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爸,班爸,我又来了!”张扬比班璋还激动。
班越城不在家,倒是让张扬白费嗓子了。
“班爸呢?”
“忙去了呗。”
“也好,等班爸回来就给他个惊喜。”张扬看上去是胸有成竹。
“行行行,我倒要看看到时候他能多惊喜。”
“二姐什么时候回来啊?”
“这两三天应该不回来,不过国庆假期肯定回来!”班璋向张扬保证道。
“可咱只放了五天假唉,如果姐姐第六天才回来,就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见面了喽。”连张扬都有些患得患失了,看来是真的在乎啊。
“我先去睡会儿,扬哥如果你饿的话自己搞点吃的吧。”
“OK,OK。”
等班璋刚躺倒床上,张扬就开始问:“璋哥,有手机没有?”
“我是没有。”班璋翻了个滚说道。
“我有!”张扬自顾自地炫耀起来。
“有你怎么不给我看!”班璋坐起身,虎视眈眈地看着张扬。
“你看我今天手什么时候有闲过!”
“算了,自己玩去吧,我要睡觉!”
“快睡,快睡,跟我多稀罕理你似的。”
张扬站在一张凳子上,把泛黄的墙壁上的缺一人的全家福取下来,心里暗暗嘀咕:这全家福多好,就是少一人儿,如果有我张扬站在二姐旁边就完美了!
张扬吹一口全家福上落的一层灰,然后又拿出卫生纸擦拭干净,将全家福放在一边,正要拍照,就听见开门的声音。
于是赶忙把全家福收起来,慌忙之下竟然还给相片摔了一下。张扬心急如焚地赶紧捡起全家福看看相框有没有受损,然后就看见一个纸卷,也顾不得多想,就揣进自己兜里。
接着又马不停蹄地把相片放回原处,待张扬刚从凳子上跳下来,班越城就推门进来了。
“班……班爸,您回来了?”张扬略显尴尬地说道。
“你也回来了?”班越城不屑一顾地反问道。
“瞧您这话说的,我受您之恩,也算是半个徒弟了,来看看您都要不行呀。”张扬搬过自己还没来得及擦拭的凳子给班越城坐下,然后就拿出自己顺来的看望病人的水果塞到班越城手中。
班越城看了床上睡觉的班璋一眼,想说什么,又没有开口。把手中的水果放到堆放两个书包的桌子上就起身离开了。
“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张扬拍着自己的胸口说道。
“这你怕什么,不就是拍一张照嘛。”躺在床上的班璋随口说道。
“我哪知道看见班爸就有点怕,班爸既然能坚守什么匠人的底线,看着就是有些迂腐和封建的,如果知道后我肯定没有好果子吃。再说了,我也不差那一会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张扬一边拍照一边说道。
晚饭的时候,张扬还没有找到之前和班越城相处的感觉,所以也不敢轻举妄动,老老实实吃饭,不敢多说话。
而班越城和班璋两人就当张扬不存在一样,都默默无言。
可能两个人都有话和对方说,碍于张扬,就不便开口。总有这样的人——有些话在生人面前就是说不出口所以就选择闭口不言。班越城就是,而“虎父无犬子”的班璋也是。
眼看就快要吃完了,这时候张扬再不开口问可就没有机会了。
“班……班爸,您知道姐姐们什么时候回来吗?”直说二姐的话多少显得图谋不轨,可班越城又不是不知道。
但班越城就是不知道——不知道两个女儿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班越城一边夹菜一边说道,就好像自己对女儿的事情漠不关心一样。
忽然班璋停下筷子,连嘴里的食物都不咀嚼了,瞪着眼看着门口。
张扬发觉之后用筷子在班璋眼前晃悠两下看看班璋什么反应,反而遭受了班越城不闻声色的鄙夷警告。
“姐——你……你回来了。”班璋咽下口中还没有嚼碎的食物说道。
“姐”,这个字现在在张扬耳中是多么美好啊。
张扬头都没有回,就先站起来身子喊道:“姐姐——”撇下筷子就要向前迎接。
第一眼见到她,张扬就拘谨有理地倾腰含笑道:“姐……姐……姐……姐姐好。”已经是喘不过气来。
班花,班璋的大姐,展颜问道:“这小弟弟是谁?”
“我同学——张扬。”
“张扬?”可能是班花觉得这个名字也太随意了。
“对……对……是。”张扬还没有从反差之中缓过神来。
“这名字真有意思。”班花笑了,她笑了,笑起来的冲击感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亲眼目睹了火星撞地球。
倒也奇怪,这班花来到不先问候班越城,倒是和张扬先聊了起来。
“是……是……是……我觉得……也有意思,姐……姐……”
“不用这么客气,叫我花花就行。”
“好……好……花……花……”能让张扬受到这样的刺激也属实不易了。
班越城只在班璋叫姐姐的时候抬眉看了一眼班花,班花也没有和他打招呼,只一个对视就是父女之间的全部了。然后对班璋说道:“今儿你就……”
班璋战战兢兢地说道:“我……我知道,我和扬哥我俩出去住。”
张扬听到此话之后瞬间松了一口气,满怀感激地看着班璋。
“不过,睡之前可以在这待会儿。”班花冲着张扬一笑。
什么意思,她这是什么意思!
班花回来之后也没有吃饭,只是回来打个照面放下带来的行李就出去了。张扬催着班璋赶紧收拾东西撤退,此地不宜久留。
这班花别说是人中之花了,就算真长成花的样子,张扬也不会觉得比现在的模样更令人难以置信。臃肿的身材比班璋有过之而无不及。
“璋哥,璋哥,你快点儿!”
“你急个什么!”
“兄弟今天死这儿可就全赖你!”
“那你出去躲起来等我。”班璋实在受不了张扬的催促。
张扬攥着自己用班璋的钱买来的“慰问品”拔腿就溜出去了,躲在门外的一处砖墙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