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莲绕过一条偏僻的小巷子,急匆匆前往鹤存堂。还未到,一条小巷子里蹿出一个强壮的男人。一把捂住她的嘴巴,不管她惊恐的双目和弹跳的双腿,将她拖入隐秘的巷子里面。
男子松开那双宽大,布满老茧的手掌。她刚想大叫,男子伸出食指,轻嘘,“紫莲,是我。”
一脸懵的紫莲这才转过脸庞,看到那张熟悉的瘦削的脸庞,是锦衣卫刘大壮。
“大壮,你不在府里好好待着,你怎么在这里?你不要命了啊?”紫莲呼吸急促,担忧地说。因为恐惧诧异瞪圆的眼睛水汪汪的,灵气得很。
刘大壮不屑地双手背后,说:“怕什么,这么多天也没事。”
紫莲继续说:“要是被公公发现,你跟宋濂有牵涉,非扒了你皮不可。”
刘大壮扑哧一笑,依旧是一脸无所谓。双手摊开,耸了耸肩膀,温柔地低垂着脑袋,弯腰。凑近她巴掌大的脸庞,盯着她看。伸出食指,宠溺地刮了刮她挺翘的鼻梁,问:“小丫鬟,你今天到这集市上干嘛?”
她嘟囔道:“哎呀,别提了。老太太吃撑了,我去鹤存堂买些保济丸,缓解她胃部的不适。”
“这老东西还真是麻烦。”刘大壮没大没小,一脸坏笑。
“你呀,没个正经!”紫莲伸出手指,拧了拧他的胳膊。隔着薄薄的衣衫,他喊了哎哟,似乎是真的疼。
“走,带你去吃好吃的!”刘大壮眨巴了一下左眼,放出强大的电流,直通向紫莲的心脏。
待紫莲拎着一个小药瓶走出来,便被刘大壮强拽着去了品香楼。
品香楼,依旧是客满盈门,宾客把门槛都踏破了。屋内挤挤挨挨地坐满了人,连插只脚的地方和空间都没有。无奈,刘大壮瞥了一眼偏僻的小角落坐着一个瘦削的男子。他独自坐着,甚是落寞。
他傲气地走过去,故意将绣春刀放在胸前,趾高气扬地大声嚷嚷,“知道锦门吗?我怀疑你有问题,跟案子有关。跟我去一趟锦门。”
男子诧异,一脸无辜,瞪大眼睛。起身,急匆匆避开他,朝着门口逃窜。
刘大壮望着他灰溜溜逃走的样子,不禁捂嘴偷笑,耻笑男子的没骨气和胆小怕事。
紫莲有些生气,走到他跟前。拍了拍他环抱的手臂,嚷道:“你呀你,不厚道。抢了别人座位。凡事有个先来后到。”
刘大壮这股霸气的劲头倒跟王爷越来越像,真不愧是王爷的暗卫。
二人坐定,小二上前招呼,一眼便认出锦衣卫刘大壮。凑上前,热情地说:“刘爷,什么风把你吹来了?你可是有一阵子没来我这小店了。”他一边说着,眼神里带着一些失望过后的欣喜。
刘大壮见自己被小二认出,往口中抛了一粒花生米。瞅了瞅紫莲,拉过小二的衣领,半胁迫半开玩笑地说:“看到没?我女人,你快把店里好吃的招牌菜端出来!给我识相点!”说完还不忘伸出右手掌,拍了拍小二的左脸颊。
小二会意,忙不迭地弓着腰身,活像一只海虾。连连点头,说:“刘爷,你先候着,我这就去。”临走时还有些狐疑。
刘大壮是个聪明人,直接从怀里掏出一锭白花花的银子,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他这才会心一笑,匆匆离去。
紫莲听他说的话,脸庞早就唰一下红了。她捂着发烫的脸颊,害羞地说:“你呀,老是乱说话。”
刘大壮摸了摸后脑勺,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说:“小丫鬟,你看你说的。好了好了,我们抓紧吃菜。”
这档口,小二速度倒是飞快,端了一盆豆豉蒸排骨。只见排骨上飘散着白色的烟雾,缭绕着袅袅的香雾。
“客官,慢用。”小二很是客套。放下菜品,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便离去了。
紫莲眼睛都亮了,这可是她最爱吃的排骨。她迫不及待地拿起木筷子,夹了一块酱色的排骨。正要往嘴里塞,刘大壮用胳膊蹭了蹭她的手臂,指着门口,说:“诶,那不是你们府上的鸳鸯吗?”
紫莲抬起眼眸,朝着他指着的方向一瞅,果然是泼辣货鸳鸯。她正纳闷,府里老太太生辰,忙得不可开交。鸳鸯竟然有空出府,真是不可思议。她认不清她葫芦里卖什么药。出于好奇,便跟着她去了二楼的包房。
一个布帘子包满的房间,一条条垂落的布帘子,遮蔽地水泄不通。紫莲将耳朵贴在门缝上,却听到她此生难以忘怀的一幕。
里面是一阵男人急促的呼吸声,还有好似抚摸亲嘴的声音。男子的声音洪亮清澈,是李师傅无疑。
李师傅矫情地说:“鸳鸯,可想死我了。”
接着便是鸳鸯如小辣椒一般的轻盈笑声,“死鬼,来呀。”鸳鸯擦枪走火般的挑衅,给了李师傅得寸进尺的胆量。
接着房间内便是衣衫撕扯和亲吻的声音,还有双手摩挲衣衫的声音。鸳鸯豪放的叫声,惊醒了还在发蒙的紫莲。真是想不到鸳鸯竟然在老太太生辰的档口,私通品香楼厨师李师傅。做出如此龌龊之事,败坏宸王府的名声。
这下,鸳鸯有了把柄落在紫莲的手里。紫莲恨恨地说:“小辣椒,这回你跑不掉了!”
原来那日钱文珠携带着鸳鸯到品香楼,求助李师傅教习瑞气吉祥的菜品。钱文珠只是一时兴起,在接下来的日子,压根不曾去过品香楼。便让鸳鸯代替自己去品香楼跟李师傅学菜。
品香楼的后厨,夏日炎炎。厨房更是如火如荼,如同火烧一般。李师傅大汗淋漓,禁不住挽起袖子,露出精壮黝黑的胳膊。男人的汗味充斥着一股荷尔蒙的味道,在厨房里飘散开。
他站立在鸳鸯身后,握着她的手,教习她切菜。他火热强壮的身躯磨蹭着她略显丰腴的身躯。她感觉口干舌燥,欲火被引燃了。她没了心思,心猿意马。切菜时不小心切了手指,鲜血流淌出来,随着欲火宣泄出来。
李师傅见状,忙抓过她的手,放在自己口中吮吸。这么一触碰不要紧,如同开了闸的洪水,倾泻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