酱酱在火车上睡了将近三个小时,听到电话响,坐起来接。
那位,郭宝儿打来地,郭宝儿从西北青宁机场飞到港城,下了飞机,一出机场,就给酱酱打电话(酱酱的真名字叫珊珊,关珊珊,跟郭宝儿在西北某军营一起趴过冰卧过雪,算得上是亲如兄弟的战友)。
郭宝儿问酱酱:还在被窝里吧?酱酱说:嗯,昨晚玩游戏太晚了,现在,只想睡觉。
继续睡,好好睡,可劲儿睡,我可要行动了。
郭宝儿没等酱酱说什么,就赶紧挂了电话。
叫出租车,去酒店。
港城最牛的金海湾五星级酒店。郭宝儿要在五星级酒店,搞点儿浪漫,很有仪式感的浪漫。
酱酱一点儿睡意没有了,她第六感,好象知道郭宝儿要搞什么行动。
她也来港城了,她也是为了那个男人!
肯定,就是,绝对错不了。
这是真要抢,抢三抢四?
酱酱心急了,两眼看着窗外,看到了一个标志性的建筑,蓝村车站,就是在这个蓝村车站,酱酱看到了那个穿着作训装的小帅哥,就只看了一眼,小帅哥上了去省城的专列,酱酱继续往西到了西北军区,成了某野战系部队的通信女兵。巧不巧地当了三年兵,退伍的那年,遇到了来西北通信基地集训的郭宝儿。然后,就听说了,那个扑倒与被扑倒的故事。
这个故事在军营里简直成了人尽皆知的传奇了。
当年,军营的饭前广播,连续几个周的周六的固定栏目《军营之声》,就讲郭宝儿的射击场里的扑倒传奇。喇叭里响着十八岁花季的军歌的背景音乐,那个声线柔中带刚的女兵主播诵念着一首散文诗,那是一个少年,穿着有点长有点肥的作训服,迈着刚刚学会的齐步走,对着刚刚走下来的绿皮火车,敬了一个礼,然后,转身,走向了军营。
军营里,他趴在战术场的草地上,两眼紧盯着100米的头胸靶,左手臂前伸,卧倒,右腿蹬地,匍匐前进,一米,两米,十米,二十米,五十米,他,刚刚入伍的新兵,速度超过了那些参加集训的尖子兵。
我们请记住,他的名字叫李勇,他来自军人世家。
勇哥……酱酱喃喃地叫出了声。
很爱很爱你,想为你做件事,好在你心中埋下你的名字。
绿皮火车又过了几个站,酱酱听到列车广播,港城站马上要到了,女列车员开始给卧铺车厢的乘客换车票。
酱酱激动地把拉杆箱的拉杆握紧了。拉杆箱里有她做好的很那样的礼物。
有兵味儿的礼物。
下了火车,酱酱去了火车站对面的三水酒店订了房间。
酱酱是第三次来了,挺熟悉地。
给小帅哥打电话。
李勇听到电话响,接通了一听,是酱酱。
“小帅帅,你猜,我在哪儿?”酱酱的声音略显激动。她本来是想说,要不要上线玩游戏,是不是还在睡觉呢。
李勇调侃地回到,“你呀,在我身边。”
“闹呢你,我怎么会在你身边,我们天隔一方,天涯海角,我们是触不到的恋人。”酱酱的声音平稳了好多。
没等李勇说什么,酱酱又说:“我在三水酒店,606房间,你信不信?敢不敢来?”
“真的?”李勇听出来了,酱酱的声音有点异样。
“相信你就来,不信就别来。”酱酱说完这句话,猛地把电话关掉了。
胸在起伏。
本来就很凶的胸,现在更凶了。
有点剧烈了。
毕竟,是女生,这样子主动送给人家,好吗?
电话响了,郭宝儿打过来地。
“还让不让人睡觉了,郭大小姐,我很困,你饶了我吧,我想睡觉。”酱酱故意装出懒洋洋的声音。
“你想不想听,我跟某人的第二段传奇?很传奇地,我都忍不住要告诉你了,我本来谁也不想告诉的,这是我的秘密,我的纯真的秘密。”郭宝儿压抑不住的兴奋。
她的纯真的秘密,是要广而告之,尽人皆知的。
当小三也要当地轰轰烈烈,当小三也是纯真的,好有仪式感的,双向奔赴。
当然,要是没有双向奔赴,那就来一段很传奇的二次扑倒。
酱酱心却猛地一沉。
天哪,会不会撞车,要是小帅帅接了那死宝儿的电话,那他就不会来我这儿了。
这,这,这,这怎么办?
要等吗?只能死等?死等会有结果?
会不会是最坏的结果,天哪,我好傻。
电话又响了,酱酱紧张地刚拿起来,又掉到了床上。是他,那个电话号码,小帅帅,很爱很爱他的那个小帅帅。
电梯的声音,脚步声,接着,是敲门的声音。
是服务生,服务生很礼貌地问:请问,606房间里的女士,是您本人呢,大厅里有一位李先生在等您,李先生说,您可能来得太急,还没吃早饭,您是否下楼一起用餐。
酱酱开门,看到了一位男服务生,挺帅的样子,很训练有素的样子,很有站相。
一个普普通通的酒店,有这么好的服务生。
酱酱不作他想,就要跟着男服务生下楼。
“请问,您要不要先整理一下妆容,打扮一下?”男服务生突然笑了。
“啊,你,你好坏!”酱酱认出来了,男服务生不是别人,是心念念的很爱很爱的那个小帅帅。
又帅又坏!
“你进来,你太坏了!”酱酱一伸手,把帅加坏的某人拉进了房间。
差点又发生扑倒的故事。
酱酱用力过猛,没扑倒某人,她自己歪倒在了床上。
深呼吸,别乱,芳心不能乱。他来了,一切都好了。
只因为在人群中看了他一眼,梦想着有一天偶然能再相见。
传奇,没有扑倒也有传奇。想你时你在天边,想你时,你就在眼前。
小帅帅,你再也逃不掉了,姐要吃了你,姐偷偷地咽过口水你知不知道?
真的要吃?
有点急哦。按照某些流程,要先平静,要先倾诉衷肠,对哦,有好多好多的话要说。
从哪儿说起呢,从那个别人的扑倒的故事开始?不能,现在是二人世界,只能说我们两个的故事,虽然可能争到的是三或四的名份,或者,什么名份也没有,就是想吃了你。
“你干嘛看着我,我很吓人吗?”酱酱心里很虚,“是不是我的头发乱了?啊呀,是不是很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