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云上亲军都尉府的路上,逮住两个鬼鬼祟祟之徒。
“尔等什么人?为何在此乱跳瞎跑?”
“呃…。你不也在这里乱跳瞎跑吗?就许你放火,不许我们点灯了?”其中一人阴阳怪气。
“把脸转过来,倒要看看你们是人是鬼。”
“偏不转过来,许是你想看就看的?要看我们的脸,需给银子。”
“多少银子可以看?”任云觉得这两个人好笑,落在别人手里还向别人问银子,便逗他们玩。
“不多,打半折,五两。”
“信不信我一使劲,把你的鬼脑袋砍下来,看你还要不要银子?”
“别别别。银子我不要了,你尽管看好了。”来人扭转脸来,任云一看,认识。
“怎么是你们?”
“正是我们两个,九尾狐和鬼头。想不到是任壮士…。不不,是任大人。”
“一别多年,你们都上哪去了。金灵长老呢?”
“我在这。”
听到身后有人说话,任云转身相看,距离自己五十步开外,好熟悉的身影。那身影缓步近得前来,果然是金灵长老。
“金灵长老?”
“在这里相遇,是不是没想到?”金灵长老微微一笑。
“不知长老这些年去了何处?如何又在这里?”
“此非说话之处。走。”金灵长老做了个请的手势。
“这…。任某有公务在身,要不长老留下地址,公务过后定登门来访。”任云想着时金虎那事,脱不开身,只好问了金灵长老的住处。
好巧不巧,金灵长老说他们在万花楼落脚。
任云心道这么巧,前面还在万花楼和石氏兄弟吃酒呢。要了金灵长老的住处,双双告辞。
望着金灵长老三人的身影,任云思绪万千,良久才迈步前行。
来到亲军都尉府,发现时金虎和周建业两人都睡成了猪,酣声如雷。几个值班兵卒也在打瞌睡。
任云看没什么事,四下里寻查了一下,叫醒打瞌睡的兵卒,便决定去找金灵长老。
“任大人请进。”任云找到金灵长老。
“长老请。”
两人落座,金灵长老让九尾狐与鬼头到外面警戒,两人领令而出。
“长老邀我来此,有何事相告?”
“说来惭愧。”金灵长老叹了口气道:“若不是我丐帮抢了任大人的发妻鲁氏,也不至于让她惨死。”
“陈年往事,还提这些做什么?”任云嘴上无情,目光却黯淡伤神。
“都是那一撮毛和斗鸡眼两个败类。那天让他们带鲁氏归还你,不想他们却把令妻带去了花府。”
“然后,我前妻鲁氏便被花秋水那老畜生奸杀了。对吧?”突然,任云眼露凶光。
“谁告诉大人的?”
“谁告诉我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怜的前妻惨死在花老贼这伪君子手里。”
任云话刚落,金灵长老猛跺脚。
“非也非也。这个告诉你说鲁氏是花秋水杀害的人,定不安好心。都道任大人智慧过人,怎如此轻信他人?你快告诉我,是谁告诉你鲁氏是花秋水杀害的?”
“告诉你也无妨…,此人便是石…天…彪…。”
“任大人你中计了。”
“怎说?”
“自鲁氏被一撮毛和斗鸡眼两个畜生弄上北京后,我们亦跟着去了北京。北京保卫战之前,我们参加了一场比武。比武台上,丐帮败类邬云峰竟然也在。后经暗查,这邬云峰被花秋水打死在北京西郊,至于大人前妻鲁氏,则…”
“怎样?”
“在大人你认花秋水为父的那天,鲁氏就被一撮毛和斗鸡眼送进了花府。原来他们俩个早投靠了花秋水,为花秋水四处物色年轻女子。鲁氏前脚被送进花府,你后脚便到,于是鲁氏被花秋水夫妻俩藏了起来,你走后就被送去了石府。”
“这么说石天彪是在骗我?”
“这不明摆着的吗?石花两家有政治矛盾,表亲实敌。石天彪骗你说鲁氏死在花秋水手里,无非是要挑拨离间你和花秋水的关系,欲从内部分化打击花秋水。”
“我想起来了,当初他还归还我鲁氏的发簪。”任云从身上翻找出鲁氏的发簪,久久凝视。
“这是鲁氏的遗物?从石天彪那得来的?”
“告诉我,鲁氏到底是怎样死的?”一个字一个字,从任云的牙缝中崩了出来。
“鲁氏后来被送到了石府,就在大人保护长公主和花小蝶外游时,鲁氏被石亨奸杀。据丐帮探查,当时鲁氏怀有大人骨肉,坚决不从,撞墙身亡…。而你也没保护好长公主和花小蝶,让水彪他们…”金灵长老掩面而叹。
“汝生我不惜,汝去方知贵。”任云两眼呆滞,愣愣地看着手中那支发簪,突然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大骂一声:“畜生”。
“何故如此自责?凡事都有定数。”金灵长老伸手将任云止住并加以安慰。“人死不能复生。逝者已矣,来者可追。老花子还有一事相告。”
任云不语,疑眼相视。
“据丐帮密报,石府六兄弟曾追杀过驸马和长公主三次,险些成功。第一次是在永平府,逼迫知府邓有才相助欲用火烧。第二次是在葫芦口,石府六兄弟强借永平府兵马捕快,设伏袭击。第三次是在白虎岭,与白虎岭强人截杀驸马和长公主。”
“有这事?”任云逐渐清醒过来。
“老花子不敢有半句假话。据探,驸马和长公主似有神佑,三次都化险为夷,还收了不少兵马良将。为防逃回北京的石氏六兄弟作乱,驸马和长公主派一人回北京报信。我丐帮一路盯梢这人,不想盯到北京外城时,此人不见踪影。甚是可惜。”
“你确定只有一人?”
“据手下人报告,那人乃永平府的兵房典使,叫什么时金虎。至于是一个人回来还是两个人,老花子我也不是十分清楚,只听说这时金虎另带了一人同回北京,不知道是真是假?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
任云心里面当然一清二楚,金灵长老说的便是时金虎和周建业,只嘴上不说。
此时的任云,觉得时金虎和周建业简直就是累赘,自己得花精力保护他们不说,还得像供祖宗般的供着他们两个,好吃好喝不能怠慢。
任云心想,还不如打发他们回风云幻身边拉倒。可是时金虎这人哪会老老实实回去呢?
如何处理时金虎和周建业,任云犯难了。
“不知任大人所思何事?”见任云似在思考,金灵长老相问。
“我在想我二弟,如今怎么样了。”
“说到风云将军,老花儿十分钦佩。风云将军品格高贵,修为非一般人可比,乃真正仁慈君子。如今丐帮无主,内部四分五裂,镇帮绝学又失传。唉!天意如此,天意如此呀。老花子年事渐高,实在不想再混迹江湖了,曾多次想投奔风云将军,无奈帮中尚有余事未了,投奔不成。”
“前辈想投奔我二弟?这不是再简单不过的事吗?我可为你书信一封与他,他定收留前辈。”
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任云正操心打发时金虎回风云幻那,又怕时金虎路上不老实,不想金灵长老也想去投奔风云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