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什么都不打算都跟我说吗?”
回听雨轩的路上,蓝若雪停下脚步,看着苏寻的后脑勺,“这是我最后一次问你了,如果你现在不说,以后也许就没有机会跟我说了。”
“什么叫没有机会跟你说了?”苏寻转过身来看着蓝若雪。
自然是因为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离开了,不过这样的话不能说,她只好想了其它的说辞。
“我想你告诉我答案,不代表只有你能告诉我答案,等我从别人那里知道答案的时候,你再想说我未必再想听了。”
“你想从谁那里知道答案?沈砚吗?”
“沈砚?”是谁?
“你想去见他倒也不用找那么多旁的理由。”
见什么见?谁是沈砚?
蓝若雪一头雾水,她的反应落在苏寻眼里,只觉得她没有否认便是承认了。
苏寻心中有气转身就走,走着走着就放缓了脚步,他怕她跟不上,可是身后并没有脚步声跟来,他缓缓转身,只看见她远去的背影。
蓝若雪哪里知道沈砚是何许人,但是听苏寻的意思,这个叫沈砚的定是知道答案的,既然如此,她肯定要把人找出来会一会,毕竟这种一无所知的感觉太不好,这种逐渐失去掌控的局面让人心中难安。
至于去哪里找沈砚,应该是军营,不过以她的身份去军营太不妥当,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先找苏煜比较靠谱。
苏煜身上的伤已经好了,正好老将军回来了,他也就搬回来了。
蓝若雪去找他的时候他正在被老将军训话。
“你怎么能跟魔族牵扯在一起呢?”
“父亲,并非我与魔族牵扯在一起,是她帮我查案捉拿凶手才被人抓住了把柄。”
“魔族狡猾,她们能好心帮你查案,你怎么知道她们不是别有用心?”
“是非功过,孩儿心中有数。”
“你真要心中有数就不会被罢了官免了职!为父长年征战在外,对你们兄妹几个不能亲身教诲,是我之过,但是如今你大哥遭遇不测,意晚还小,寻儿身子又不好,将军府的前程荣辱都担在你身上,你可明白?”
“孩儿明白。”
“你明白就好。”
送走了老将军,苏煜舒了一口气转身回屋,看见蓝若雪在门口,他吓了一跳。
“你怎么在这儿?你都……听到了?你别放在心上,父亲他不知晓其中隐情,又因为大哥的事,难免说话重了些。”
“大公子到底怎么一回事?”见苏煜眼神躲闪,本就憋着一股气的蓝若雪气性又上来了,“我问苏小五,他闭口不谈,我来问你,你也这个样子。说句不好听的,站在我这个位置,活到我这个年纪,经历了那么多事情,早就无所谓生死了。我早就知道他会出事,之所以想要问出个原委,不过是因为看到苏小五因此事萎靡不振,想要找到症结所在,不然你以为我稀罕知道他怎么出事的吗?”
“什么意思?什么叫你早就知道他会出事?”
“字面意思。大公子临走之前,给他算了一卦,必死之局。”
“必死之局。”苏煜声音发颤,“你既然知道为何不说?”
“我跟他说了,他不信我有什么办法?”
苏煜颓然,身形微晃。本来理直气壮的蓝若雪看到他这个样子,不免觉得自己好像说得有点过分了。
“我真的跟他说了,他非不信我,还说我危言耸听吓唬他。”
“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二公子,咋们凭良心,以我当时的处境,我怎么跟你说?”
“后来呢?你明明有那么多机会?为什么就不能提点两句?你心性凉薄、你无情无欲、你坦荡豁达、你看淡生死,可我们都是俗人,我们有父母情,有兄妹情,有子女情、夫妻情……有各种情欲牵绊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然跟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
苏煜这些话戳到了蓝若雪的痛处,她现在就跟行尸走肉没什么两样,什么亲情友情爱情,她通通都不能感同身受了。
她靠在门板上,把即将决堤的眼泪憋了回去。
“我推算的结果,大公子会在返回庸关的途中遭遇血光之灾,他离开后,一直都没有不好的消息传回来,我以为他逃过一劫了,所以……没有放在心上。”
“呵!”苏煜轻呵,“他就是在返回庸关的途中遭遇暗杀,你推算的准确无误。”
“准确无误”四个字他咬得极重,如果不是因为出事的是他亲兄长,他真的要夸她一句神通广大,可偏偏出事的是他亲大哥,她明明都算准了却任由他出事了。
苏煜不想看见她,摇摇晃晃地进了屋。
“不对啊。”蓝若雪抬脚跟了进去,“按你这么说,大公子去年五月就出事了,那为什么这一年多都没有听到任何消息?又为什么现在不能让我知道?”
“你好歹是一方女君,连这都想不明白吗?”苏煜没好气道。
这是说她笨呗?她本来就不聪明,她认!再说了,她做女君的时候什么事情都是明着来的,哪像他们一点花花心思九曲十八弯。
苏煜在气头上,本不想跟她废话,但事关重大,他又不得不耐着性子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