楚国百姓,收复楚国降将降臣;二来可向天下彰显陛下仁德。”晋王呈上楚皇临终血书及楚国国玺,“此乃楚皇临终所书血书及楚国国玺。”卫大监立时走近接过,呈给高堂上端坐之人。
盛皇手捏血书,思虑良久,沉重道“也罢,寡人与楚皇相识多年,只是道不同罢了,楚皇殉国,令人扼腕。楚国宗室10岁以上男丁赐鸩酒,10岁以下赐居盛京质子府,着人看管,女眷皆赐于此次立功将士为妻妾,晋王,你来安排。” 晋王双手行礼,“是,陛下。”“陛下,楚国有一郡主,其父乃是亡楚已故大司马苏青,此女本人也颇聪明,听闻有璇玑之才,在南楚百姓中声望颇高。” 乌相道。 “不过一弱女子而已,又能掀起什么风浪,乌相若不放心的话,让她也去质子府,由人看着。”盛皇道,“另,此次玄武军有功,所有将士官进一级,俸禄加倍,三日后摆庆功宴犒劳众将士。” “陛下圣明,陛下圣明。”大殿内歌功之声不绝于耳。
宫门外,小黄门宣读了盛皇口谕,一众侍卫气势汹汹,迈入人群中将老青壮少年男子一一拉走,苏容见此立马把孟璟拉入怀中。一旁士兵见状也要把孟璟拉走,苏容惊慌道“大人,我阿弟尚只有九岁稚龄,还请大人开恩”。士兵正犹豫着,晋王走过,“圣上旨意,10岁以下可免死,去吧” “是,王爷。”苏容福了一礼道“多谢晋王爷。” 至此这楚国皇室就剩下孟璟一根独苗了。又有士兵将女眷一一带走,急吼吼地。有好几名女子挣扎着,反抗着,那些五大三粗的士兵可不管这些,将人拖了就走,有好几名女子被硬生生地拖着,地上出现了几道血痕。也有些女子一言不发地跟在人后面,眼睛毫无光彩,仿佛认命般。苏容紧紧抱着少年,少年也紧紧搂着他,眼神恶狠狠地盯着。 “郡主,吾皇陛下开恩,特赐你与皇子殿下居于质子府。”姜子洲说罢让卫兵带着苏容和孟璟二人去了质子府。恩赐吗?是向天下人宣扬东盛仁德吧,是随时悬挂在他们姐弟头上的一把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