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氏母子俩的话,传到了房间里的石天彪耳里,气得他青筋暴露,直想冲出去揍那董氏一顿。
“可惜呀,娘好看崽难看,长得便似雷公仔。哪像我家无敌,白白胖胖多可爱。我家无敌长这么帅气,找媳妇可就难了。你说谁家姑娘配得上他呢?我说得对吧,大官人?”
“唉呀…。真是癞蛤蟆不知道自己长得丑…。”石亨实在是受不了,吐了一句实话。
“你说什么?找打。”
“夫人…。夫人别打…。我是说夫人说得对,无敌长得宇宙第一帅,是宇宙第一大帅哥,大才子…”
“那是当然。宝贝儿,你爹夸你是宇宙第一大帅哥,第一大才子。做首诗给你这大文盲爹爹听,让他领教领教你的才华。”
“哎。我就是大明的诗仙李白,才气比大明第一才子谢晋牛逼多了。听着,大文盲老爹。”
石无敌秀起了“才华”。
“爸爸拉粑粑,粑粑喂麻麻。麻麻吃得饱,生下一个宝。好诗好诗。”石无敌自卖自夸,还问石亨和石夫人自己吟的诗好不好,可把石亨给恶心得都说不得话来,只有董氏在一旁鼓掌喝彩。
石氏兄弟在自家房内听到,皆偷笑起来。不知道是哪个笑得大声,让董氏给听到了。
“哪个该死的蠢货,敢笑我宝贝心肝儿。出来。”董氏被笑声气得一跺脚,寻声而去。
石无敌亦要跟去,被石亨叫住。
“你这渣、极品渣、渣中渣,渣无可渣的小畜生。我问你,可曾追杀过长公主和驸马?”见夫人离开,石亨又直起了腰杆子。
“哼!便是追杀过又如何?我打得青楼里的烟花女,就杀不得朱敏?谁让她不嫁给本大才子的?我这么优秀,看上她那是她的造化,这小妖女不嫁我也就算了,还嫁给那死人妖娘娘。”
“你…。真是孽畜。你闯大祸了。这可不能乱说,传将出去,满门抄斩诛连九族…。我的妈。小畜生倒是快说,这是假的。”
石亨让长子石无敌气得都快晕过去了。
“哼。真的便是真的,为何要说是假的?不信你问天彪去,是他策划的。我们在永平府没杀成也就回来了,他倒好,说不杀了朱敏和风云幻那对狗男女就不回来。笨老爹,你可知道天彪追杀到哪去了?”
“啊…。他追杀到哪去了?”
“他呀,都追杀到朝鲜去了。不信你去问,还有其他兄弟都知道。那个石龙,没把别人杀了,自己倒让人伤了命根子成了太监。这下好了,我没法带他去玩女人了。”石无敌放低声音嘟囔:“死太监,看你们几个还跟我过不去。”
“滚…,&*(_@%…#。”石亨被气得开始说鸟语。
趁此机会,石无敌溜之大吉。
石亨不敢怠慢,毕竟这是诛连九族的事。他赶紧去找石天彪,不想还不等他移步,石天彪却主动来找他。
董氏见石无敌回来,自是宝贝长宝贝短的宠了一番,笑话儿子的是谁也不查了,跑回卧室睡大觉。
“天彪呀。你是我最器重的儿子,武功高强做事沉稳极富才智。可惜呀,你娘死的早,夫人她没少给你气受。爹爹也拿她没办法,你可得多理解爹爹的难处?”石亨让石天彪坐下说话。
“爹爹保重。”
“我知道你不爱说话,因为从小就受欺负。你小时候身子骨弱,所以爹爹才送你去梅山老祖那学艺。你师父也是个倒霉蛋,只传你六成功夫就死了。爹爹对不起你娘,也对不住你呀。唉,往事不堪回首…。”石亨面露伤感。
“爹爹都别说了。我在房内听得真切,爹爹想问的,无敌哥哥都告诉你了。爹爹还有什么要问,便直问孩儿就是。”
“我儿,你们真的追杀过长公主和驸马?”
“千真万确。”
“你倒是回答得干脆直爽。你就不能说没这回事吗?”
“既然无敌哥哥都承认了,孩儿再做隐瞒也是隐瞒不住。再说了,孩儿否认,爹爹你就会相信吗?既然爹爹不信,还不如承认便是。”
石亨用欣赏的眼光看着石天彪好一阵子,突然鼓起掌来,完了冲石天彪竖起了大拇指。
“我儿才是石家的希望,乃真汉子真英雄也。适才你一番话,让爹爹不得不服。我儿武功高强,智慧亦难有人能及。我儿如此旷世之才,不干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真是可惜。好!很好!朱敏该杀,风云幻该死,朱家就应该完蛋,这江山应该姓石。”
父亲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着实让石天彪没有想到。
“既然爹爹说孩儿应该干一番大事业,为何不荐我入朝做官?倒是那花秋水,亲儿子当官,干儿子也当官,就连在他那住了一阵子的风云幻也当了官。更可气的是,方雨那个大草包也跟着鸡犬升天…”石天彪在父亲的盛赞下,突然激动起来。
“唉…。你不是不知道树大招风这个道理。越是要干大事,便越要低调隐忍,更要学会蛰伏以待时机。你看那花秋水,明面上风光无限,他哪知道有多少人盯着他,唯愿他倒台完蛋,一家灭绝。这人是江湖出身,改不掉的江湖习性,急功近利呀。”
“孩儿明白了…”石天彪似有所悟。“爹爹不为我们谋一官半职,是为了雪藏孩儿,不让人察觉?”
“对对。难为你受如此委屈。只是眼下,如何雪藏得住?追杀朱敏和风云幻的事,爹爹在朝堂之上发了话,说要一查到底给皇上一交代。如今真是你们干的,叫爹爹如何是好?难不成将你们交出去砍头?唉…这…这可如何是好?”石亨来回踱步,心急如焚。
“我有一计,可解爹爹之难。”
“快快说来。”
“永平府的知府大人邓有才,也就是爹爹的得意门生,他参与了刺杀朱敏和风云幻一事。爹爹你何不来个移花接木,将这口锅甩到他身上去?”
“他与参与了此事?那太好了。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嘿嘿,邓有才呀邓有才,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就别怪老师心恨手辣了。”
父子俩哼唧了一晚上,谋划和分析如何甩锅如何拿人的事,当然还有消息是如何传到于谦那,如何利用任云对付花秋水等一系列的问题。
次日早朝,石亨依先前的谋划,将邓有才这张牌给打了出来,唯独没提时金虎,因为石亨觉得一只小蚂蚁掀不起什么风浪,没有放在心上,更是他听说时金虎如今是风云幻手下的人,怕招惹了朱敏和风云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