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火劫教在揽星阁出事,冥屹明令手下人不能再去杂乱场所。至于劫后病,他解释有人从中作梗,教徒中一部分相信,一部分抱有怀疑。
周舸在没找到合适的机会下手,他经常在想,如果即彦师安排此事,可能结果更好。
飞岩郡、点沧岛和松石郡、月明山连日搜集证据,准备在关键时刻发难。
最近一段时日,沈桓难得闲暇,有时候找人少的地方坐坐,有时候见见新交的朋友程真鲜。
平静来到十月初一凌晨。
沐风湖上薄雾未散,几缕红光穿过薄雾照在湖面上,湖面漾起粼粼水波。
勤劳的人伸个大大懒腰,带上各自的活计工具忙碌开来。
湖边,几条小船的主家正吃早点,守着他们的缆桩和渔船。
“呜……呜……”
几声号角声破水雾,几团黑影出现了,黑影周围,亮着串串红灯。
随着天色蒙蒙亮,随着黑影和红灯的逼近,湖岸边早起的百姓看清黑影的本来面目。
那是五条十丈有余的楼船,楼船两侧挂着两人才能抱住的彩灯,串串彩灯随着湖风微摇慢舞,船泊到岸边静止下来。
楼船泊稳,船员们忙碌开来。有人去郡里通知开始准备,有人钉桩铁链连接大船,铁链上面铺上厚厚的木板,方便行走。
中间大船上,喜王江崖懒洋洋的走到甲板上,等候稍时的蒯文泽和蒋义辅开始下令操办寿宴。
不大一会,运送方桌、圆椅的队伍赶到;一刻左右,运送杯、盘、碗、筷等餐具的来到船头;接下来是写寿联、贴寿字的;后面还有挂喜绸,悬彩旗的;往后还有厨师傅,跑腿的。总之能想到的应来尽来。
郡上刚尽白,喜船布置已经完大半。
距离八舸水擂半里多,泊在沐风湖边的楼船上,喜王江崖身着紫红蟒袍站在船板上迎接客人。
接到消息的早早赶来祝寿,生怕自己慢人一步。
其中有本郡的大小商贾,响应王爷买卖的各郡掌柜,手下将军,偏将、副将的家眷,应他高升的属官代表,在他山上办事江湖人的亲朋好友,等等等等……
贺寿的一波挨一波,一波接一波,礼物也是一轮赛一轮,一轮胜一轮。
湖边早已人满为患,观此情形,上中下满满三层的楼船,中下两层人来人往,最上面一层演乐歌舞,排摆桌案,看得出,最上面是最重要的客人。
船板周围立着彩旗,扎着彩绸,彩绸旁边码放礼金、礼品,东西堆积成山,有专人划小船运上沐风山。
礼品不远处排摆几十张桌子,上门摆放珍馐美食,山珍海味;旁边放着陈年老酒,甘甜新酒;应季果品,上等点心;谁上来都可以吃。
客人三五一桌把酒言欢,四五一齐贺喜王大寿。周舸等人也在其中。
楼船从早上忙到中午,从中午忙到午后。
四波最重要的客人来了三波,首当其冲鸿鹄郡楚大鹏,之后代表飞岩郡的江添一行人和代表松石郡的江放一行人。至于太子爷那头,一直没人没路面。
喜王看着高兴,等八舸水擂完了,找机会摆个文擂,界时文武人才双全,可以跟诸王爷和太子一较高下。
寿宴渐至尾声,吩咐人操办水擂。
令出如山,传信人带队跑向八舸水擂,命令相应人等做好准备,例如开擂前,例如开擂,例如打擂遇到的情况,例如夜间等。
水擂之上也没闲着,上面常有习武之人切磋技艺,常有观众围观。
天到申时,大量大小船只开向水擂周围的二十四楼船,当地买卖商户就等此刻,纷纷推船下湖做生意。
没一会,湖面上船来船往,舟来舟去,吆喝声,买卖声此起彼伏。
申时一刻左右,二十四楼船全占了人,申时中,随着一行人登上八角比武台,随着台上八面立鼓响彻沐风湖,喜王江崖的楼船开到擂台附近。
鼓声罢停,宣布擂台选贤即将开始。
王家楼船处走出一人,此人没走舸船上的木楼梯,而是脚点湖面飞身越到台板上。就这一手,赢得一片喝彩声。
所以人都清楚,此人言行代表江崖。
眼神好的一眼认出,上来的是沐风山上重要人物,也是很少公然露面的点水留漪东济呈。
只见东济呈运足气力,高呼道:“本郡朋友们,别郡爷们们,子弟老师们,江湖侠义们,我是东济呈啊,外人给我颂个绰号,叫点水留漪,大家要我上来干什么,只有一点,宣布擂台规则。”
扩音功加上他的铁肺,声音传到湖面所以船只上,每个人听的清清楚楚。
说话内用有三。
第一对参加王爷寿宴和八舸水擂的表示感谢,尤其远来的客人。
说完场面话说第二点,一直未公布的打擂规则。
规则总共八条。
第一条,刀枪无眼,棍棒无情,可也尽量别打死人命,真要打死或者打伤,后果自负。
第二条,十六岁以下的小孩和七十五岁的老人就别参加了,小孩刚成年,万一受伤或被打死,怪可惜的;年龄太大的,怕许给官职也当不了几年。
第三条,没有真材实料的就被登擂了,嫌丢人。
第四条,鸿肃少有僧道,可又不是没有,这些出家人最好别登擂,当然也不是绝对,如果决心登擂,最好还俗。
第五条,手上有案子的最好有自知之明,别让和风郡上的众位将军费事。
第六条,擂台不是解决私人恩怨的地方,想解决个人恩怨,擂下随便。
第七条,擂台从今天开始,一只办到十月初十,每天选出一位。因为喜宴,今天擂台时间比较短,截止时间为二更后,三更前,过时不候。
第八条,力胜十杰或者没人挑战为胜!
八条规矩宣布完,一片鼎沸声,年龄差一两岁的觉着可惜,手上有案子的掂量掂量自己本事,和某人有恩怨的合计如何动手……总之,八条规矩比较合理,没有提出异议的。
规矩说完,东济呈讲述第三件事,每日胜者,十日水擂结束可到沐风山上找王爷,王爷至少许诺偏将。
偏将职位还了得?对很多人来说,如此优待如此机会可谓千载难逢,真可以说一朝得了金饭碗,子子孙孙不用愁。
开场语结束,兵卒重新走到八角擂边的立鼓前。一通鼓响,东济呈宣布酉时水擂正式开始。
计算时间,距离开擂不足两刻,距离止擂仅有三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