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军将粘割三捉住,对着他便是一通拳脚,打得粘割三哭爹叫娘。
“叫你乱跑。”
“别打了别打了,快些带我去见长公主,有军情相告。”
听粘割三说有军情要告诉自己,明军这才收了拳脚。一小头目瞪眼相问。
这个小头目,正是打散吾塞奴尔和术鲁巴库,救下张猛的曾宝。
“什么鸟情报,休要耍滑头。”
“我真有紧急军情相告。不可耽误,快些带我去见长公主。”
“为什么非要见长公主,风云大人正在堂前,且押你去见他。”和曾宝一块救了张猛的另一个小头目何马,便要押粘割三去见风云幻,吓得粘割三脸色煞白。
“不可不可。我家将军南宫客在那,去了我便暴露了。”
“何马兄弟,我看还是将这人交给长公主处理为好。”曾宝见粘割三认真的样子,感觉个中必有原由。
“好吧。且便宜了这番丑。”何马一声招呼,明军将粘割三押到了朱敏住处。此时的朱敏,正在卧床养胎,一众丫鬟小厮伺候相伴。
“报长公主,我们捉得女真一奸细,欲行刺长公主。”何马进来报告。
“奸细在哪?带来问话。”朱敏在众下人的搀扶下,坐在了床沿边。何马出去,将粘割三押将进来,一脚把他踢跪在朱敏跟前。朱敏观察良久,方才发话。
“你是何人,为何要行刺于我?”
“打死小人不敢行刺长公主。”
“还嘴硬。看来不打是不会招的。”曾宝朝粘割三又踹了一脚,等还要踹时,被朱敏制止。
“既然你不行刺我,为何跑到我这里来?谁指使你的?”
“说,快说。”何马和曾宝狐假虎威。
“长公主容禀。我非女真人,乃汉人也。家住北京外城西北面焦家庄。自幼母亡,三兄弟靠吃百家饭长大。我们三兄弟也没取啥大名,依排行分别叫焦大焦二焦三。”
接着道:“北京保卫战时,兵荒马乱,我大哥和二哥死于战乱之中。我参军保卫北京,后随花将军北追瓦剌,不慎却被瓦剌生擒,被带至蒙古。”
说到这,粘割三表现得有些难过。
“到了蒙古,小人举目无亲,无奈加入了瓦剌的队伍。直到五个月前,我趁机逃脱,却不识方向跑到了东北,又被女真人擒获。”
“后来呢?”
“回长公主,后来我谎称自己是女真人,名叫粘割三,这才保住性命,又成了女真的士兵。”焦三诉的话,听得朱敏颇为吃惊,她让曾保给焦三松了绑坐下说话。
“长公主有所不知。李满柱素有野心,欲推翻大明。”
“有这等事?果真非我同族,其心必异。不过,就算他有这野心,也是自不量力。”何马不以为然。
朱敏要焦三接着说下去。
“为推翻大明,李满柱一直在积蓄力量,到处物色人才,招兵买马。便在半个月前,来了个叫兀颜宏木的人,武功奇高。而在这之前,有个叫南宫客的来投,此人的武功亦是十分了得,轻功几乎天下第一。”
“南宫客?”朱敏似有思悟。
“南宫客不知我是汉人,将我视为心腹,和我说了许多他的事,亦提到了兀颜宏木这个人。”
“他怎么说?”
“他说,兀颜宏木汉名叫骆冰,在大明乃四大高人之一,曾为江南名派长歌门的门主。他还说,兀颜宏木来了就没自己好果子吃,说自己原来也是长歌门的人,关键时刻被兀颜宏木出卖,差点死于黄山派之手。”
“休要瞎编故事欺骗我们。”何马不信,大声喝斥,被朱敏制止。“焦三说的是真是假,等会儿风云幻回来,问问便知。”
“长公主不说,我还给忘了。南宫客也提到过风云大人,还有一个叫什么任云的,说他们两个武功了得,长歌门栽赃洞庭七十二舵,挑拨水彪与花秋水之间的矛盾的阴谋,就是坏在风云幻和任云手里的。”
“还有没有更多的情报。”朱敏追问。
“暂时便是这些。时间有些长了,我得赶紧回去,以免被疑。还请你们将我押回去才是。”焦三犹豫会儿说道。
“为何又要我们押着你回去?你便没长脚怎的?”曾宝质问。
“若不押我回去,我这鼻青脸肿的,如何向他们解释?”
“就依焦三,将他押回去吧。到时别忘了打骂他一阵,以迷惑对方。”朱敏吩咐曾宝等人,又冲焦三表示歉意,希望他能理解。
曾宝和何马得了指示,便祥装押着焦三回去,却又被朱敏拦住。
“焦三,回了建州卫,要想办法挑拨兀颜宏木和南宫客的关系。另外,有什么情报,想办法送来。当然,我自会安排人与你接应。”焦三听了朱敏的吩咐,连连点头答应。
完事,曾宝和何马这才率人押着焦三离去。
曾宝与何马押着焦三回到议事大厅外,当着南宫客其他随从的面,又祥装打骂焦三,顺带着把焦三的同伴也骂了一顿,这才扬长而去。
吵吵声惊动了南宫客,他起身告辞,出得门来,见着焦三一副狼狈相,问将起来。
“粘割三,你这怎么回事?”
“让汉狗给打了,连我们也被汉狗们臭骂。”一随从答道。
“他们为什么打你?”
“小人内急,欲寻方便处,问他们茅厕在哪,不想遭到他们的打骂污辱。小人受不得这般欺凌,打骂得急了,自跑去寻找茅厕,谁想他们以为我借内急打探情报,追上来便打了一顿。这些汉狗好不讲理,大人当为我做主。”焦三假装可怜兮兮的样子。
听得自己的亲信受这般污辱,南宫客复又步入大厅,质问风云幻。
“你们的兵卒欺人太甚,且出去看看,我的随从被你们的人打成什么样子?”
风云幻被南宫客拉到门外,果见一人被打得头破血流。
“风云大人,你怎么说?”
风云幻被问得说不得话,支支吾吾了半天。这个时候,胡天海来了,见这光景,大发脾气。
“你这鬼,且是我辽东都司的人打的,你找风云大人做什么?又不是他手下的人打的。真是岂有此理。”
“这便是大人的不是了。当然,我们都是为大明做事,这点小事也是内部矛盾而非敌我矛盾,当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莫要影响我们的团结才是。”
南宫客素知胡天海这人难缠,又加上是在他的地盘,想想还是咽下这口气拉倒。想到这,便又骂了几个随从一顿,便带着他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