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节:心有戚焉
书名:好日子在后头 作者:一声笑 本章字数:1819字 发布时间:2022-09-07

       荣泰长大了,同学们约他去济南玩,去书店看书,每次去妈妈都是包上个馒头给他带着。


       同学们都没有带饭的,玩完了中午一块到饭店吃饭。荣泰身上又没钱,每次都感觉很尴尬,只能拿出馒头和大家一起吃。


       那一次,同学们又约荣泰去济南,不想去吧又不好推辞,去吧又不想每次都这么寒酸,让同学瞧不起,只好硬着头皮跟妈妈要点钱。


      妈妈看家里钱不多就说:“别去济南了,上个星期不是刚去过吗?哪有钱了。”


      荣泰觉得答应同学了不能失约,小声嘀咕一句:“没钱我就走着去。”说完气呼呼的往外走。


      爸爸看着急了,济南那么远怎么能走着去,追出去一把把荣泰抓回来。


       荣泰一看走不了,同学还在外边等着,急的哭起来了。爸爸也火了,拿起棍子要打他。


       荣康在一旁看哥哥哭的可怜就过来安慰,爸爸把棍子举得高高的呵斥道:“怎么这么不听话?”吓的二弟“哎哎妈呀”的叫着。爸爸比划一阵,哪舍得真下手打他的心肝宝贝,吓唬一下走了。


       荣泰委屈地哭个没完,一会爸爸从里屋出来,拿两元钱塞给他说:“早点回来。”


       荣泰泪流满面接过钱,心虚地看看爸爸。


       妈妈看着从小就懂事不乱花钱的大儿子,知道他自尊心特别强,捉襟见肘没法满足儿子的小小愿望,感觉心很疼,把荣泰拉怀里轻轻给他擦干眼泪,荣泰含泪带笑地飞快跑出去找同学去济南了。


       几次去济南都是同学们花钱吃饭,总觉得欠个人情。荣泰想这次少买书,省下钱请同学们吃饭,免得太寒酸被同学瞧不起。


       二弟看大哥拿钱走了,做个鬼脸笑嘻嘻到我面前说:“大哥一哭爸就给钱了,下回我也哭,也上济南让爸爸也给我钱。”


       我揪他一把说:“别添乱了,这就够心烦的,咱家要是有钱,爸妈能这么为难吗?知道点好歹吧。”


       二弟荣康出生在国弱家贫的年代,家庭生活异常拮据。妈妈哺乳期就出去打零工,不能安心及时的喂奶。没有好东西喂养,荣康打小就营养不良,身体瘦弱,大脑袋小细脖,双眼皮大眼睛忽闪着挺有精神。


       可能是身体缺乏营养的原因,平时他老是盯着哪有好吃的,好像总没吃饱似的。


       那一次,荣慧在厨房里大喊:“妈妈,连明又偷喝香油。”


       妈妈过来看见连明瘦小的身体,正蹲在锅台上喝了一口香油还没来及咽下,手里提着香油瓶子哆嗦着停在半空中。


       妈妈内疚的说句:“小老鼠又上灯台了。唉,让他喝吧,这是又饿了。”回头难过的走开了。


       不能让孩子吃饱,妈妈心中一直是个隐痛。


       在济钢小学放学之后,荣康常和同学们在外面玩够才回家。见妈妈在做吃的愿上前帮忙,活泼勤劳是荣康的优点,有时自己也学着做点。


       那一天,荣康放学和同学跑到济钢厂区北面的裴家营村,那里稻田多,他们在稻田里一下捉了二十多只像柿饼一样大的螃蟹,回家让妈妈做了吃。


       妈妈看螃蟹活蹦乱爬的挺新鲜,洗好用油煎,满屋鲜香味闻着就流口水。


      荣康看着自己的劳动果实变成了如此美味,不谦让的狂吃起来,几乎全吃完了才想起来,还没让别人尝尝。


       从那以后荣康有空就去捉螃蟹,每次妈妈都做的又酥又香,捉螃蟹吃螃蟹越来越上瘾,放学就想去。


       有一次天都黑了,荣康还没回来,妈妈惦记的时不时出去张望,听邻居说那里有泉眼,能掉进人,妈妈更心急了。好容易盼到他回家,身上湿透了,手指头有伤,脸上也有伤,妈妈忙追问怎么回事?


        荣康不服气的说:“今天有点倒霉,看见螃蟹太多忙着捉,滑倒了,还让螃蟹夹了一下,最可气的是和同学同时看见一个大螃蟹去抢,把脸都碰破了。”


        妈妈虽然看今天捉的又大又多,心情焦躁还是忍不住训他:“那里有泉眼太危险,以后不准去了,在家都担心死了。”哪里管得住,有空荣康还是去,并理直气壮地说:“这么好捉的螃蟹,好吃又有营养,为啥不去?咱家有什么好吃的?”说的妈妈又难过又内疚。


        想到泉眼有危险,看到他每次回来都是一身泥水,哄着说:“妈妈想法给你买好吃的,还是别冒险了,你知道妈妈有多心疼。”


        荣康不好再说啥,那时候家里能买什么好吃的,表面上答应妈妈不去,放了学背地里还是偷着去捉螃蟹。


       妈妈真舍不得儿子为了吃的去冒险,就说:“以后再捉螃蟹我就不给做,放臭了吧。”


       过几天荣康又去捉了二十多只,妈妈看他又心疼又可怜,心想不下狠心是管不住了,这次不管儿子多累,都不去理他,更不管小螃蟹。


       螃蟹放了一天,荣康看妈妈真生气了,嘟囔一句:“我自己也会做。”他照妈妈的样子,洗好,放油锅里慢慢煎,出锅也是又香又酥,火候正好。


       妈妈看什么办法也管不住了,家里确实也没什么好吃的,螃蟹能给孩子解馋,只好说:“以后出去小心点泉眼,别太晚回家,妈妈是不放心啊。”


       后来荣康经常自己捉螃蟹自己做,习惯了自己想吃什么就做什么,省的妈妈受累,还锻炼了自理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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