砖瓦厂在经过陈小东的一系列举措改革后,已经步上了正轨。每个月的赢利水平稳定在25万左右。
马天富非常高兴,陈小东这小子还真有两把刷子,洗刷刷洗刷刷,就弄出名堂刷出新面貌了。在造纸厂时弄个安全提示牌,引得县里在厂里开了安全生产现场会。而现在到了砖瓦厂,又在短短几个月里把个亏损百万元的破砖瓦厂硬是弄赢利了。
人才就是人才,不服不行。
上年亏损了上百万,由于前任厂长是马天富任命的,使他的威信影响了不少。让陈小东去当厂长,他心里也是有几分忐忑的。
他每个月来一次砖瓦厂,看到前后面貌发生的巨大变化,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他为自己的决策而感到高兴。
自己还真没看错人。这段时间他逢人就洋洋得意的讲自己如何和陈小东签订责任状的事。
他陈小东的成功,也是马天富的成绩,没有他这个伯乐,哪有陈小东这匹千里马?
讲到高兴处,别人恭维他说,“马书记,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啊!”
听了这话,他更得意了。但嘴里客气道,“哪里哪里,不是我的功劳,是这小子争气。”
到年底时,砖瓦厂全年赢利245万。按照合同规定,陈小东应该得奖金24.5万。
围绕奖金分配问题,镇党委、政府班子会上产生了不同意见。
马天富认为要按合同发,而镇长王军、分管工业的副镇长宋良则不同意。
王军说,“桃源镇乡镇企业有很多家,他发了这么多,别的厂长怎么办?”
宋良说,“砖瓦厂毕竟是乡镇集体企业,能够扭亏为赢,不能否定陈小东的功劳,但靠他一个人行吗,肯定不行,靠的是全体职工的努力。”
尤其是宋良,对于陈小东取得的成绩心里是充满羡慕嫉妒恨。听到马天富在大会小会上表扬陈小东,心里不是滋味。
宋良是县工业局项目科科长下来当副镇长的,听着马天富的表扬,觉得似乎明里暗里在嘲讽自己,虽然是工业局出来的,但对于企业一点没有起到什么指导作用。
马天富对他们的反对意见感到很不爽,他用手指关节嗑着桌子说,“虽然我们现在有三大支柱工厂;砖瓦厂、造纸厂、丝绸厂,但真正能为镇里做贡献的只有砖瓦厂。造纸厂投入了500万元进行建设,但赢利呢,只有区区的5万。丝绸厂没有发挥优势,本地收茧子进行加工,成本应该很低吧,可赢利呢,只有1万5千。造纸厂的徐久昌和丝绸厂的张二根,如果敢跟我签合同,赢利能力达上百万,我也按赢利的10%奖给他们。哪怕他们敢保证,在今年的基础上赢利能力提升20%,我也照奖不误。他们敢吗?他们有这个卵气吗?”
马天富继续说,“陈小东去的时候,那是亏损了上百万。那时候谁敢去?没人敢去。找张三张三不肯,找李四李四不干,在我物色砖瓦厂厂长的那段日子里,许多人看见我就远远的绕道走,怕被我点中。没办法,我只好赶鸭子上架,把陈小东推上去。同志们,我这样做的时候,可是担了很大的风险,假如他上去再弄得亏损了,我这镇党委书记面子就丢大了。好在这小子争气,你们可知道,他为了扭亏,晚上一二点还在厂里溜达,思考怎么改进管理,一个月下来整整瘦了8斤。同志们,8斤要多大的一块肉啊。”
这句话把大家都逗笑了。
“同志们,你们今年所有人的奖金都不用发愁了。我呢,方方面面操心的事多着呢,全镇教师的工资,七站八所人员的奖金,镇级公路没钱还是条黄沙路,唉,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砖瓦厂今年可以上交利润一百多万。我可以很粗的喘口气了。”
马天富点上支烟,继续道,“反过来说,假如陈小东亏损了,我们要不要履行合同呢,我想还是要履行,让他一分工资都拿不到,也对其他人一个警醒。 这合同实质上是个军令状,一定要严格执行?同志们,我们不能寒了真正干事的人的心。我看这事,就这么定了,按照合同办。”
讨论决定后,马天富立即打电话给陈小东,告诉他这个消息。马天富记得昆书记对他的关照,要关心陈小东的成长,县委副书记关照的人,自己主动示好也不为过。
对乡镇企业的管理,反正大家都在摸着石头过河,不是有地方对乡镇企业家重奖100万吗?重奖这叫有魄力。
班子会的决定,即使自己不通知陈小东,也会有人很快跟他说的。与其让别人做好人,不如自己做好人。
陈小东要分到24.5万元奖金。
一下子要拿到这么多的钱,听到这个消息,陈小东有些发懵。
红星物流公司的发展正一派喜人景象,沈大成却的是资金购买大卡。他采取了集资购买分成分红的形式,物流公司的员工按照出资额的多少,年底进行分红。物流公司已有了初步的股份制的形式。
沈大成决定继续扩大规模,除了临近的一个县已设分公司外,已经将公司开到了加海市去,现在红星物流公司成了加海市最大的物流公司。
在别的地区,物流公司的发展常常和黑道多多少少有着相关。但沈大成的公司,开到哪个县,哪个县道上的人都得给他面子。即使你不给面子,他也不怕你,要打架就打架,无论是红星搬运站,还是红星物流公司,他们还从来没有打败过。
工作方式变了,但打架方式没变,出动时还是人手一根扁担。这扁担可比刀什么的好用多了,刀还没近身,一扁担就把你打蒙了。