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依琳简直要被气笑了,“大哥,拜托你搞搞清楚,到底是谁死猪不怕开水烫,我记得你老婆好像就上个月才来公司闹过吧,你还真是不长一点儿记性啊。”
那男人见事不成,恶狠狠的瞪她们两个人一眼就走了。
卢依琳转过身来看向林白,“你没事吧?”
“我...我没事,谢谢卢姐。”林白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带着哭腔说,“我真的太感谢您了,如果今天不是您过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卢依琳递给了她一包纸巾,“今晚你先回去吧,以后一个人出门在外注意着点儿,他要是再来骚扰你,你就跟我说。”
......
林白回忆着往事,眼睛不由得有些湿润,“卢姐,卢姐她人真的很好,如果不是她,我现在可能已经......”
林白低下头去不再言语,楚晚棠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以作安慰。
“那个人...后来有再找过你吗?”
林白摇了摇头,“没有了,他后来被陈总给辞退了,然后他就怀疑是卢姐给陈总说了什么,但是我问过卢姐她说没有,她为了维护我的名声连身边关系近的同事都没有跟她们说过。”
“所以,所以会不会是...”林白声音有些颤抖,“是他报复卢姐,然后把她逼得跳了楼。”
“你不要多想,”楚晚棠安慰着她,“如果真的是那个男人的话,那他既然有这本事,应该第一个来找的人就是你,但既然你没有事,那就不会是他,你不要自责。”
“嗯......”林白点了点头,“谢谢你。”
林白平复了心情,又道:“因为我是刚毕业就来了公司,她们看我小,就很多事没有在我面前说过,但是我后来还是听说了卢姐喜欢的那个男人到底是谁了。”
楚晚棠问:“是谁?”
“是我们陈总,虽然他们都说她是痴心妄想,但是我觉得卢姐很好呀,只要是真心喜欢,就没有什么配得上配不上的。”
楚晚棠点了点头,“你说的很对,不要伤心了,你卢姐肯定也希望你能够在这里好好的。”
林白回声的时候还带着鼻音,“嗯。”
楚晚棠在去办公室的路上想起了陈不慕,按林白所说,卢依琳喜欢陈朝越,而且这件事公司里有不少人都知道,那会不会是陈不慕听说了什么?
但这一切都只是他的推测,他不想去随便冤枉人家一个小姑娘。
贺迎舟不到晚上的时候就回去了,因为他晚点还有一节课,剩下楚晚棠跟羽君十七在公司吃完饭就又去了那个办公楼。
羽君十七这回为了更好的体验学习还用了一张阴阳符,这东西跟阴阳眼的功效差不多,都能看见阴物。
“我说,你贴。”
羽君十七手里拿了一沓的灵符点了点头。
“正门,艮位,坤位,上楼......”
羽君十七一张一张的贴着,她上楼走到一半想起来上回在这儿的遭遇,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好在这回没遇见了。
“贴完了。”此刻他们已经上了顶楼。
楚晚棠点了点头,观察一下四周,而后双手结印,布下招阴阵,“客从来,过鬼门,夜承阴,行桥外。”
羽君十七看着自己的脚下一缕缕金光游走,而后消散开来,她刚想问,结果就看见一缕缕黑气从楼下直直往上朝他们聚拢,就像一条条黑色的长虫从底下往上飞速蠕动。羽君十七不受控制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好在那些黑气在离他们一定距离的时候就停了下来,在阵法周边不断地绕着转圈。
“哥,哥......”羽君十七声如蚊呐,她只是下意识的喊两声壮壮胆,也并不指望她哥能听见。
楚晚棠确实没听见,他所有精力都在关注着楼下不断涌上来的阴气。
黑气在阵外不断聚集,越来越浓密。羽君十七见楚晚棠盯着正北的那个方向,于是也跟着看过去,结果就看到一只苍白枯瘦的脚从那团黑气中伸出,紧接着一个红衣破烂,长发披散的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楚晚棠直直的看着,叫出了她的名字,“卢依琳。”
那鬼的头发盖住了脸,歪了歪头,羽君十七总觉得她那个头要从脖子上掉下来,实在是这个鬼枯瘦的就像是一个行走中的骨架。她脑子里不合时宜的突然冒出来一个念头,陈叔叔公司里都不管饭的吗?
只是瘦归瘦,她好像还挺聪明的,所谓柿子专挑软的捏,这个鬼好像知道哪个好杀哪个不好杀,于是直直朝羽君十七冲了过去。
楚晚棠见状手捏瞬移符,双手结印成盾护在羽君十七前面,却不料那鬼竟直直穿过了光盾一跃而去。
好在楚晚棠反应快,在那鬼细长枯瘦的爪子即将碰到羽君十七门面的那一刻他反身用肉身护在了她前面。
楚晚棠背上的布料撕拉一声的被划开几道长长的口子,鲜血霎时间涌了出来染红了亚麻色的衬衫。
羽君十七一声惨叫,“哥!”
楚晚棠顾不得疼,抬手一挥灵婴云火直直烧了过去,那鬼身手倒也敏捷,猛的后退出数米之外,躲过了灵婴云火。
事到如今那鬼当然明白这道士是个硬茬,一时忌惮站在原地迟迟不敢向前,楚晚棠也好不到哪儿去,对方居然能冲破自己的光盾,想来不是只普通的鬼,他冷冷的开了口,“你不是卢依琳?”
那鬼没有应答,在招阴阵外飘来飘去。
羽君十七这会儿也顾不上害怕了,看着楚晚棠背上那深深的伤口,整个人急得都快哭了出来,“哥,哥你没事吧?”
楚晚棠肤色本来就白皙的很,这会儿的脸色更是白的吓人,但他的声音里听不出来一丝害怕,甚至都没有一点的颤抖,就像他不曾受伤一样,“皮外伤,不碍事。”
那鬼在阵外飘了会儿,突然整个人像漏气的气球一般变成一副空壳落在地上,楼下被羽君十七贴满了灵符,应该没有逃出去的可能,但是这个鬼既然能冲破光盾,楚晚棠也不敢保证那些灵符对她有用。
但是那鬼并没有想要逃跑,再出现时,一双鬼爪已经伸到羽君十七的身后。
“啊!”
楚晚棠回头,只见一双鬼爪掐在羽君十七的脖子上。
“咳咳咳,”羽君十七拼命的挣扎着,断断续续的说,“大姐,你他妈......怎么就逮着我不放了?”
这回倒是冤枉那鬼了,主要是她站的比较靠后,她要掐人也不能越过这个人去掐另一个。
羽君十七嘴上虽然不合时宜的吐槽着,但行动上一点儿也不含糊,一手掰着掐在自己脖子上的鬼手,另一只手直接摸出一张灭魂符反手朝那鬼身上贴了上去。
没......没反应?
难道......我他妈画错了?
操,不是吧......
羽君十七瞬间心凉了半截,好在她还有一个靠谱的哥。楚晚棠瞬移到那鬼身后,手带灵婴云火直接朝那鬼的天灵盖拍了上去。
“啊!”那鬼嘶哑着惨叫了一声,松开了手上的人。
羽君十七保住了一条小命,吓得赶紧跑远了些,弯着腰大口的喘着气,喘完看着那鬼与她哥过招还不忘欠揍的喊上一句,“哥,加油,赶紧拍死她!”
那鬼显然不是楚晚棠的对手,过了几回招便败下阵来。
“饶,饶命啊,大师。”那鬼一边拼死抵抗,一边艰难的说道。
羽君十七见状,鄙视的很,“哟,大姐,原来您会说话呀,不是刚才掐我那会儿了?”
楚晚棠收了手,“你是不是卢依琳?”
那鬼瘫在地上,很老实的回答,“不是。”
“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我......”
那鬼吞吞吐吐的一句话也没说出来,羽君十七走过来刚想问到底怎么回事,结果电光火石间那鬼突然暴起,紧接着就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味,然后人就没了意识。
妈的......
这是羽君十七昏迷前最后一个念头。
香气侵体,大雾弥漫,楚晚棠再睁眼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地牢里,而他对面坐着一个手脚都被锁链拷着的男人。
楚晚棠看着那个男人,不可置信的道:“叔...叔父?”
楚温漓闻声抬起了头,“小棠,你来了......咳咳咳......”
楚晚棠听着他的声音,一时之间很是恍惚,有点分不清楚自己的身在何处,但他还是一眼就注意到了楚温漓身上的伤,“叔父,你...你这是怎么了?”
楚温漓虚弱的笑了一下,“无碍,小棠,你听着,我走后,不要替我报仇,我只想让你好好活着。我知道,虽然你一直没有说过,但是我能感觉的出来,你心里有一点记恨你的父母,但其实,他们真的很爱你,我还记得,你爹在你出生的那一天,有多么的高兴......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