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从公元前561年秋开始,出现了一段“多事之秋”。
公元前561年秋,吴候姬乘去了。姬乘一生,励精图治,奋扬吴国,始称吴王,为吴国的崛起打下了夯实的奠基。
谁也没想到的是,姬乘的死竟然让鲁襄公姬午格外伤心,跑到周公的宗庙中哭得肝肠寸断。
姬乘与姬午是亲戚不假,但前前后后繁衍数百年,骨子里流淌的血缘关系恐怕要用显微镜来查找了。
周礼有规定,同姓诸侯去世,要到宗庙泣别,姬午这样做,倒很符合鲁国执礼之国的身份。
只是,吴国数百年与中原隔绝,在楚国的阴影下苟且偷生,一向姥姥不疼舅舅不爱,中原诸侯开联谊大会,从来都不带他玩,红白喜事也是互不相问。如今,晋国重视了,吴国崛起了,突然就有人来认亲了。看来,“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皆远亲”,是个老传统了。
公元前560年夏,晋国中军元帅荀罃和上军元帅士鲂相继去世。对于晋国来说,这无疑是重大的损失,同时,也使晋国的高层领导班子出现了短暂的混乱。
为了填补人事空缺,姬周在绵上举行了一场大阅兵,史称“绵上之蒐”。
中军元帅是晋国的二把手,其重要性不言而喻。担任这一职务的人,不但要有大本事,而且必须效死输忠,当然,后者才是重中之重。
当时国内普遍认为,军中二号人物,向来低调谦逊、和蔼可亲、尽职尽忠且战绩斐然的士匄,理应是中军元帅的不二人选。
人性中光辉的一面这时就表现出来了,士匄表示:“我有今天的成绩,不是我比别人强,是荀罃工作做得好,我能配合好他的工作,也是因为我们比较了解彼此。中行偃论资历、论能力,都在我之上,中军元帅的工作还是让他来干吧,我一定好好配合他的工作。”
就这样,中行偃做了新一任中军将,士匄仍任中军佐。
接着,姬周又任命韩起接替士鲂担任上军将,有士匄榜样在先,韩起也主动让贤:“我不如赵武,这个位置应该赵武坐。”
当时赵武的职位不过是新军将,距离上军将差好几个级别,姬周考虑越级太大,恐怕引起引导层内部摩擦,转而任命栾黡担任上军将。栾黡依然固拒:“论本事,我不如韩起,韩起都主动让贤了,我能厚着脸皮上吗?主公,举贤不避,我附议韩起。”
就这样,赵武荣升上军将,当初被灭门的赵氏家族逐渐实现复兴。
继姬乘、荀罃和士鲂之后,公元前560年秋,又一位大人物耗尽阳寿,这次走的不是别人,正是姬周的老对手、为家族事业呕心沥血三十一年的熊审。
临终之际,熊审环顾众臣,叹息到:“寡人这辈子,政绩不多,污点不少,我爸爸将楚国交给我,我却没有使他发扬光大,我对不起祖宗,对不起大家啊!等我死后,你们也别费心研究谥号了,就叫灵或厉吧!”
众臣面面相觑,活了这么大岁数,从没见过如此过分的要求,这叫我们怎么回答啊?于是一致选择沉默。
熊审急了,垂死病中惊坐起,一连强调了五次,众臣无奈,只能暂时满足国君这个最后的心愿。
结果熊审刚走,熊贞就阴奉阳违了:“咱们大王这一生,破土开疆,威震四方,攘夷尊王,强国安邦,然而弥留之际,不表功只思过,这是多么谦恭的品格啊!我提议,就为大王谥字为‘恭’吧!”
众人纷纷表示:“令尹真聪明,我看这样行!”
熊审一死,吴国人坐不住了,这不是天赐良机吗?话不多说,打他!
其实此时,诸樊也刚刚正式继任吴候位,自己的爸爸尸骨未寒,就趁着别人爸爸去世,跑人家里捣乱,这种做法非常缺德,诸侯纷纷表示不齿。
吴人本以为现在楚国乱作一团,正是“趁他病,要他命”的大好时机,没想要楚人军事素养极强,迅速化悲痛为力量,打了吴国一个措手不及,完成了一次极其漂亮的自卫反击。
吴国惨遭滑铁卢,并没有反思自己的错误,吸取深刻教训,反而跑去晋国告状,要求盟友们出兵为自己报仇雪恨。
对此,盟国很快达成一致意见:做这种缺德事的人即使是好朋友也不能帮,小心打雷受牵连劈到自己!
其实,姬周不答应吴国请求,也有他自己的打算:
第一,绝不能被吴国牵着鼻子走,为了合盟无底线答应吴国任何出兵要求,使对方借助晋国的国力,帮自己扩张土地。这个主动权,晋国必须姥姥掌握在自己手里。
第二,现在进攻楚国,在道德和礼法上确实站不住脚,而且并没有多大胜算。赔了名声又折兵,这种事儿不能干。
第三,姬周正在考虑向西方用兵,先把秦国打老实了,解决秦国“如芒在背”的威胁,然后再放手与楚国一搏。
不过,在对待秦国的态度上,同盟国的诸侯们并没有达成统一意见。
【开心一刻】
诸樊与新婚妻子去渡蜜月,他们泛舟湖上,良辰美景,枭雄佳人,无限烂漫。
两人正准备进一步交流感情的时候,湖面上突然狂风大起,小船立即随风摇摆起来。
诸樊也顾不得男欢女爱了,急忙起身稳船,朝着妻子大喊:“你快去收帆!”
妻子闻言,一动不动。
诸樊更急了,吼道:“叫你赶快收帆,听到没有!”结果话音刚落,小船猛然一个翻身……
夫妻二人都是江南人士,水性不错,但也费了不少力气才游到湖边。
诸樊气急败坏,厉声质问:“刚才让你收帆,你为什么不懂!”
谁知妻子听了,眼泪蔌蔌就掉了下来,无限哀怨地说道:“你在做这种事情的时候,为什么说话就不能温柔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