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张大顺怕了,虽说自己也曾经当不兵,立过功,但是那能说明什么,自己的阶级成分是地主,虽然那是过去了,但是地主的烙印深深烙在自己的身上。何况连像刘 少 奇主 席在两年前都被迫害致死,像我这样的人何在话下,想想白天,那个小将说话的时候,曾经目光看过我,而且嘴角还露出一丝笑意,不是说明我就是明天被批的对象吗?
“不行,我得想想法子,如果被那么一整,我还有活命吗?。”张大顺自语道,一想到白天张现周的那副模样,他就浑身发抖,“有了,恩,就这么办!。”
于是,张大顺披上破旧的军用棉袄,手里拿着自己退伍后,国家发给自己的自己舍不得用的积累起来一点钱,提起破提灯向白天那个带头小将家里去了。
如果,把时间往前面推一推,也就是在张大顺的祖父举家迁到张集的时候,那时侯,他们家是很富有的,(前文已经说过)因此家丁和帮手也很多,而且,张大顺的祖父也是一个比较富有同情心的一个地主,对于行来过往的人只要是受饿的或者受冻的只要是求到他的门上,他都尽力予以帮助,因此被人家誉为‘张大善人’。到了张大顺的父亲那辈上,也继承了上一辈的优良传统,因此张大顺家在当地是受到别人尊重的。
一天,张大顺的老爹在自己家里的花园中逗自己鸟的时候,忽然家丁来报说:“老爷,我们家门口躺着一个汉子,不知道怎么回事,您还是去看看吧,否则出人命就不得了了!。”
老爷子一听,心想:我张兆楚虽说对于乡亲来说做了不少好的事情,好不容易得到乡亲的抬爱,获得一个“张大善人。”的称号。如今,如果一个人在我家的门口出了什么事情来。不说吃官司不说,这么多年的付出可谓付之东流了。人家肯定会说我张兆楚是在沽名钓誉的。不行,得去看看。
到了门外,只见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躺在门槛前,仰面向上.脸色黄黄的,双唇禁闭.那时已经三九的天了,而那个汉子上身只穿了秋天穿的大褂,而且大褂已经有几处已经破了露出了黑黝黝的胸膛,看的出这个汉子身体好的时候肯定强壮的和一头牛一样。但是,人类就是脆弱的,身体好的时候可以傲视一切。身体垮的时候,和尘埃有什么区别。
“快快,抬进去。放在西厢房里。小巧子去到集上把‘回春堂’的张泽如大夫叫来。快去!。”张兆楚叫道。
“好的!。”他身边一个精瘦的,看起来就是一个能干的小个子答应道。
随着小个子的离去,那个汉子也被从屋里出来的两个家人抬了进去。
不一会儿,小巧子领着一个胖胖的,留着山羊胡,穿着长衫,手提小箱子的老头来了。张兆楚在门口等着,见到此人连忙上前,双手抱于胸前施礼道:“张大夫又有劳了。不想一个不速之客病倒在我的门前,所以请你老来看看!。”
“张大善人,此言差矣,你能够帮助过路者,难道我又不可以吗?治病救人乃是我辈职责所在。你张大善人做那么多的好事,难道就不能分我一些做!何况我要收钱的!。”张郎中笑着说道。
“张大夫说笑了,哈哈!请!。”张兆楚侧身右手往里一挥,然后跨进门里前头带路。
“请,请!。”说完张郎中左手提起长衫的低角,抬腿跨进门里。
到了西厢房,张兆楚把大夫领进屋里。那个汉子被安放于里间的靠墙的一张卧榻上面。平躺着,身上盖着被子,脸露于外面。
大夫走到跟前替那个汉子把了把脉,翻开眼皮看了看,又看了舌苔,说:“老张,不要担心,他只不过是由于受凉了发了高烧,加之没有吃东西所以晕倒了。你叫家人去给他弄点东西吃,再熬一点姜汤给他发发汗,我在给他开点药,你叫家人到我的药铺抓药。不出明白我保管给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大活人。”
“那就谢谢您了,小巧子去叫厨房做一点面条。烧点姜汤,然后到张大夫的铺里按方抓药,这个病人就由你来照顾,知道吗?张大夫请到内堂用茶水。”张兆楚又做了一个“请。”字。
“那恭敬不如从命了,好!请!。”张泽如大夫说。
“老爷,那个汉子醒了!。”那个叫小巧子的人进入内堂对张兆楚说,正当张兆楚和张泽如大夫在聊天时候。
“哈哈,怎么样?不是我夸口吧,现在他就醒了。咱们去看看?。”张泽如大夫放下手中的茶杯说。
“好好,去看看!。”张兆楚说。
于是三个人一起又到西厢房里--
这时候那个汉子已经坐了起来,可能由于刚刚喝了姜汤的缘故,头上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这时候,手里正端着一碗面条,上面加了切碎的葱末,又加了香油。因此清香四溢!
那个汉子见到走进两个人,一个郎中打扮,一个身穿皮袄头戴皮帽的看起来像个地主老爷!可以看的出,那个老爷是救自己的人,连忙掀起被子要下床磕头表示感谢!
张兆楚连忙上前阻止:“这位小哥,身体要紧千万不要再受风寒,以防病情加重!。”
那个汉子眼泪“唰。”的一声流下来了,他跪在床上向张兆楚磕头道:“谢谢您,这位老爷!您的大恩大德我马克为永生难忘。以后我马克为给你做牛做马报答您的救命之恩!。”说完,磕头如鸡啄米。
“小哥,我并不一定比你大!请不要这样,否则我会折寿的,好了现在把面吃了。养好病就是对我最大的报答!。”
那个汉子手端着碗,手在不停的颤动,喉结也在不停的抖动!不知是汗还是泪滚滚落到了碗里。
张兆楚看到这种情况就和张泽如大夫退了出来,他知道自己再呆下去那汉子肯定吃不下的。
过了几天,那汉子全好了。张兆楚把他找去谈话。张兆楚问他家在哪,家里还有什么人?那汉子哭诉道:“我家里没有人了,都被土匪杀了!只有我逃了出来,没想到病倒在您的家门口!。”
对于那汉子的遭遇,张兆楚深表同情,就对他说:“你就在我们这个地方住下吧!我家的场上有个屋不嫌破旧就在那里住一段时间。我给你二亩地,够你吃的!但是也不能无偿的给你,每年春种秋收的时候,你过来帮帮我的忙!。”
就这样,那汉子在张集这个地方住了下来,由于人比较勤劳,而且很热心。所以村中的一个寡妇看上了他,就和他结了婚。并生了一个男孩子。那年张大顺已经十八岁正准备结婚。后那个男孩子长大后生了一个孩子叫马革 命,就是上文说到的那个红 卫兵小头目。
针对这成关系,张大顺才决定去求那个红 卫兵小头目。
天已经黑了,张大顺怀揣好那一点钱,往革 命小将马革 命家走去。天很黑,天上没有一点的星光;村子里很静,没有一点声音,就连已经喜欢狂叫的狗也懂事地闭上了嘴巴。张大顺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