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宋天很高兴,一听林凤娘说等秧苗育好后,就是育荸荠和莲子了,他觉得像和溜冰一样的激动,就等着那一天了。
大树村林家二房家,都三月中下旬了,虽说冰雪融化了,但田地里还是有那么薄薄的一层雪水未完全消去,山上也是,不要说播种种植挖掘野菜充饥等了,这山上和田里就是野草都没发芽。
饥饿的村民们根本就找不到可以充饥的东西,“今年看来不但春耕要晚,就是吃的现也难找啊。这么多人该怎么办啊?”村长和族老们多次聚集商量后,决定还是启用镇上给每条村子受灾房屋倒塌的村民那笔银子,给整条村子的村民们购买粮食。
当他们把这个消息向村民们告知时,住在林家二房那鸡舍的林守很激动:“不,我不同意,我坚决不同意动用这笔银子。”林望也不同意:”这是补给我们这些倒塌了房屋的,凭什么给一条村子的人买粮食啊?
大树村那些房屋没倒塌的村民听到消息时欢欣雀跃,因为银子是补给倒塌房屋的村民的,他们可以占便宜了;住在族老和村家家的村民勉强同意,因为他们都知道实在是没东西吃了。
而住在林家二房的十户村民坚决不同意,因为林赵氏现在还能供应得起他们一日两餐,虽然是很稀的清粥水和面糊,但他们手中都还有一些省着吃的鱼,随着冰雪融化,很多人都直接把鱼烘干了,以便可以储存更长时间,可以支撑得更久一些。
由于这些人之前下雪结冰的那段时间里,因着有足够的供应,好吃好喝身体都倍儿桻,故虽然现今每人每顿只有一碗照得见人影的清水粥或棕榈面糊,但他们远比其他的一天都吃不上一顿的村民要好得太多了。包括住在村长家和族长家的那几户人家,连粗粮都快揭不开锅了。
大树村一条村子不到三十户人,却有几种不同的意见,村长也很累,“弟妹,你怎么看啊?”村长问林赵氏,“还能怎么看,我当然愿意啦,再这样下去,我们也会被拖累,没得吃大家只仁饿死,你们千万不要指望我闺女、女婿他们,他们自己都顾不过来,很久都没来了。”
这个村长当然知道,自从上次送了那些鱼过后,林赵氏的女婿就一直都没再露过面了,否则他和族老也不至于要动用这笔镇上给村民们安家的银子了。村长和族老们也不愿意用这些银子,因为用了,那些人建房子就更加遥遥无期了。
村长和族老们、包括林赵氏一家大家都不愿意那些村民继续的借住在自己家中,实在是太挤了,转个身的地方都没有,真的太不方便了。
但现大家都饥饿得饥肠辘辘,再不买粮,大家都有可能会饿死,连林赵氏那个没人知道的地窖里也只剩下不到两百斤大米了和两千多斤鱼了。如果不是那些棕榈树舂成的粉给顶着,估计这些米早就清光了。
林赵氏当初让人住进来时也是没想到这积雪融化得这么慢,都快接近四月了,因为这些未完全融化的雪水,往年山上及田野里野菜野草都长不出来,那个野菠菜粮食的美梦就这样夭折了。
幸好那些棕榈树顶了一顶,否则再过段日子还真饿死都说不定,林赵氏舍不得剥那老榆钱树的皮,因为实在太冷,那树一剥了皮基本上都活不了,只能砍下当柴火烧。
她可听闺女说那榆钱树的叶子可以吃,这么多人住在这院子里,口粮可不少,再等它一头半个月,就不定那老树吐芽,吃的口粮就有着落了。估计这些村民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能搬得出去。林赵氏也不能不为接下来的日子想出路。
张大婶走过来“要不,让每家每户派个代表,大家一起开个会决定吧。”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对啊,这个主意好!”村长和林赵氏都突然豁然开朗。
张大婶最近因为新儿媳怀了身子,她又不好搞特殊向林赵氏要粮食开小灶,故他们家给媳妇吃饱肚子的粮食都是自己男人和儿子拿银子和户籍去镇上粮铺买的。这些那些住在林家二房的村民们都是知道的。
张大婶这么会做人,林赵氏心里也很舒畅,否则她地窑里的那仅有的那点儿米和鱼,怎么够人折腾。张小青娘家人也有五六口人,加上自己一家,赵家两个舅舅、舅妈他们两家,光是这些亲戚就够林赵氏喝一壶的了。
幸好有闺女、女婿之前捕的那些鱼顶着,这些亲戚们每顿吃鱼渴汤为饱,否则林赵氏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在张大婶的建议下,接近三十个村民集中在林家二房的大院里开起了会议。有自己房屋的林狗一、林朱很是气愤:“虽说这些银子是补给你们倒塌了房屋的人的,但那村子集体里的那些宅基地自留山等,村子里全部人都有份的,但我们为了你们有地方住,也都同意给了林家二房、村长和族长他们家。现在你们倒是过好了,反倒不顾我们了。你们这叫恩将仇报。”
“恩将仇报,为了我们。我呸,好像你们没得好处一样,那每家每户该得的份额不是都已经折银子给了你们吗?你们才是不要脸,想要白得我们的好处。”林守、林望和几个住在林家二房的村民们大声骂道。
“我们是拿了份额,但如果不是因为你们,我们的份额会至于变得那么少吗?”林狗一、林朱据理力争,也有不少的村民支持他们。
除了住在村长家和族老家的村民们,其他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各种不同的意见和叫骂声,村长和族老们都给听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