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终章
书名:剑随心归之铁器之谜 作者:谭漠雪 本章字数:2783字 发布时间:2022-09-26

  藤原伊雄站在甲板上,红色的太阳就在头顶,映出一团黑色的人影。他的目中爆射出狠厉的凶光,烁光刃横在胸前,胁差直立在后,两把刀交叉成一个“十”字。


  突然间,他的右手以一个不可思议的方式颤动,烁光刃折射日光的程度和范围,比刚才增大增强了近百倍。整艘大船都在白光的笼罩下,就连温度都上升了几度。


  藤原家的打手们发出一阵阵惊呼声,他们原先就已经退到角落,这时忍不住再向后挤了挤。他们全部闭上双眼,抬手遮挡强光。


  渡边君代藏在“富贵岛”的巨石后面,离得较远,他虽然没有受到光芒的直接压迫,但眼睛却被闪得胀痛难受。


  藤原伊雄的短刀胁差旋转着向绯村拔刀斋飞掷出去,刀刃削切的位置,是拔刀斋的喉管!他根本不给对方任何喘息的机会,神速前移,一记快且狠的“袈裟斩”,烁光刃从对手的肩膀部位斜向下劈。因为他出刀实在太快太狠,海风被这柄武士刀切压出尖啸声。


  从反光到斩击,一气呵成。在这短短的瞬间连出的三招,就是藤原伊雄的终极秘剑——流光飞斩!


  大范围的强光照射着整座船体,这一回,绯村剑心是不可能避得开“反光干扰”的,他被直射得睁不开眼。在他本能闭眼的一刹那,胁差距离他的喉咙,就只剩下几厘米了。


  绯村剑心曾经杀人无数,现在他完全进入了“真正的人斩拔刀斋”的状态,临敌经验非常丰富。虽然他的眼睛看不见,但是通过敌人的脚步移动和刀剑斩风等声音,他却能够大致分辨藤原伊雄的出招,以及胁差和烁光刃的方位。


  他很清楚:如果用逆刃刀来挡胁差,就会露出破绽,无法抵挡接下来烁光刃的劈斩。他毫不犹豫地用左手手背架开胁差的利刃,手背的筋肉被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直流。


  痛楚并没有对他的行动带来丝毫阻滞,他向右扭身,避开了“袈裟斩”,同时以右脚为圆心,借助离心力疾速旋转半周。逆刃刀重重地击打在藤原伊雄的后颈锥上,将对方直接打到船身厚重的挡板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绯村剑心使用的这招反击技,是稍加变化的“飞天御剑流之龙卷闪”,也是他除“龙槌闪”之外,常用的招数之一。


  藤原伊雄的胁差已被绯村剑心挡开,掉落在船中央,而他本人却被打到了船尾。他是“双刀流”的剑术高手,少了胁差的配合,剑技自然减弱很多。更重要的是,无论他的抗击打能力有多强,颈骨被逆刃刀狠击,内部也已出现轻微的骨裂现象,嘴角有血液渗出。


  藤原伊雄使出了他最强的必杀技,不但没有把绯村拔刀斋斩杀,反而被对方教训得很惨,他很不甘心!


  “啐!”他吐出一口浓血,紧握烁光刃,爬起来还想再战。


  “哼!你们幕府的人真是死脑筋,既然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绯村剑心的眼中现出“杀意”,他反转逆刃刀,锋利的“刃面”对准了敌人。此时此刻,化身“人斩”的他,已忘记自己是一名立誓“不再杀”的浪客,他完全沉浸在幕末时期的腥风血雨当中。


  他大喝一声,冲向藤原伊雄,手中利刀挥出!


  他具有一刀将巨石瞬切为两半的实力,刀刃如果落在还没站稳的藤原伊雄的身上,对方肯定会被他“一刀两断”!


  “请停手!”这三个字回荡在辽阔的海域上,震得船上的人耳鼓“嗡嗡”地响,也震醒了意识混沌的“人斩拔刀斋”。


  绯村剑心的瞳眸从凌厉的猩红色变回柔和的蔚蓝色,他猛地发现自己手中刃面反转的刀,离藤原伊雄的腰身已不到三厘米……


  他急急地退开几步,与对方拉开距离,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里又惊又怕。他没想到自己会回到过去的状态,他差一点就破誓了……


  他扭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是藤原裕一郎。


  津川松把藤原少年拖下底层后就死了。藤原裕一郎从小被父亲大人打到大,身体的恢复能力很强,他没过多久就醒了过来。当他看到自己身旁已经断气的津川松,先是大吃一惊,随后胡乱地擦了擦流了一脸的鼻血,赶紧往船的上层跑。他需要确认自己晕倒后,事态和战局变成了什么样子?他不希望看到血流成河的局面!


  他刚刚上到顶层就看到了绯村先生准备斩杀父亲大人的一幕,于是条件反射地大喊出声,最终让绯村先生停下了手中的“杀人刀”。


  面对罪恶的根源——父亲大人,他之前还“亲自动手”,现在却又“救下父亲”,这其中的复杂情感与矛盾纠葛,连他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


  绯村剑心的心情还没有完全平复,他不打算再对藤原伊雄挥刀,但余光却并没有离开对方。藤原伊雄虽然受了伤,但依然是一个很可怕的敌人,他必须时刻防备着。


  渡边君代在岛上守了这么久,终于守到了这个“反转”的机会。他打一个手势,组织警员分批快速上船。


  原先那些缩在角落的藤原家下属们,看到警察快要上船了,都连忙自发地站起来,准备操控阿姆斯特朗炮和回转式机关枪,进行抵抗。


  这时,绯村剑心的低喝声响起,“都不准动!”


  每个人都打了一个冷颤,刚要迈出的双脚,硬是牢牢地钉在了地上,再也抬不起来。拔刀斋只差一点儿就杀了他们视如“神明”的藤原大人,谁还敢忤逆拔刀斋这个“死神”的命令?


  在渡边君代的带领下,众警员的行动很麻利。他们逮捕了藤原家的打手,也收缴回大炮和枪械。


  被捕的人员名单里,有一个叫“清水吉”的。他是间接害死观月绫姐姐的凶手。因为他的传信,才令观月兰被高野宗司的手下杀害。自从他被高野宗司收买之后,就一直潜伏在藤原伊雄身边做卧底。后来高野府被警察端掉了,他没处可去,只好一心一意地继续做藤原家的打手。


  现在这个恶人被捕,绯村剑心实现了他对裕一郎的承诺——将清水吉拘捕归案。这也算是为观月兰“报了仇”。


  藤原伊雄眼看警察们纷纷上船,他挣扎着站直身,咬牙忍住疼痛,再度劈出烁光刃。


  “叮!”逆刃刀拦下了烁光刃的斩击。失去胁差又受了重伤的藤原伊雄,不可能再战胜得了绯村剑心。


  绯村剑心暗暗地叹了一口气,语气十分坚定,“藤原伊雄,变回拔刀斋并非在下所愿,但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在下必定会阻止你!这样一个和平的时代,在下会继续守护下去。你的‘复辟行动’,只会让无辜百姓回到从前的噩梦中,这绝对是错误的!”


  他的自称,又从“我”字,变回了“在下”。不管藤原伊雄听不听得进他的劝阻,他那守护和平时代的决心,永远都不会变!


  他转头望向藤原裕一郎,郑重地鞠了一个躬,“藤原裕一郎先生,在下感激不尽!”


  “绯村先生,您这是……”藤原裕一郎一脸茫然。他并不知道绯村先生对自己道谢的原因,但对方的心里,却明白得很。


  要不是藤原裕一郎刚才及时的喝止声,绯村剑心就破了“杀戒”,那么,他很有可能完完全全地变回“人斩绯村拔刀斋”,再也回不到“浪客剑心”的状态。这是绯村最害怕的事情。


  “富贵岛”上出现一名穿着粉色和服的少女,是观月绫。现在整件事情已接近尾声,她在两名警员的保护下,悄悄地走了出来。


  看到这个丽影,藤原裕一郎想都不想地快步走下大船,走向观月绫。


  他向这位柔弱的少女伸出右手,轻声说道:“绫殿,今后,请让我来照顾你吧!我会用我的一生,去守护你!”


  观月绫的身子微微颤了颤,她轻咬着下唇,揪扯着裙摆,犹豫了一会儿。最终,她的手,搭放在藤原裕一郎的手心上。


  绯村剑心看着岛上的这对年轻男女,唇角钩起一个弧度。他将逆刃刀收入鞘中,感受着海风的和煦,蔚蓝色的眸子,泛着欣慰欢喜的柔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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