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虫蛊
正想着,麻子脸大叔缓缓地解开红绳,将鸡蛋在我身下的木板上轻轻的磕了磕。为了方便我看清大叔还特意将手中的鸡蛋往我这里靠了靠。
我紧张的看着那两枚鸡蛋,大叔将鸡蛋壳剥掉一点后露出了蛋白。这本来很正常,我也松了口气。
但大叔在将蛋白一点一点的用针弄掉后……
蛋黄竟然不见了,是真的没有蛋黄了!
里面有东西在动!待我看清楚后却惊出了一身白毛汗。
原本应该是蛋黄处在的位置,现在竟然爬满了一团团还在蠕动的白色虫子!许许多多的白虫子缠绕在一起,恶心至极。
大叔看到我惊讶乃至惊悚的表情却并没太大反应,他又将手上另一个鸡蛋磕破,挑开蛋白后果然还是一团一团的白色蠕虫。
不敢相信这些虫子这是传说中的巫蛊,那下蛊之人又是如何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把虫子放在我的身体里的呢?
麻子脸大叔淡淡的瞟了我一眼,开口道:
“给你下蛊之人也太毒辣了,这种蛊必须下蛊之人亲自来解,若是别人来解这蛊,虫蛊不仅会随着解蛊之人这手再次进入被下蛊之人体内,还会进入解蛊之人的体内。
难道说,我闻言看向大叔,他的表情有些阴晴不定。
片刻间,麻子脸大叔又开口了。
“你倒是不必担心我,这虫蛊对我起不了什么作用。倒是担心担心你自己,我给你取出的这些虫蛊只能为你延缓一段时间。”
“你体内这蛊要是想彻底解决,还是得想办法找到下蛊之人,与他和解。”
我苦笑了一下,我连下蛊的人是谁都不知道,而且这蛊明摆着就是为了要我的命。
“怎么!你一点下蛊之人的线索都没有吗?”麻子脸大叔许是看到了我的反应,故而皱着眉头向我问道。
我看向大叔,苦笑着说:“别说下蛊的人了,这虫子是怎么进我肚子里的我都不知道,难道这下蛊还能通过空气传播不成?”
麻子脸大叔盯着我的表情,确定我没有撒谎后对我说道。“看你像个外地人,又是怎么进到这苗人村寨里的呢?
苗人村寨?我大吃一惊,我看着村里的建筑物和我们汉族并无不同啊!
见我一脸震惊的样子,麻子脸大叔好像也放下了警惕。“看来你确实什么都不知道,你是从湖边的村子里爬上山来的吧?”
事到如今,既然大叔也算是救了我一命,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我打算将一切和盘托出,我点点头说道:“我是被人绑架到这里来的,我本是坐客车从村里回A城,谁知道坐车的头中突然头晕眼花,两眼一摸黑就被人带到这里来了。
我趁他们看守不严就逃了出来,可出村的路并不好找。我一路上山,方才遇到大叔你了。不过若是遇不到你,我也可能就抛尸在这荒山野岭了。不管这蛊能不能治得好,还是谢谢你!”
听着我说完一切的大叔皱眉沉思着,随即大手一挥指向断腿八仙桌说道。
“既然跑了那么久,肯定饿坏了,我这儿也没啥好招待你的,我再去给你煮俩鸡蛋,你就着这土豆吃吧。”
想起刚才那一堆堆白色蠕虫的鸡蛋,我胃里不禁有些翻滚。我忙摇摇手说不用了,我吃这土豆就行。
经过刚才这一番倒腾,我更饿了。我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不形象的,大跨步走到八仙桌旁抓起土豆开始吃了起来。
这土豆应该是用火烤过的,外皮有一种焦香,味道还不错,就是有些噎得慌。刚才没注意到,光觉得落了几大口下去,我简直被噎的有些翻白眼……
一个杯把被磨蹭得锃亮的不锈钢杯递到了我的面前,“喝吧,白开水!”
我端过来猛灌了一大口,却没想到那么烫。我感觉舌头被燎的起泡,但还是强忍着喝了下去。
许是看我样子有些滑稽,麻子脸大叔爽朗的笑了几声。
“看来你小子也是个实在人!我就不逗你了,你体内的虫蛊刚才已全部被我驱出,死不了。”
原来我在观察这大叔的同时,他也一直在试探我吗?我还以为隐居在此的会是超脱世俗的隐士高人呢!
不过人与人之间也早已不复古时候那种可以夜不闭户的信赖依存之感了,陌生人之间相互提防也是正常的。
麻子脸大叔见我闷声不吭,不知又从哪里摸出了两大桶高粱酒,招呼我说道:好久都没人和我说说话了,老弟你来到我这儿也是缘分,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还没等我点头说话,大叔倒先给自己用缺了口的碗倒上了满满一大碗,高粱酒的酒精味很重,一看度数就非常高。
“老弟,你想听故事吗?”还没等我开口,麻子脸大叔便自顾自的讲了起来。
从他的话语中,我也了解了不少关于苗寨的知识。
麻子脸大叔讲故事的时候,眼睛里有异常的光彩。让我不自觉被吸引,我仿佛也跟随着他的故事走进了神秘的苗寨。
大叔回忆起从前,眼睛里带着些许憧憬。他开口说道:
“我是土生土长的苗族人。苗族,其实是一个统称,里面的分支有很多很多,外地人知道的是我们与衣着颜色相区分,有白苗、黑苗,青苗、花苗等等。
“而按照汉族人的说法,苗族可以分为生苗和熟苗。生苗,是指未被汉化的,一直生长在苗寨里,几乎与世隔绝的苗人,他们有着自己的语言和祖辈流传下来的生活习惯。”
“他们彪悍,血性,讲义气,能用生命捍卫自己的家园,而且传统的他们为了自身血脉的纯正,至今不与外族通婚。”
“熟苗,是指被汉化了的苗人,除了还保留着自己的服装和自己的饰物,其它的几乎与汉人一模一样,张口闭口都是用汉语交流。而苗语,也只有爷爷辈的才会说了。”
麻子脸大叔说到这里好像有些惋惜般,他眼神有些暗淡,端起酒碗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