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齐既已看得通透,三人便迅速赶回客栈。
以天听卫的行事,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三人悄然回到客房,暗作商议。
顾依依一直没睡,见到龙轩归来,悬着的心才停当下来。而看到豹哥,那更是兴奋。
“豹哥,是你!”
豹哥憨憨地笑了笑。
“少主,是楼主叫我来的!”
顾依依自然心知肚明,儿行千里母担忧嘛!只是一路风尘,却苦了豹哥,不由地有些不好意思。
“依依,这次真是多亏了豹哥,不然,我可救不出二哥了!”
龙轩接过话,对豹哥很是感激。
这说来,也是凑巧。
豹哥一路追随,暗中观察,目睹了龙轩等与天听卫的狭路相逢,后来,见到龙轩匆匆而去,心知必与那队天听卫所押之人有关。他知道龙轩将来和顾依依多半要成眷属,心想,自己反正也没事,莫如跟去看看,说不定还能帮上一二。
结果,还真如他所想的,给龙轩帮了一忙。那把火,正是他急中生智给点燃的。要不然,龙轩很难确定哪间房里关了梁齐。后来,他又出手阻住木骁等,也是给龙轩创造了放走梁齐的机会。而正是因为他的出现,木骁才有些吃不准龙轩有没有更多的后援,这样,两人才趁机得以逃脱。
“哎,未来姑爷,这样说,就折煞阿豹我了!”
豹哥连连摆手,只觉得这些不过份内之事,怎敢劳未来姑爷来道谢。
梁齐在一边也笑了。这等汉子,着实可爱又可敬。
“依依,这位就是前开封总兵,我的二哥梁齐!”
这时,龙轩自然不忘了要推出梁齐这个重磅人物。
顾依依赶紧盈盈一礼。
“依依见过二哥!”
这意思,表明了她和龙轩的关系。
“哈哈,三弟找的好弟媳啊!”
梁齐既心头澄明,便又复英雄本色,爽快地笑了。
这等爽气,倒让顾依依瞬时脸红了。
“二哥,您说笑了!”
“哈哈!”
看到顾依依这样子,梁齐又笑了两声。
龙轩摇了摇头,无奈得紧。
“好了,三弟,你且说说,你们为何到了这少室山下?”
梁齐心想,这三弟带了这么几号人,不会无缘无故,此地正在少室山下,莫非是与少林派有什么干系。
“这,倒是说来话长了,二哥,我等初出险境,只怕那天听卫不会放过我们,莫不如,我们趁天色未亮,先到附近避一避!我再与二哥好好说说,如何?”
龙轩这是把坏事先想到前头,避一避,也是正路。
梁齐赞赏地看了他一眼。
“也好,要走,现在就走吧!那驿馆被烧,天听卫失了不少马匹,一时追之不及,但明日必会报之官府,到时候,全境缉拿我等,就不好办了!”
“对,我们马上收拾!”
顾依依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此时不走,确实会很有麻烦。
很快,一行人悄悄地出了客栈,依梁齐和龙轩的统一意见,再原路返回,抄到天听卫前面去。这样,天听卫多半想不到他们会不在登封地界。等风声一过,再折回少林也不迟。
果然,兵行险招,必有奇效。到得天亮时,几人已经出了登封境内。而天听卫呢,是一大早便整顿好人马,与登封县衙的人一道,浩浩荡荡地杀向少林。自然,一路也是严密追查。
不过,那客栈的掌柜却是个鬼精。看到天听卫这阵势,心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连连摇头说昨夜啥事没有。本身这镇上来往之人就多,天听卫又没掌握到几人的显著特征,当然只能听他说了。
当然,木骁并不在意。豹哥那手伏虎拳,让他认死了少林。既然山下的客栈找不到,那就进山呗!
快到中午时分,大队人马开到少林的山门前。这下子,可惊呆了知客僧,连忙跑向方丈室。
“不好啦,不好啦,方丈大师,外面来了大队官兵!不知何故啊!”
小僧的惊慌失措,让方丈了尘大师很是不满意,佛门净地,来了官兵又怕什么?就是当朝皇上来了,不也得恭恭敬敬地上香敬佛。
“勿要慌张,佛门中人,怎可随意便乱了方寸!”
了尘大师缓缓起身,捻着佛珠,心里却在纳闷儿,这官府与少林向来和睦相处,今日却为何如此兴师动众。
“了难,了凡,且随我去看看!”
立时,他身旁的两位僧人合掌称是。
这两位,也不简单。一个是达摩院首座,一个是罗汉堂首座,正巧在了尘这里共研佛法。
这会儿功夫,木骁站在山门前,虽是人强马壮,却也没敢造次。少林是武林第一大派,千百年的根基在这儿,历来都受皇家敬重,如果不按规矩来拜山,怕是到时候不好收拾。他心想,老子这也算是先礼后兵。
“呵呵,大人光临敝寺,实是令敝寺蓬荜生辉啊!”
这时,只听得一阵清朗的声音响起,了尘大师单掌以礼,带着了难、了凡及一众高僧已到近前。
木骁没有答话,拿眼看向元隆,意思是说,这地界,属于你登封。
元隆自然会过意来,笑着下了马。
“打扰方丈了!”
抱了个拳,倒也不敢太失了礼数。
“大人勿须客气,今日带这多人马,想必定有要事,不妨说来,容老衲听听!”
了尘也不再拖拉,直截了当地问道。
元隆回头望了望木骁,木骁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方丈大师,此次上山叨扰,实是因昨夜我天听卫一要犯,为一使少林伏虎拳之人所劫,故欲请方丈开方便之门,让我等搜寻一番!”
了尘一听,果然是出了大事,但他仍不动声色。
“大人,劫朝廷要犯乃是重罪,然我少林弟子,素遵从朝廷法令,此等大逆不道之事,断不敢为!不知大人,是否看清楚了!”
这,却让元隆如何回答,他根本没与豹哥照过面。
木骁不由地在心里暗骂他不中用,看来,还得自己出马。
他轻按马背,轻飘飘地落到众僧面前。
“有或没有,一查,不就明白了!”
话音冷冷,竟不想再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