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吉不解虞后因何哭泣,但由于心中对虞后有着莫名的好感,因此柔声问道:“不知姑娘为何而哭?”
虞后见桑吉待自己温和有礼,自知有机可乘,便哭得更加梨花带雨,她楚楚可怜地言道:“你当真忘了我?”
桑吉一见虞后便心有悸动,听虞后如此一问,更加觉得两人以前曾有故事发生。只是不知为何自己似乎缺少了近两年的记忆,每当桑吉努力回想,都会头疼。这次亦如从前,桑吉极力去想,只是越想脑袋越疼。
“你已被秦槐殇抹去了记忆,你是无论如何也回忆不起我们的过往了。阿吉,你别难为自己了。”虞后悲戚的说道,心里早已编成了一个故事,只待桑吉上套。
桑吉听虞后知自己失了自己,更加肯定虞后是自己的故人,于是毫不质疑地问道:“秦槐殇是谁?他为何要抹去我的记忆?”
“这还要从七月说起。”
“七月又是谁?”桑吉看向虞后,眼含迷茫。
“别急,听我慢慢道来。”虞后说道。
桑吉点了点头,不再发问,等待虞后讲述那段他缺失了的记忆。
“我本是妖,七月也是。我们一母双生,相貌完全相同,她心仪妖界之皇秦槐殇。我心仪于你。”
桑吉听虞后说自己和七月是妖,并不觉得稀奇,因为当今世界修仙风盛,妖怪也偶在凡间现身。
“我和你在在郊外相遇,后来才知晓,你是外出寻母。我心仪你,你也心仪我。我们彼此钟情,日日缱绻好不恩爱!但秦槐殇是妖界之皇,曾受玄狐一族恩惠,他母亲为报玄狐族恩,便在他身上设了禁制,让他只能娶玄狐族人,即便七月与秦槐殇爱的肝肠摧断,两人也永远不能在一起。”
面前这女子知道他曾外出寻母,桑吉更加觉得她是一个故人,只是她俩彼此钟情,与那妖皇有禁制,不能和她的姐妹七月在一起又和自己有何关联,桑吉没想明白。于是不解地问道:“这又与我什么关系?”
“本来我们各过各的,确实毫无关系。可是七月为了秦槐殇能彻底解除禁制,能和自己鱼水欢和,一直不断寻找破解禁制之法。最终,她从古书上知晓若想解除禁制,唯有二法:一则自己达到妖神之境,便不会受到禁制反噬;二则便是集齐五色冰晶,如此便可破了禁制。”
桑吉微微蹙着眉,听虞后讲着这个和自己有关的故事。
虞后看了眼桑吉那略有所思的表情,知道他在思考,于是不慌不乱继续说道:“我和七月连妖仙之镜都没达到,更别提妖神之镜,七月知晓若等自己真有一天达到妖神之镜,秦槐殇可能早已移情别恋;于是七月决定选择法二:就是集齐五色冰晶,七月知道以一人之力寻找冰晶实在太难,于是她开始放出消息,得五色冰晶者可飞升成神,于是天下众人皆去寻之,七月打算坐收渔翁之利。”
桑吉虽失了记忆,但五色冰晶之事确实听臣下说起过,于是便问:“寻到了?”
虞后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听闻那五色冰晶是散落于人间各处,一人寻不得,天下人却寻得。五国之人很快便寻到了四块,七月虽法力不济,但最为妖皇的秦槐殇却法力高强,试想想修仙之人怎能比得上大妖的修为,于是尽数将那四块夺了去。”
“还缺最后一块?”
“不错!最后一块就在你手里。”
“我手里?”桑吉有些不信。
虞后又言道:“最后一块是你寻找你生母时无意寻到。”
桑吉不再言语,只听虞后继续讲下去。
虞后看出桑吉已相信了自己编造的故事,于是继续说道:“你不是小气之人,这冰晶若无用,便可直接给了他们。只是听闻这冰晶除了能解除禁制之外,还能使人死而复生,即便是腐了的身体也能重新塑身。阿吉你自生下来便没见过母亲,母亲生死皆不知晓,你平生心愿便是见母亲一面。又担心生母已故,便想留着冰晶复活生母。”
桑吉看着虞后,那平静的面容下,眼中突泛出了点点雾气,虞后知晓自己的话桑吉已信。
虞后继续编道:“七月知道索要无用,便打起了旁的主意。有一日七月骗走了我,装成是我,并在那一日他们把你骗殇了瑶碧山,一剑刺穿了你的胸膛,拿走了冰晶。”
听及此,桑吉脑袋一阵剧痛,脑海中突然闪现一个画面,好似在一座山上,眼前的女子被困在法阵之中,自己想要出手相救,却被槐殇刺杀,这脑海中突然出现的记忆让他相信虞后所言不假。
虞后见桑吉头痛欲裂,忙关切地问道:“可是想起了什么?”
桑吉摇了摇头,言道:“并未。”
虞后不怕桑吉想起,因为她编得都是相同的场景,只是改变了说辞而已,只是如今桑吉说没有想起,她更加放心。于是舒了口气,暖言道:“若阿吉留我在身旁,阿吉迟早能想起从前。”
桑吉见虞后那娇柔妩媚之态,不禁当即按于身下云雨一番。
槐殇和七月离开女床后,便开始找寻寻翳伯踪迹。好在那傅地草不喜光热,翳伯又是去寻那傅地草,因此到可排除许多地方。
转眼两月已过,七月和槐殇走遍了人间各处也没找寻到翳伯的踪迹,便又只好前来魔域。
槐殇与七月落在西北荒与北荒接壤之地,那一望无垠的天际一片光明一半昏暗,那昏暗的一侧大抵是深受魔气所扰的缘故。魔域之中,即便是大好的晴天,艳阳高照下,也透着点点的昏暗。
槐殇和七月落地,一股妖气便显于魔域上空,淮枭见此,便寻迹而来。
槐殇和七月所落之处,恰此一处悬崖峭壁,崖上魔风极大,不禁吹落了七月发间的簪花,那簪花随风而舞,落入悬崖。
那簪花并不名贵,只因那是槐殇所送,眼见那簪花跌入悬崖,七月便伸手欲够,只是这手尚未伸出,花已坠落。
“它很重要?”槐殇问道。
“那是你第一次送我之物,自然重要。”槐殇嫣然一笑,随即飞入悬崖。
虽那簪花在魔风的助力下不断坠落,也不及槐殇追赶的速度。槐殇的手指一伸,一丝灵力便缠绕上了簪花,手掌一番,簪花便握在了槐殇的掌间。
取物之后自要折返,只是槐殇偶然一瞥,却见这崖底生长了一草。这草色枯黄,高约半米,茎直立,叶片菱状,有一淡黄色骨朵,基部楔形,有硬刺。这草的形状洛琼所述的傅地草的外观丝毫不差,只是如今还未开花。
傅地草,万年发芽、万年开花、花开一日,便会破败,唯有在花开之盛时取之、晾干,即可入药。槐殇瞧着这花的的样子,估计没几日便会盛开,既无意见寻到此草,想必见到翳伯之日便不远了,想到清羽有救,槐殇终于开怀,于是便捏了个诀,直接向崖上飞去。
淮枭感知有妖气进入魔域,便寻迹而来,一到崖便见到的却是翘首以盼的七月,便问道:“你怎么来了魔域?”
“姐夫?”七月见到来人是洛琼姐姐的心爱之人,便小声嘀咕了一声。尽管是小声嘀咕,但还是落在了淮枭的心间,淮枭心头不由一酸,往日和洛琼的恩爱种种尽现眼前。
淮枭正回忆间槐殇已寻了簪花回来,并将那簪花插到了七月的发间。淮枭见两人如今如此恩爱,再想想如今的洛琼和自己,不由得愈发心酸。
洛琼是洛玦上神独女,洛玦上神仙陨后,洛琼便成了女床的女君,为了女床上下的安危,为了不被打伤女床私通魔域的标签,洛琼已于淮枭情,淮枭更是不知洛琼已为其生下一女。
见槐殇和七月来此,淮枭难免会回想起初遇槐殇和七月时是在土地庙,那时七月以为小乌鸦在欺负洛琼顾出手相救,最重要的是那时自己还是同洛琼一起。
淮枭强迫自己不再回忆,转向突然现身于此的恶人,问道:“你二人为何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