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蛇沿途把三清殿的砖瓦扫下来好些,朝善尘径直冲去。
善尘和大佛边躲闪边念咒,等到了时机再回头连下好几个金色紧箍一圈圈套在大蛇身上,在大蛇的信子就要碰到鼻尖时猛地收缩,勉强在半空中止住了大蛇的猛攻。
没等善尘松一口气,那大蛇就用力把身上束缚着一圈圈金环撑爆,并在朝善尘丢过愤怒的眼神同时一口撕咬了过去……
善尘来不及躲闪只能举起手臂来命令大佛做出一样的动作予以格挡,那蛇一口咬在大佛手臂上,却一点动静没有。
楚成羡看到此情此景不禁抿了一下嘴,而这一切都被善尘看在眼里。
“就是现在。”他低吟一声,操纵活佛举起另一只手把大蛇紧紧捏在手里。
然后大佛一手托着善尘一手抓着大蛇迅速踏空而去,打算以抱摔结束这场战斗。
“上钩了。”楚成羡冷哼一声,身形一歪从紫黑大蛇头上自然下坠,然后在半空中用手以肉眼难以看清的速度迅速掐诀。
那紫黑大蛇感知到主人的呼唤后在大佛手中疯狂挣扎,但是都没能完全逃掉。
不知为何,面对此情此景,一股不祥的预感扑面而来,善尘咽了口唾沫,仿佛那条大蛇在挣扎的过程里,紫黑的外皮好像在逐渐剥落……
不对,他根本不是在挣扎……他在蜕皮。
意识到事情不对劲的善尘刚想操纵大佛把手捏紧些,可是为时已晚……
伴随着一声深沉厚重的龙啸自大佛手中传播开来,一道金光冲破紫黑的束缚冲破三清殿的天花板直上苍穹,一连在天上绕了三四圈后迅速飞向地面接住此时正在快速下落的楚成羡。
此时地面上的人才真正看清那道金光的真正样貌……
那是一条两眼绽着蓝光不断吐出腾腾白气,轮廓显现出惹眼的金色巨龙……
楚成羡在巨龙爪中任长发在风中凌乱,最后潇洒地落在天花板的缺口上,单膝屈着看向善尘。
“你不会真以为,你打得过我吧,刚才只是开胃菜,现在,才刚刚开始。”
“你不会以为,自己很装吧。”善尘抹了下鼻子,随后灵活地把大锤甩到自己肩上踏空上冲。
三米,两米,一米……
善尘在心里默念自己通过肉眼观察到的距离……
在快够到那张皇恩浩荡的脸时,他感到全身都有一阵难以操控的失重感,转头发现那禅杖已经不由自主地倾注全力挥了出去。
只觉得身体被禅杖带着跑,没法想那么多,善尘只用余光看到楚成羡硬是举起右臂虎躯一震,把这沉重的一击吃了下去……
背后的大佛见大事不妙竟也会自己护主,他张开一只手把飞出去的善尘缓缓接住护在胸前,另一只手臂横置自肚脐沿着胸口方向向上苍劲有力地停在了额头上。
他挡住了那条金龙全力地撕咬,成片的金色粉末从金龙留下的牙印里撒出,或许是因为体内金色元素的流失,一时间大佛的脸色也演变得不大好看……
而善尘作为他的召唤人,自然能感知到他的力不从心。
而和尚在和白世秋的对峙里逐渐式微,在对方戮仙剑的步步紧逼下连连后退。
“祖宗,你给力点啊。”他歪头看向半跪在地上的善尘,脑门留下一颗豆大的冷汗。
“我说师父,你自己都打成什么样了,你这站着说话不腰疼。”我按着头慢慢站起来,只感觉嘴里有一口难以抹去的铁锈味道很不自在。
我一只手捂着嘴咳了几下后连嘴角的血污都懒得擦拭就按在地板上撑着扫视四周。
满眼入目凄凉,殿内殿外人群和人群间的厮杀差不多已经停止了,所有人都在负伤观看大殿正中央的几个主力最终鹿死谁手……
释觉方丈还在一边守着昏过去的清霜,一边以难以置信的表情摇着一动不动的皇二叔,最后,他还是闭着眼睛满脸伤痛地帮助昔日挚友合上了没闭住的眼睛。
我刚才还扎着的头发也不知道在那场战斗里被割裂而发散开来,在风中飘逸着……
我想这应该是和尚最羡慕我的地方,我用飘柔是为了非一般的柔顺,而我的师父用飘柔还不如拿香水怼头上喷一喷。
想到这里,我不禁嘴角有些控制不住地上扬。
“白世秋,你那晚,究竟对那个小姑娘做了什么。”和尚挥着两三百斤的禅杖跟做扩胸运动一样一下下都是用着要把姓白的砸得稀巴烂的力度干的,但一下也没砸中,倒是在空中勾勒了好几个小白哥哥的轮廓。
“你这秃驴是狗叫习惯了话都不会讲了是不是,什么那晚,小姑娘,能不能好好组织语言。”白世秋扯着快破音的嗓子反呛了回去,然后挥着剑朝和尚见缝插针地刺去。一下子在空中缝了好几个光头哥哥的身形。
(老猪:他真的好爱……算了不能狗叫。)
“竟在这鬼扯,你这妖道,为什么不敢直面我的问题。”和尚句句戳心,惹得白世秋被一些莫须有的事情惹得满面桃花。
“你这和尚怎么也是修佛的人,怎么这么龌龊,你还盼着我会和你说,以为每个反派动手前都会喊招式名啊。”白世秋一脸无语用剑交在和尚的禅杖之上,只是这次两人都没做什么无谓的对拼。
两把被捂得发热的武器飞到半空中旋转铿锵相撞在一块。
然后两人都分外默契地感受到体力不支,盘开腿大字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
“淦,幸会幸会。”白世秋举起手接住掉下来的剑用力插进地里,一副惺惺相惜的样子看向和尚。
“不用谢你爹我,这是应该的。”和尚倒是随便坐下任凭他那两三百斤的禅杖砸在地上扬起一片烟尘,一点不怕负高空抛物的责……
“你再叫?”白世秋一脸恼色,却浑身使不上劲。
“嘿,儿子。”和尚还童心未泯地做了个鬼脸,看着白世秋生气又不能拿自己怎么样的样子,他似乎很满意,一时间我竟然分不清谁是我们这边的……
今天又跟师父学到一个道理,人至贱则无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