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建业说方雨的武功很高,时金虎差点笑出屎来。
“方雨的武功算不得什么,不过是比我强那么点而已。他能伤了石氏兄弟俩,纯粹是天意而非实力。”
两个人边走边说。时金虎接着说下去。
“要说武功造诣,以我目前所遇到的,当属风云幻和石天彪,至于什么四大高人,我也只是听过却没见过,估计这四大高人的武功,充其量和我师父差不多。”
“时兄能拜邬前辈为师,真乃三生有幸。时兄的武功已经是难逢对手,量那什么风云幻石天彪,也不是时兄的对手。”周建业拍起时金虎的马屁来。
“哈哈…。这话说得,我爱听。还真别说,我要是尽得师父所传,别说什么风云幻和石天彪,就是四大高手亦不是我对手。”时金虎不知天高地厚,自卖自夸。“多年不见恩师,也不知道他老人家云游何方?如今想起,倒有几分想念。”
两个人吹着牛,便进了北京内城。不觉间,天色暗淡下来,天气亦十分寒凉。
周建业建议找家偏僻点的酒店先住下,容谋划好了再做进一步打算。时金虎赞成,于是找了家偏僻的酒店住了下来。
夜色来袭,时金虎和周建业推杯换盏,直喝到酒店打烊客人就寝,这才回房里去。
熬不住长途跋涉之累和异地的担惊受怕,两个人刚上床没多久,就进入梦乡。
三更响过,远处传来阵阵狗吠声,没能惊醒时金虎,却把周建业给吵醒过来。
周建业竖起耳朵细听,没听出什么异常,但总觉得哪不对劲,便坐将起来,同时欲摇醒同床的时金虎。
“喂!时兄醒来,时兄醒来。”周建业轻声细语,唯恐惊醒他人,不想这时金虎睡得太死,怎么摇都摇不醒。
无奈,周建业独自下床,猫着腰行到窗边朝外张望,不巧发现一支队伍朝酒店过来,看身影似官兵。
“不好。如此深夜,官兵来此何干?”周建业心中疑惑,欲转身招呼时金虎,忽地酒店大门便被人敲打得震天响,人声吵杂大喊开门。
这声响,竟然还没惊醒时金虎。
“时兄快醒醒,官兵查房来了。”周建业再次摇动时金虎的身子,声音放大了许多,谁想这时金虎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才睁开眼来,转了一个身。
“官兵来了又怎的?我亦是官府中人,难道拿了我去?”言罢,懒懒地睡去,直急得周建业跺脚。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谁知道这队官兵来此做甚?若见我们非北京人,还不拿了去?”此话一出,时金虎猛然跳下床来。
“然也然也,极是极是。”
时金虎刚下得床穿好衣服,四五个官兵便冲了进来。
灯被点亮,定睛看去,原来是锦衣卫的人。
“你们是什么人?做什么的?”
“我们做什么关你等何事?”时金虎美梦被扰,没有好口气。
“我们是来赶考的。”周建业在一旁拉了拉时金虎。
“胡说。你倒长得有几分像书生,这人却长得猿猴般,哪像个读书人?”一头目质疑。
周建业意识到自己编错了瞎话,心道说什么不好,怎么说是进京赶考的呢?再说这季节,也不是赶考的时候呀?
周建业忙想着怎样补救,同时又庆幸对方是个低级武官,竟也不知道进京赶考是什么日子。
“他天生长这副模样,难不成长得像女的就是女的?”周建业没见过什么世面,这话说得越来越不像话,当他意识到时,本以为这锦衣卫小头目会暴怒,不想这人却乐开了花。
小头目笑完突然大喝。
“都给我拿下。”
时金虎仗着酒意,暴力抗法,双方竟打了起来。
这些锦衣卫当然不是时金虎的对手,可人家外面还有人,听到这边有响动便都涌了过来。
无奈双拳难敌四手,时金虎和周建业被锦衣卫给生擒活拿。
锦衣卫们收了时金虎的兵器马匹,押着他们两个就回了卫营。
“头,刚捉了两个嫌疑人,你看怎么处置?”营房里一个长得五大三粗的人,看起来是个大些的头目,小头目向他汇报。
“先关他们到牢里去,明天再说。兄弟们也辛苦了,都早些回去休息吧。”
小头目应了声,让兵卒们押着时金虎他们往牢笼里去。
时金虎虽被拿住,心中却是很不服气,在被兵卒推搡着打这大头目跟前过时,瞪着他看,一脸不服,不想这大头目脾气特暴躁,过来就给时金虎连甩几个大巴掌,打得时金虎眼冒金星。
时金虎欲挣脱约束,大声咆哮。
“我当锦衣卫是什么能打的鸟,若不是仗着人多,能奈我何?放开老子,有能耐一个一个和老子比试。”刚说完,肚子上又被那大头目踹了一脚,踹得时金虎连连倒退,终是支撑不住倒在地上。
大头目见时金虎不服,冲着众手下晃了下头,这些人便都冲上去,你一拳他一脚,把时金虎打得鼻青脸肿。
周建业在一旁看得不敢吱声,心想这时金虎何苦来着,逞英雄也不看地方。就这样,两个人被锦衣卫投进了大牢。
众人离去,只剩三个小兵在外头喝酒猜拳守着。
“时兄,时兄。”周建业摇着昏昏不醒的时金虎小声呼唤,伸出一根手指在他鼻孔前探了探,直摇头。
不多时,时金虎有了反应,双眼缓缓张开。
“周老弟后悔否?”
“哎呀时兄你还活着,还以为你死了。这便好,这便好。”
“我命贱,哪能这么容易死?你小子倒咒我死?”
“哪里哪里。时兄要是死了,我还能活吗?”说着话,周建业发现时金虎的脸色突然恢复正常,压根就不像被人暴揍了一样,跟刚才死去活来的样子完全相反。
“时兄,你这…。他们没伤着你?”
“笑话。我师父曾教我‘装死功’,关键时刻能瞒天过海保住小命。适才这些人打我,表面上看我被他们打得鼻青脸肿的,实则我根本就毫发未损。这一运气,很快就恢复过来了。”
“有这等事?”周建业听呆了。
“怎么,不信?让你看个清楚。”时金虎话刚说完,又一副病殃殃的死样子,好似挨了死打一般,看得周建业分稀里糊涂。
“想不到时兄还有这等功夫,佩服佩服。”说着话,时金虎又运功恢复正常。
两个人正说着,却让三个看守的兵卒听到了,其中一人走将过来。见有人过来,时金虎和周建业不再作声,装作睡去。
兵卒们看了好一阵,发现时金虎他们没了响动,骂骂咧咧了几句,又自去吃喝赌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