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残酷的现实（一）
罗杰只能默默看着红荺在那边捧腹大笑，考虑到对方和自己是活在同一个世界的人，拥有相同的世界观念，会这样反应也是理所当然的。
罗杰有自己才是异常的自觉。
就这样持续了好一会，红荺似乎笑到有点不好意思了，粗野地揉了揉眼睛把泪水抹掉，做了好几个深呼吸稳住笑意之后才艰辛地说：
「你是认真的吗？脑子还好吧？你说当恐怖份子、革命家还好，抛什么拯救世界出来，是不是有什么陨石要砸地球了啦？」
「就算怎么的夸张，事实就是如此，接受不了也得接受。」
听着罗杰依然认真地坚持，红荺先是傻眼地望着罗杰，四目交投之下，她也不得不半信半疑起来：
「所以我可以像《哈利Ｏ特》那么挥挥魔杖唸咒施展魔法、《神奇Ｏ侠》那样拥有强大的超能力，又或者去到《魔Ｏ世界》里率领兽人大军？」
罗杰不知道红荺为什么会举那些作为例子，但如果对方愿意接受的话可是求之不得，便认同地点了点头：
「基本上就是这样，那么妳有没有特别想当的？」
「真的……什么都可以？」
尽管罗杰有不好的预感，转生的身分又需要合适他才能同意，但考虑到再花时间纠缠的话等同自找麻烦，索性再次点头且听红荺说下去。
虽然不至于是个女汉子，但罗杰没想到竟然会看到红荺露出那种有点象是少女的表情，心脏不禁紧揪起来。
「那么……我想当魔王！像是《Ｏ戒》里的索伦，《暗黑ＯＯ神》的迪亚布罗，总之要当可以为所欲为的魔王！」
罗杰感觉得到红荺背后有股莫名奇妙的强烈信念，虽然从至今的交流看来能够隐约推测到原因，不过还是客气地询问：
「能不能请教一下背后的原因？」
红荺听到这样的话就像看到外星人一般惊讶，撑大的鼻孔似是喷着难以理解的气息，扯开了嗓子大喊：
「这样也不懂？是自由啊！自由！不论干什么事都可以不用管别人的脸色，完完全全真正的自由！」
激动的红荺边说边拍打桌面，兴奋的程度似乎已经幻想自己成为了魔王：
「你懂吗？就算是出来混的，白天要注意皇气（警察），晚上又要顾及同行给点面子，干起事来诸多制肘，得顾这顾那的，任何人都会发疯了吧？听见别人问候娘亲安好却不能干对方全家富贵，这算什么烂世界？」
罗杰默默承受着那股庞大的怨气，似乎就连让人闻风丧胆的黑道枭雄，也不是别人想象中活得那么潇洒，而他的交友圈子里也有这类人，心里很是明白这群游走于灰色地带的人其实有各自的苦处，不过他不敢在这个时候认同起对方，因为红荺绝对会拉着他扯些有的没的，大谈过往的风光血泪史。
所以比起给予回应让话题燃烧起来，罗杰决定敲打键盘，操作计算机搜寻适合红荺的转生身分，只是这么一找，他又不禁思考起来，怎样的条件才适合当魔王。
善恶这个标准，在之前与基巴讨论的时候就已经提及过，实际上并没有绝对的意义，例如像刚刚替法娜找勇者的位置时，罗杰就已经觉得不太适合了。
在这思考的过程中，数以十计的警报事件符合条件而罗列出来，罗杰运用速读能力快速扫视一次之后，还真的有两个身分很适合红荺转生。
「咳咳……为所欲为的魔王，目前有两个选择，不过……妳懂的，魔王似乎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吓？」
红荺瞪大了眼望着罗杰，象是听了什么不可能的蠢话一般：
「今朝有酒今朝醉，下一句是……莫待无花空折枝！人始终会有一死，最重要的是活得爽快、痛快，这么简单道理都不懂吗？
想象一下，无论做多卑鄙下流的事情别人都管不着，别人问为什么可以做那么伤天害理的事，我只需要回答一句因为我是魔王啊！
就可以了，魔王就是做什么都可以，无论行为有多么不合理都只要说自己是魔王就变得很有道理，这才是写意的人生，不用再顶着混混的虚名……」
总觉得再说下去会听到很不得了的事情，罗杰决定迅速打断对方的兴致：
「那么我简单说明一下这两个身分吧。第一个是魔界在魔王长年的统治下渐渐腐败，被清廉的手下谋朝篡位，妳会在幼年之龄以魔王之子的名义接管王位……」
「等等等等！这是什么烂剧本？清廉的手下？所以我要循规蹈矩当个仁王吗？这算魔王？」
「妳脑袋意料之外地好呀……」
罗杰还没蠢得把这感想破口而出，好不容易按捺住这股冲动，也不争执而是采取转移视线的策略：
「那么第二个，身为人类长大，身体里的魔王血脉突然醒觉……」
「哦哦哦，这个听起来有点感觉了。」
「不过就像之前说的，最终的下场很可能是被人类剿灭，从感觉来说，魔王的诞生是为了成为人类共通的敌人，让一直互相残杀的人类暂时停战。」
「总而言之就是干什么都可以吧？不过有点不对劲，如果全部都是敌人，不就反而绑手绑脚了？」
「似乎能混江湖混得风生水起也不是没有原因……」
罗杰当然继续把这些感想埋藏在心里，什么都不说静待红荺作出判断。
「罢了，至少这个比第一个好，到时就看情况办事。」
「所以决定好了？」
「没错，就这个吧。」
当下罗杰便不再多话，一来红荺的确很符合这警报事件的需求，二是时间不知不觉已经花了近大半个小时，当下连忙依照之前调查所知，执行转生的流程，不像基巴打响指，而是更「合理」地用打印机把契约打印出来。
「请妳确认一下，这就是刚才所说妳将会转生的身分，同意的话只需要拿着契约，想着签下便会完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