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见次右谷蠡王等极力反对,心想和硕郡主如今刚刚当上单于,立足未稳,如果自己接受了她的封赏,当上了左贤王,势必造成这些人对郡主不满,这对她今后的统治可不是好事!
于是,林闲余也极力推辞,还说这次消灭蒙巴托这个反贼,主要是右贤王等人立了大功等等,让郡主分封犒赏他们。
和硕单于见状,只得依了,不过,还是给了他一个次左谷蠡王的封号,跻身于匈奴十王之列。林闲余本要辞去,和硕单于定要他留下,说她刚刚登上王位,需要他的辅佐等等。
林闲余心想也是,便只得暂时留下,然后,在他的建议下,右贤王升为左贤王,次右谷蠡王升阿儿都升为右贤王,其他跟从起兵的大小官兵,都各有封赏。
为了感谢乌桓人在这次平叛当中立下的大功,和硕单于和乌桓蹋顿单于签下了世代友好,互不侵犯条约,并且,还将从蒙巴托府邸里收缴来的金银珠宝和珍贵裘皮等赏了很多给蹋顿单于。
可谓皆大欢喜,大家庆贺了三天,蹋顿单于告辞离去。
林闲余暂时留在了匈奴,帮助和硕单于治理王国。闲暇之时,便修炼黑山老祖传给他的元极养生功和神行无影功。
虽然只是次左谷蠡王,但和硕单于却把左贤王蒙巴托的府邸赏给了他,只不过,所有下人都进行了更换。为了保证林闲余的安全,和硕单于甚至把以前保卫她母后的侍卫调过来当了林闲余的侍卫,把服侍她的几名丫鬟调过来给林闲余端茶送水,把给她做饭的厨师调过来给他当厨师。
当然,调到林闲余府中的丫鬟侍女,都是粗大丑陋的。
林闲余还发现,这些侍卫,名义上是保护他的安全,却也担负着监控他的任务。
只要他一出门,便有两名侍卫紧紧跟着,他几次让他们不要跟着自己,这些侍卫却说,这是单于的安排,他们的责任,是确保他的安全,如果出了事情,他们承担不起。
林闲余不笨,当然知道这些人是被和硕郡主安排来监视他的,是怕他悄悄逃走。
其实,他此刻身为次左谷蠡王,也算是匈奴十王之一,身为王爷,有这么多人服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要是换着别人,早就心满意足了,谁愿意逃走?可他心里偏偏放不下若兮,总想着早日回楼兰。
他也曾几次想悄悄溜走,因为侍卫总是如影随形,便打消了念头,心想只要自己好好辅佐郡主,等她根基稳固了,再提出辞行。想来那时候郡主也不会拒绝。主意已定,便安心在匈奴呆了下来。
毕竟他是来自未来,知道历史发展的轨迹,为了避免匈奴人后来惨遭灭亡的悲剧,林闲余告诉和硕单于,要学习中原汉文化知识,同时,最好改变游牧民族的生活习惯,学习农耕文明。因为人民必须有了固定的居所,才会改变长期形成的一些观念,只有有了一定的文化知识,才能有竞争的实力,才会避免今后被灭亡的命运。
不过,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匈奴人长期养成的游牧民族的习性,根本就不可能因为他林闲余而改变!
虽然和硕郡主接受了一些他的观念,想要改变,但是,其他匈奴人则对林闲余提出的一些建议嗤之以鼻!
他们认为,匈奴人是当今天下最厉害的民族,甚至中原的汉人也不如他们,因为在战场上,汉人只不过凭借人多势众,如果论战斗力,是根本不如匈奴人的。
而匈奴人之所以这么厉害,都是因为他们是游牧民族,游牧的习惯养成了他们强壮的身体和彪悍的性格,要让他们定居下来,搞什么农耕,那简直就是在削弱他们匈奴人的实力。
因此,他们根本就不听从林闲余的建议,这种自以为是的优越感,让林闲余觉得呆在匈奴没有意思,再加上怀念若兮和小乌,便心生去意。
这天下午,林闲余去和硕单于的王宫谈完正事,也就是上完朝,正想离去,却被和硕单于叫住了,让他陪她一起去郊外散心。
林闲余知道和硕单于对他心存爱意,这些日子尽量减少和她单独相处的机会,但是,此刻听到她的吩咐,却不敢违逆。
只是,脸上的犹豫之色还是让和硕单于看了出来,有些不满地说道:“怎么,你是不是下午有事?”
林闲余忙道:“没有,没有。”
和硕单于笑道:“你昨天不是说想去左贤王府看你的姐姐吗?我把她也叫了来,咱们一起去。”
林闲余听说蔡文姬也要跟着一起去散步,心中顿时一喜。他一直认为,男人每天多看看美的东西,有益身心健康,可以延年益寿,对于美人,虽然得不到,如果能看看,洗洗眼睛,也是不错的。
这些日子为了避嫌,免得左贤王吃醋,他尽量减少去左贤王府邸的次数。不过,想起蔡文姬的美艳,虽然是他干姐姐,也免不了思念。
果然,蔡文姬已经来到了单于的王府,三人各骑一匹骏马,出城而去。
旷野之中,四处是一望无际的草原和低矮的山丘,在这种空旷的地方跃马扬鞭,可以说是非常爽的事情。
三人所骑的马均是非常宝贵的汗血宝马,只半个时辰时间,离开王宫恐怕已经有七八十里了,放眼望去,一座山峰拔地而起。虽然不算高大,但在四周都是草原和丘陵的地方来说,却显得非常突兀。
蔡文姬先高兴地大叫道:“单于你看,那山峰多么漂亮,咱们去山上看看可好!”
和硕单于点头道:“正好,每日在王宫中处理政务,实在闷得慌,咱们去那山顶上,登高望远,开开眼界。
三人骑马,缓步而行,来到山峰脚下,只见山上灌木丛生,野草过膝,几乎没有路径,好不容易找到一条弯弯曲曲的小道,上面全是拳头大小的野兽足迹。小道两旁荆棘交叉,马儿已经无法前行。
将马匹拴在几棵古松上,沿着小径,好不容易爬到山顶,上面是一块平地,除了他们正面上来的那条兽径,其它三面,全是陡峭的悬崖,站在悬崖边上,往下望去,只觉得山涧云雾缭绕,深不见底,让人眩晕!
极目远眺,只见天地交会之处,层峦叠嶂,有如中原景象。
此时已是阳春三月,蔡文姬触景伤怀,不禁啜泣道:“自从离开中原,没想到便成永别,家乡父老,不知现在如何?河边的杨柳,是否抽出嫩条?那在檐下做窝的燕子,是否重新回来?”
林闲余虽然没有她那么伤感,但是,离开楼兰,离开他所生活的未来社会,一晃就是几个月过去了。每每思及,也是夜不能眠。
于是走到和硕单于身边,深深一躬,说道:“禀告单于,微臣思念家乡……”
话没说完,屁股上便狠狠的挨了一脚,只见和硕单于杏眼园瞪,怒道:“哼,我几次给你说,我们之间不要这么客气,你偏偏不听,岂不是要故意让我们显得生疏么?真是气死人了!”
林闲余一只手摸着屁股,心中暗笑,想起第一次见这个女人时,屁股上就是挨了她一脚,这些日子她当了单于,身份不一样了,收敛了许多,没想到现在又露出了本性来。
本来,他和她是用不着这么客气的,这些日子,他为了故意拉开距离,为了显示出尊卑,无论是在公共场合,还是私人会面,他总是在她面前故意装得一本正经,说话也是规规矩矩的样子。
和硕单于对他这个态度已经非常不满,林闲余几次看到她似乎要发火的样子。只是碍于一般都有其他人在场,她都忍住了。
此刻听了林闲余的话,又只有他们三人在场,和硕单于再也忍不住了。
看到林闲余狼狈的样子,噗嗤一笑,上来伸手要摸他被踢的地方,一边嗔道:“没踢痛你吧,哼,不给你一点苦头吃,你总是记不住我的话,现在你好好给我记住了,以后别叫我单于单于的,我还是喜欢听你叫我郡主,就像咱们在那地下迷宫时一样,那样比较亲热一点。”
林闲余一边躲闪她的手碰到自己的臀部,一边苦笑道:“郡主如今已经是单于了,再叫你郡主,让别人听到了,还说我林闲余有不忠之心,我看还是叫单于比较好一点!”
和硕单于怒道:“哼,我是单于,我要让人怎么称呼我,那是我的权力,别人听到了又能怎么样?谁敢在背后胡说八道,我割了他的舌头!”
蔡文姬也上前劝说道:“林闲余,这是单于对你的信赖,单于既然让你这样称呼她,说明她非常看重你,把你和其他王公大臣区别对待,为姐的都为你感到高兴,你可要珍惜才是。”
林闲余虽然想故意拉开二人之间的距离,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况且,想到自己就要离去了,以后也没什么机会再和她在一起,称呼郡主也没什么。
于是点了点头,又道:“好吧,以后就叫郡主,但是,希望郡主不要认为我林闲余不是故意不尊重才好。”
和硕单于顿时高兴得一把将他抱住,说道:“这就对了,咱们之间,何必那么客气呢?”
一股女儿香浸入林闲余的鼻孔,他脑子一阵眩晕,但是,脑海里若兮的影子如仙女般浮现出来,立刻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