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瘦之人不动声色,他要核实张猛说的话是真是假。
“你说你是当朝驸马的人,你可见过他们?能否说说当朝驸马姓甚名谁,长何模样?”
见精瘦之人相问,张猛也没有防范之心,张口就把风云幻的名字说出,并向这些人描述了风云幻和朱敏的模样,然后反问。
“我说这位好汉,你又是何人?为何在这里杀散了这些金人救我?”
“我相信你不是坏人,告诉你也无妨。我乃辽东都司八宝屠龙将岳震手下的校尉曾宝。胡大人听说,朝廷要派人来重建奴儿干都司,便派我来这一带巡视,以防金人捣乱,不想还真救了壮士你。”
“八宝屠龙将?没听过。这人能耐如何?可打得过我手中丈八蛇矛枪?”
“你?我们将军镇守辽东,令后金人闻风丧胆。我看,就是十个你也打不过我们的岳大将军。除非你有三国张飞之勇。”
“第一次遇上这么脸皮厚的人。我看你长得倒像张飞,只怕能耐不行,不然也不会让人给捉了。”满脸胡子的汉子笑道。
张猛死要脸,结果让人家给揭了老底,狠抽了一巴掌;心中气恼,一想这条命还是人家救的,只好忍了,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得。待遇见这个岳震,定要会会他。我也吃饱喝足了,该回去了。”
“不行,谁知道你是什么人?难道你说什么,我们就信什么?”大胡子壮汉拦住张猛。
“咋的?不信?也就是我的马和枪不在,不然你问问它们去。”张猛推开大胡子壮汉,不想对方稳如泰山,没有推动。
张猛心中暗惊,心道这大胡子好大的力气,下盘扎得好生结实。
“倒是想看看壮士的武功,若确有两下子,便带你去胡大人那讨个一官半职给你。”曾宝在一旁不嫌事大,着人将张猛的战马和兵器给找来,交还了他。
张猛取了枪跨上马,大叫一声:“谁来会我”。
话音未落,远处两匹马奔将过来,上面各一员大将。其中一员大将高声应和:“我来会你。”这声音十分耳熟,让张猛愣了愣,猛然反应过来。
“大哥二哥,怎会是你们。”三匹马会聚,果然是刘南北和关福。
“你个黑鬼,私自出营,害得大家好找。看我不打死你个黑鬼。”刘南北举马鞭就抽张猛,急得关福忙拉扯住刘南北。
“二弟,你这脸上怎么青一块紫一块,是不是这些人欺负了你?”关福发现张猛挨了打。
“说来话长。”张猛长叹一口气,这才将自己出营后的事说了一遍。
“原来是救命恩人。”刘南北得知曾宝他们救了张猛,忙施礼道谢,关福亦附和。
“都是大明的人,何须言谢。时候也不早了,我们还得赶路。”曾宝表示要离开,刘南北再三请求同去见风云幻和朱敏。
“驸马和长公主即将到来,将军何不与我等前去见过他们?”
“今后你们到得辽东都司,我们有的是时间畅谈。这会儿我们任务在身,多有不便。还请三位兄弟代我等向驸马和长公主请安问好。告辞告辞!”
曾宝他们再三推辞,无奈,小刘关张三人只好辞别。
曾宝他们自是向着辽东都司的方向而去,刘南北领着关张二人归队。
行不多久,风云幻领着人马赶到。遇见小刘关张,风云幻质问张猛。
“黑将军离队三天三夜,是何道理?”
“这…。我是去追赶那石天彪,怕他回了北京生出祸端。”
“你既是去追石天彪,当往南去,为何倒在大家前面?”
“这…这…”张猛不好意思回答,支支吾吾了半天,说不得话。
刘南北张猛回答不得,上前解释。
“三弟他本是往南去,不想路上被女真探子生擒。女真探子急于赶路跑到了我们的前面,所以三弟反倒向着北方了。”
“今后谁还敢私自离营,斩立决。”朱敏向前发话。
“是。”众人答应。
“你脸上是为何事?为何紫一块青一块?莫不是被强人所害?”朱敏知道这些山大王出身的人不好管教,得软硬兼施才行。
“多谢长主公关心,三弟确实是在路上遇上了麻烦。不过伤害三弟的却非强人,乃女真人。”刘南北见机说出事由来。
“女真人?竟然潜到这么远的地方来?”风云幻大为吃惊。
刘南北:“确实。这说明,女真人为探听我们的动向,可谓是十分用心,敢于冒险。我们须多加小心。”
“言之有理。这样,你们三个改打前锋,方雨和汪巧儿依然负责押运粮草,游锐和张杜还有易子凯断后。鲁氏兄弟护驾。时金虎你就做游动人员,哪里需要上哪去,给他们帮把手好了。”
风云幻差遣众人各司各职,众人皆领令而去,唯刘南北走走停停,似有话要说。
朱敏见刘南北好像有话要说,便将他叫到身旁。
“刘将军是否有话要说?”
“回长公主,卑职确有话想说,憋了许久,想想还是说出来为好。”
“你有什么尽管说,何须藏在心里?”
“对呀,我们虽分上下级,却是亲如兄弟,有话大可明说。”风云幻附和道。
刘南北:“我们三兄弟分析,石天彪逃回去北京,是不是会做出什么…。所以,属下认为,当派人上北京,将石氏兄弟谋杀驸马和长公主的事,告之皇上才是,以防万一。”
“实话跟你说了吧,不只是你有这个担心,方雨和驸马也很担心。但是我认为,石天彪一时半会儿的,也不会在北京兴风作浪。”朱敏将自己的看法,又说了一遍。
“长公主此言差矣。长公主认为这里的事若让皇上得知,会激起石家的反弹,反倒是打草惊蛇。不错,如果这里的事皇上知道了,石家必然会先下手为强,所以不便将这里的事让皇上知道。”
“你有何高见?”
“我觉得,纵是不把这里的事禀报给皇上知道,最少也得让谁知道吧?如果北京城中,没有人知道这里发生的事,万一石天彪发难,岂不是措手不及?”
真是一句话惊醒梦中人,听完刘南北的分析,朱敏才意识到自己的判断多少还是有漏洞。
“刘将军说得很对。这样吧,你且先去开道,我与驸马商量商量派谁回北京合适,这儿的消息应该告诉谁才好。”
刘南北把憋了许久的话说了,心中顿感轻松,自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