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考试数学，所有在考场外备考的学生都在临阵磨枪，杜万卷也不例外，尽管他的枪早就是最锋利的，唯独班璋心不在焉。
人生最可怕的就是明明自己根本就做不好还非要去假装努力，失利后又发自心底地抑郁、失落。
之前的班璋就是这个德性，可他历经自以为的高光时刻之后对这些似乎完全可以坦然接受最坏的结果了。
但他也闲不住，就去找杜万卷搭话。当一个人什么都不期待的时候，那就是最不要脸也是最坚强的时候。
“班长，你病怎么样了？”班璋这句话说出口，并没有觉得难为情，而是真情实感的深情流露。
“没……没什么。”
班璋实在没想到，杜万卷开口说话竟也带些结巴，更不确定是不是生病的缘故。
班璋本打算着把班里的情况向杜万卷闲扯一番，可杜万卷回答过自己的问题就扭到一边接着复习去了。
真有些像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的意味。
进考场前，杜万卷重复之前的动作把吊针取下来，面色凝重地长呼了一口气。
开考的铃声之前，考生填写完整姓名考号之类的信息，班璋写完就看着杜万卷手掌有些发抖，不知道是不是病得更重了。
第一题，甲、乙、丙三人中任选两名代表，甲被选中的概率为（）
班璋手算加心算，三个人中选择两个，那就是三分之二，其中一个是甲，那么又是二分之一，那到底是三分之二乘以二分之一呢，还是加上二分之一那呢？管他呢，两个都算一算！
三分之二乘以二分之一，一乘以一就是一一得一，三乘以二，三乘以二，一一得一，一二得二，一三得三……一九得九，二二得四……二九十八，三三得九。什么！三三得九？那三二呢？
难道是我把九九乘法表都背错了，再背一遍！背到二三得六的时候班璋猛地拍一下自己的脑门，心里大骂自己：“真特么的是个胖傻X。”
怎么会没有这个选项呢？
既然这样就肯定是三分之二加二分之一咯，班璋自鸣得意，就好像一个盒子里有一个红球一个白球，自己第一次已经把白球拿出来了，下次肯定就是会拿出红球！
的确，下次确实是红球！
只不过这道题目的答案却是黑球！
怎么还是没有答案，这题目是不是出错了？
班璋诧异地向杜万卷瞧过去，杜万卷举手了，肯定要告诉老师这道题目有问题！
果不其然！
“同学们，先停一下，有道题目是有问题的。”
班璋感觉自己正越来越胖，他膨胀了！
“第八题，题目的……”
什么！一个晴天霹雳打在班璋的头上！他也没有心思听了，因为无论如何自己都是找不到题目的黑球的。
一个小时整，班璋放下了手中的笔。
紧随其后的就是杜万卷。
看来你杜万卷还是稍逊我班璋一筹啊！
等等，杜万卷又举手了！
肯定是检查过一遍发觉第一题有问题！
原来你杜万卷不过如此。
什么！杜万卷交卷走人了！
当杜万卷左摇右摆地出了考场之后，在场的考生就像是被恐吓了一样，流落平阳的老虎终究不是病猫，之前有意无意刺激老虎的犬自然是心惊胆战。
而这也正是杜万卷的真实目的——失去的东西自己就要亲手拿回来！
我杜万卷就是也要你们所有人都尝一尝，由于考试差距而带来的紧张和惶恐的感觉。
班璋扫视过所有人，每一个还没有写完而且打算拼命挣扎的考生的脸上，都出现一种发觉自己写不完的受罪感。
之后的理科综合和外语也都如出一辙。
所有不相信这所学校传说的人，之后都会记住这次教训！
考完之后，每个人都会说自己发挥得很糟糕，不过也都松了一口气——期中考试终于过去了。
奇怪的是，班里的同学除了班璋竟然没有一个知道杜万卷打着点滴考试的事情，哪怕是走在路上，也该是有很大的概率撞见的吧。
回归正常上课杜万卷依旧是没有回来！
“昨天考完，大家是不是感觉都很好啊，是不是？”
考试完之后梁子也不让大家伙清静清静。
“有没有还觉得意犹未尽，觉得自己准备那么多却没有用上的遗憾？”梁子依旧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
“老师我相信大家一定能取得一个好成绩！我也不多说了，大家肯定迫不及待地准备对答案了吧？开始吧，最后顺便给自己估个分。”
对答案的过程，就是千奇百怪了，有的因为更改错误叫苦不迭，有的因为没有记住自己的答案而抓耳挠腮。
梁子时不时过来看一看，走到班璋附近，语重心长地问道：“班璋，怎么样。有没有信心冲击一下年级第八？”
班璋不敢说话，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反正倒数第一应该是手拿把攥十拿九稳了。
梁子见班璋不答话，心里自然明白班璋这次考试不如意，只期望班璋不要退步就好！
“呵，张扬你连班级名次都估计出来了！”
梁子瞥着张扬的估分情况，接着说道：“张扬，你真能考个班级二十六名？”
“假的，假的。”
“你别说是二十六了，就算是前三十，那咱们这个班级就算是废了！”梁子肆无忌惮地挖苦道。
“可不早就废了嘛。”张扬小声嘀咕。
虽然高中的学习生活节奏很快，老师也忙得乱七八糟，不过从批卷子效率这一块，绝对是杠杠的。
“废了，废了，这狗屁班级是真他妈的废了，年级第一没有就算了，张扬这祸害都能班级二十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