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奥莉维亚什么都不知道，她和南霜月的关系还是那么好……只是那个时候，南霜月就已经对她有了利用的心思吧。
奥莉维亚呼出的气息打在南霜月的脖颈上，让她感觉有些发痒。随即，她感觉肩膀处变得湿润，转头一看，奥莉维亚已是满脸泪水。
南霜月就那样注视着她，一动也不动，直至令她厌恶的失重感传来。
飞机，降落了。
飞机平稳地落地，面对围上来的黑压压一大片的保镖，奥莉维亚表现得极其不耐烦。
她眉头紧锁，闪身避开这些人，独留下南霜月苦笑着望着她的背影。
“南家主，小姐这是……？”
管家也有些诧异，在他的印象中，小姐虽然自小被溺爱，但她并没有什么大小姐脾气，一直都是一个平易近人且温柔善良的人，从来没有过像现在这样暴躁冷漠。
“她心情不太好。没什么大事，你无需担心。”
南霜月也不想再多做解释，大步追上了奥莉维亚。
奥莉维亚听到身后传来的熟悉的脚步声，终究还是放缓了步子等着南霜月。
等到身后那人走近了，奥莉维亚开口问道：“接下来要做什么？”
“你累了，先休息吧。”
奥莉维亚转过头，惊讶地望着南霜月。过了很久，她才将头转回去。
“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
奥莉维亚突然自嘲地笑了笑，说：“在你眼里我还是有利用价值的对吗？”
“奥莉维亚……”
“你不用辩解，我现在知道你说的话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其中假话远远多于真话。南霜月，这件事情结束了，我们就永远都不要再见了。”
南霜月停下脚步。
她望着奥莉维亚的背影，沉默了很久，才轻声说：“既然这是你希望的，那就这样吧。”
奥莉维亚的脚步顿了一下，之后再也没有丝毫的犹豫，径直向前走去。
……
奥莉维亚到家以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直没有出门。
管家听着从她房间里传来的摔东西的声音，依然忧心不已。
“南家主，小姐真的没事吗？她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怎么会变成这样……”
南霜月抬起手，打断了管家的话。
“没事的，我去看看她，你继续做你的工作吧。”
管家欲言又止，但最终所有的话语只变成了一声长叹。
“奥莉维亚，我可以进去吗？”
南霜月敲了敲门。
房内的声音突然消失了，变得无比安静。
过了很久，奥莉维亚才说：“你要是有什么话想说，就在外面说吧。”
“我们好歹师徒一场……”
南霜月说到这里，门突然被奥莉维亚用力拉开了。
“你还有脸说这个？你到底是为了什么才做我师父？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奥莉维亚怒瞪着南霜月，不等南霜月反应过来，奥莉维亚就已经将她拉进了房间里。
奥莉维亚将她重重按在墙上，南霜月后背猛地撞到墙上，痛得闷哼一声。
奥莉维亚见状，手上的力道下意识地一松，反应过来后，却又更加用力地按住南霜月。
“南霜月，你以为你对我造成了这么大的伤害以后说走就能走吗？”
“可这是你……”
“我怎么了？我说什么你都听是吗？我说不见就真的不见了？你在利用我的时候怎么不听一下我的话？”
奥莉维亚心烦意乱地对着她喊道。
南霜月立刻闭上嘴，不敢再说话。
奥莉维亚静静地看着她，也没有说话。
过了很久，外面传来了敲门声，是管家。
他来告诉两人，晚饭已经做好了。
南霜月这才小心翼翼地问：“先去吃饭吧？”
“不吃。”
南霜月再次沉默下来。
门外传来了管家苦口婆心的劝导，但无论他说什么，奥莉维亚只是冷着脸，再次将之前的话重复了一遍。
管家却依然不愿离开。
南霜月便又开口了：“我们现在不饿，等饿了再去吃。”
门外这才传来管家离去的脚步声。
“南霜月。”
“怎么……”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堵在了嘴里。
南霜月睁大眼睛，看着奥莉维亚近在咫尺的脸，感觉到奥莉维亚的手用力地扣住了她的腰。
不知过了多久，南霜月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奥莉维亚才不舍地松开手。
“奥莉维亚，你到底是怎么了？”
“我怎么了？你看不出来吗？”
南霜月缓缓地摇了摇头：“你现在还是你吗？”
“不是我，还会是谁？”
“你现在很奇怪……”
“喜欢你就是奇怪吗？”
南霜月哑然，虽然隐约有些察觉，但她还是觉得奥莉维亚是受到了她身体里另一个灵魂的影响。
“我还是我，喜欢你的是我，我不会因为受到了所谓‘其他灵魂的影响’而随便喜欢上别人。如果非要说有什么影响，那就是阿芙洛狄忒让我变得比以前更勇敢了，让我敢告诉你我的心意。”
“……”
“你不准再离开我了。”
奥莉维亚的语气虽然霸道，但南霜月看到了她眼中的哀求。
她不忍拒绝。
“好。”
“要一直陪着我。”
“好。”
“不准再搞那些小动作！”
“好。”
奥莉维亚将头埋进南霜月的颈窝，声音软软地说：“以后无论做什么，我们都要在一起。”
“……解决内急呢？”
“……我好不容易酝酿起来的情绪，你故意的是吧？”
南霜月轻轻笑了笑：“去吃饭吧？我饿了。”
下楼的时候，奥莉维亚一直在偷瞄南霜月。
此时南霜月已经再次恢复了那副古井无波的样子，仿佛之前在房间里开玩笑的不是她一样。
她身上背负的担子太重了，难得会有这样开玩笑的时候。
奥莉维亚心头发酸，轻轻握住了南霜月的手。
她主动说：“你现在有线索吗？如果有线索，我们明天就出发。”
“别急，等我们找到玄武再说。不过，”南霜月抬头向屋外看了一眼，“现在要先迎接一位客人。”
奥莉维亚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看到了一团庞大的青色身影悄无声息地穿窗而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